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死里逃生 [4]
突听得江夫人沉声道:“你们欺骗我老婆子,所幸陶总管发觉及时,只此一桩,你们就该死绝。
如今你小子还想挟持我的丫头,对我老婆子要挟,当真可恶至极。”
洞口那丫头已在流泪,但她却咬牙不出声,几次没有被她从于思明手中挣脱,如今连肩判断也已顶在那洞口上,无法动颤一下。
突又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娘,攻龙既然不在里面,还是放了他们吧。”
江夫人冷叱一声,怒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江湖上鬼魅伎俩处处,阴狠毒辣之人,多如牛毛,我们既无法证实那小子的确实身份,最佳途径,便是除掉他!
少女的声音十分清脆,依稀,令于思明记起刚到这江家庄之时,见到花厅上那少女练武模样,俏丽、脱俗、美丽、大方,如今又听得她的话,出言相劝她母亲放人,心中已产生好感,心思,这毒婆子有个善良女儿,倒是难得。
突又听得洞外面江夫人叫道:“拿剑来!”
只听得陶总管忙叫道:“主母,你……”
江夫人怒道:“拿剑来。”
不旋踵间,只听洞外一声“呛”,碎芒在洞外闪动间,那被扣手腕的丫头拼力往外挣扎,便在她挣扎中,突然寒光激荡,流电一束直刺入洞里来。
于思明冷冷的一哼,右腕上那抹寒光已被他的钢笛震得铿锵不断,偏碰在洞壁上,激发出几溜火花…………
于是,他突然暴点对方握剑手腕,而右手兀自抓住那丫头的腕门不放。
二人在这小洞口处连击带刺,几次若非江夫人退闪得快,她手中长剑早已落地,不由得一咬牙,怒道:“你这小子,老身越看你就是攻龙。”
于思明怒道:“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一声厉吼,江夫人尖声道:“好,你既不放手,-那就送给你这小子一只手臂吧。”
话声中,“喀”的一声,洞口一声凄厉惨叫……
屋内的于思明突觉右手一松,一只女子手臂,被他握进来,鲜血淋漓,溅得满地,敢情外面江夫人在盛怒之下,一剑斩断了丫头的右手小臂。
于思明咬呀抛出手上小臂,已听得外面江夫人叫道:“快把她带进去止血包扎。
嘿…….我要他们全死在里面,一个也不放过他们。”
冷公度已高声道:“毒罗剎想不到你越老心越毒,连你自己的贴身侍女也照样下此毒手。”
江夫人冷冷道:“拿我丫头一臂,换取你们十六条人命,仍然是有赚不赔。
这样再下手收拾你们,我老婆子自是理所当然了。”
方健已高声叫起,道:“喂,江夫人,你说话算不算?如果我们这次真的连手对付这姓于的小子,你会不会还放我们出去了?”
江夫人沉声怒道:“晚了,晚了,你们不该叫我老婆子上当,害得我的丫头失去一臂,我决心要收拾你们了!
嘿……”
于思明道:“江夫人,如果单为小子一人,于思明愿意一死,你只要放他们出去。”
其实,于思明对面前这两批人心存厌恶,不论是黑龙会或是梁山,若是换个地方,不定他就会出手收拾他们,尤其是此行目标指向黑龙会!
此刻--
于思明的话声之后,屋外面已没有江夫人的回音,偏屋附近突现沉寂…….
冷公度已低声道:“大家注意,小心这毒婆子又在弄鬼了。”
方健冷冷望着于思明,咬牙切齿的道:“娘的皮,原是一桩顺利成章的买卖,经你小子这么一搅和全完了。”
石敢虎吼一声,对方健道:“当家的,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与其等死,不如先下手砍了这姓于的小子,出这口鸟气。”
方健宽刃钢刀横胸,面色阴寒的掀动那只大鼻子,缓缓直往于思明身前逼去……
突然间,洞口处一声“丝”响,一股浓烟直往屋中飘来,有一种呛人的辛辣味道,令人脑胀欲呕…….
于思明伸手抽出腰上布巾,他竟毫不考虑的拉开裤带,便往布巾上撒起尿来,边急急低声道:“快,各位若不愿被毒烟熏死,就快学着我的动作。”
众人一怔之间,屋内已快被毒烟遮去大半,于思明已将湿的布巾轻轻封在口鼻上,一声不发地缓缓坐在正中的铁门边。
冷公度五人也不多想,有的撕下衣襟自己尿湿了便捂上嘴巴,虽说是尿水,但却是自己的,也就不觉着脏了。
东面大床附近,方健与石敢二人早收了兵刃退到自己人一边,见浓烟滚滚来,各自便抛去兵刃,忙着也取出布巾,有些只把布巾捂上口而未将布巾弄湿。十个人挤在屋子一角,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翻露着大眼睛。
现在--
这座偏屋已充满了毒烟,间歇的传出几声无奈的低叫声,听来宛如深洲中凄凉的低泣。
从外面看,偏屋的顶上面似有黑烟冒出来了,江夫人站在花厅廊上嘿嘿连声枭笑…….
大约半盏热茶过后,突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娘,屋里的人早已昏死过去了,再不开门,只怕全都会死掉了。”
江夫人冷冷道:“娘就是要他们死绝,一个不留,嘿……”
那女人又道:“梁山那面我们不惧,但黑龙会人多势众,招惹了他们,只怕对我们江家庄不利。”
江夫人冷哼一声,道:“怕什么,等等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庄后掩埋掉,谁又会知道冷公度他们是死在我这儿?”
只听得陶总管附和的道:“老夫人说得不错,便是梁山上若有人找来,我们也可以推给大刀会。
哈……”
江夫人突又冷冷道:“陶总管,且打开机关来…….”
她一顿又道:“慢慢的开启,且看清楚里面所有的人全死了,再打开来把毒烟放尽,还有……要他们守着屋子四周小心戒备,不可大意。”
陶总管笑道:“一个人哪能经得起如此烟熏,更何况是老夫人调配的毒烟。”
说着便走到偏屋近花厅那面的墙边,墙上有个吊环,陶总管伸手缓缓拉动吊环,便听得“咯…….”声响起,偏屋内剎时由暗变亮,大股黑烟自屋内往外飘散……
偏屋的门窗铁板缓缓上移,只不过刚刚露出半尺高,花厅廊上的江夫人已喝叫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