第十四章 奇兵神剑 [2]
他轻按卡簧,拔剑出鞘,略一展动,剑尖毫芒伸缩,远达尺许,剑身一片碧蓝,清澈如水,光华映人。毫发毕现。
可是,桑琼只淡淡看了一眼,又黯然把剑插回鞘内,长叹一声,哺哺道:“剑虽是一柄神剑,在我手里又能有什么用处?我真气散破,一身内功已废,即使学会了'龙剑三式',也不过用来唬唬不会武功的门外汉而已。”
一念及此,豪情尽逝,也没有心情细看那三幅剑法图形,懒洋洋地把纸卷塞进匣内,便起身退出了刻有龙形的八座石门。
接着,他又如法进入另外三座武库,经过大致相同,在“凤刀”库内,取得一柄“舞凤刀”和三式图形;在“狮拳”和“虎掌”两处,各得到一页“拳经”“掌法”,拳掌都只有三式,桑琼只匆匆一瞥,并未细看,一齐塞进剑匣之中,暗想道:“拳掌招式,可以传授给帮中弟兄,那柄“舞风刀”,不妨转送麦佳凤,至于“飞龙剑”,送给罗天奇倒很恰当。武库中其余神兵利器虽然不愁被人取去,为了绝人贪念,离去之前,索性把入口封死了吧。
心意一定,反倒泰然自若,于是,一层层启开防水石门,准备离去。
当他刚拉起最外一道石门,突然看见一幅惊人现象,门外水潭居然又凝结成冰,那条金色怪鱼,正在冰层中自在邀游。
令人震惊的,是冰层中竟有一个黑衣女子,整个身子全被冻住,既不能呼吸换气,也无法动弹,手脚僵举,就像一具镶在水晶球里的木偶。
那黑衣女子玉首微仰,似欲挣扎浮升,却没有未得及逃过怪鱼的困扰,因为怪鱼过处,潭水立即结冰,所以才被活生生嵌在冰层之中。
桑琼触目一惊,也没想到水潭中何来黑衣女子,顺手将刀剑铁匣弃在石室中,急急从腰间解下“火针”,猛地一踹面门,身如箭矢,直向那怪鱼扑去。
“火针’”划过,冰层立溶,那怪鱼似未防备,掉尾欲遁。早被桑琼一针戳中了尾部。
怪鱼负痛,连连挣扎,桑琼忙探手一把捉住,手掌碰到鱼身,情不自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是热是冷?只怕又被他逃掉,一只手连针带鱼牢牢握住,一只手却掀开那支盛放“舞凤刀”的铁匣,匆匆将那怪鱼塞进匣内,迅即盖住。
收拾了怪鱼,冰层也随之溶解,那黑衣女子显然已被困了一段时间,冰层一溶,便飘飘荡荡向潭底沉落。
桑琼忙抓住她的后领,拦腰挟住,然后取了刀剑双匣,放落石门,浮出水潭。
头部刚刚露出水面,恍惚听见一声惊呼,头皮一麻,竟被人一把揪住,拖了出去。
桑琼还以为是梁金豪在潭边,沉声喝道:“金豪,快放手!”
一句话未毕,胁下黑衣女子也被人劈手夺去,眼前寒光闪现,一柄长剑已抵住自己咽喉上。
桑琼扬目上望,这才发觉身边站着的竟是一位浑身蓝衣的绝色少女。他没有见过蓝燕欧阳婉,不觉骇然一惊,脱口问道:“你是谁?”
蓝燕也不认识桑琼,几乎同时问道:“你是谁?”剑尖向前一送,锋芒直逼咽喉。
这时候,紫燕欧阳情替墨燕推宫活血,闻声回顾,才惊呼道:“二妹体要鲁莽,这位就是桑公子……”;
蓝燕一怔,急忙撤回长剑,赧然退开一步,检衽道:“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紫燕曾在宝觉庵及邛崃山麓荒林中两度见过桑琼;所以一眼就认识出来,匆匆向墨燕嘴里塞进一粒调息药丸,含笑上前搀扶道“公子别见怪,咱们都没想到公子会在潭底……”
谁知桑琼却冷冷挥臂一格,自己挺身跃起,俊目环视,脸上立时罩现一片寒霜,冷笑两声道:“在下也没想到会在此地又见到北宫五燕,天下的事真是太巧了。”_紫燕见他语气不善,忙道:“咱们跟工妹到这儿来,正是为了公子”
桑琼剑眉一挑,晒然道:“是吗?那就更巧了,贤姊妹居然早就料到在下必会赶来东海,而且又在逍遥武库中,令人不能不佩眼!”
突然面色一沉,冷冷问道:“‘人呢?”
蓝燕以为他问的是欧阳玉儿,接口道:“五妹在船上………”
不料桑琼却漠然截断她的话,道:“在下问的是九灵帮两位同门兄弟。”
蓝燕连碰了两次钉子,心里已经老大不高兴,终因碍着欧阳玉儿情面,仍然极力忍耐,答道:“咱们不知道那姓梁的两位兄弟是公子属下,问他们又不肯回答,所以由五妹带回船去问话去了。”
桑琼冷哼道:“希望贤姊妹还没用对付本帮邢彬和伍一凡的手段。否则,这笔血债,天寿宫就更难偿还了。”
蓝燕实在忍不住,满面怒容望着紫燕,愤愤道:“大姊,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紫燕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桑公子,你这份误会,要到什换时候才能解开?千错万错,五妹待你总没有错,自从你在飞云寺散破真气,这些日子以来,五妹费尽苦心替你夺取藏珍图,千里迢迢随你赶去川西,现在又不辞艰险风浪,为你寻觅武库,一个人的心只要是肉做的,总应该分辨得出是非好歹。”
这番话,说得桑琼深深低下头去,但刹那间,又毅然扬起,目蕴异光,沉声道:“玉妹待我情深义重,在下粉身难报,但是,欧阳天寿包藏祸心,意欲君临天下,独霸武林,在下也不会容他称心如愿…-”
蓝燕断喝道:“你凭什么含血喷人?”
桑琼仰面发出一阵冷笑,道:“毁东庄,诱南谷,事证如山,难道还要在下一件件解释不成?”
蓝燕气得混身发抖,叫道:“大姊,我顾不得五妹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非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紫燕却摇摇头制止了欧阳婉的冲动,目注桑琼有顷,忽然又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误会已深,决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我也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团,期间错综复杂,才加深了误会,但是,世上有很多事都因自作聪明而起,假如你不反对,我倒愿意告诉你一段故事,这个故事,也许能够帮助你解开一部分疑团,你要听吗?”
桑琼毫未犹豫便晒笑道:“事实昭然若揭,居然犹图狡辩?好吧!你就说说看!”
蓝燕惊呼道:“大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