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章 怒战雷霆 [5]
晏侏大恨,脸都气白了,狠狠地盯着张宽怒道:“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悔的!”“在下做事从不后悔,只知道义如何,便如何做!”鲁南大侠张宽肯定地道。
晏侏心中暗急,虽然他并不惧鲁南大侠的武功,但是想在短时间内胜过鲁南大侠的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张宽名闻鲁南,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望,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交游广阔,在正道之中人气很高,眼下谷城聚集了黑白两道高手,张宽的出现也并不让人感到特别意外,但却是在晏侏最不想有人插手的时候出现,自然气坏了他。
李霸自知不是晏侏的对手,闻出手之人乃是鲁南大侠张宽,顿时也松了口气,立刻出手对付玉面郎君。
玉面郎君的武功与李霸也仅在伯仲之间,两人倒颇有一战。
林渺见场上成僵持之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可不想再让雷霆威追上来,这杀手之王的武功他是深有体会的,以铁头、鲁青等四人的武功并不能真的阻住这杀手之王。
“这里便交给张大侠了,我先走一步!”林渺一拱手,冷冷地瞟了晏侏一眼,打马而去。
鲁南大侠并不在意,他也看出了林渺身上有伤,是以,他并不强留林渺。
晏侏望着林渺远行的背影,眼角边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才将目光投向鲁南大侠,狠声道:“没想到堂堂鲁南大侠也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卖命,真是笑话,只不知他给了你多少银子?”鲁南大侠并不怒,只是淡漠一笑道:“这不劳总管挂心,人各有志,如果总管认为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晏总管今日就此作罢,别伤了两家的和气。”“哼,你张宽拿我的脸去做人情,却要我咽下这口气,你想的倒是很美,废话少说,你出招吧!”晏侏怒哼了一声道。
鲁南大侠不由得摇了摇头,神情顿时变得一片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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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阵线疾速退收而回,虽然再次大败了严尤和陈茂,颖川唾手可得,但是刘秀仍不得不下令撤军。
谁敢直迎王邑百万大军的锋芒?谁能阻止王邑大军的脚步?以颖川之外阳关这小城为驻点简直是螳臂挡车,所以刘秀不得不让人先撤军,聚大军于父城、昆阳、定陵、郾城这几城,希望能在兵力相对集中的同时,能增强己方的阻击能力。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抑或是说没有更好的策略。
面对那百万大军,谁都没有信心与之对抗,即使是屯兵于昆阳,昆阳城中也不过八九千人,不到万众,相去百倍,这种差距根本就无法想象。即使连王常这身经百战之人也心无着落,在敌尚未至之时,便已人心惶惶,本想向驻守宛城之外的刘寅借兵,但是其兵力也无法作太大的调动,而只是少量的调动根本就不能起到作用,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调兵马。
事实上宛城之外也军心惶惶,若不是刘寅军纪极严,只怕也乱了套,但是依然是紧张得失去了主见。
于是有人提议,将宛城强攻而下,也有人提议与王莽大军决战,还有人想,干脆先退回绿林山,让百万大军空耗下去,待对方无趣而退后再卷土重来,打游击……总之军中意见各一,连刘玄自己也失去了主见。
如果宛城已经被攻下,凭宛城的坚城相守,尚有一战的可能,可是此刻宛城仍是未知数,如果王邑的大军赶来,则可能会是内外受敌,必败无疑,连一点胜望也没有,这怎不叫刘玄为难?
倒是主帅刘寅斗志坚决,绝不松懈,除非是大军已经逼至,否则绝不会轻言放弃。所有的军务全都落在了刘寅的身上,在这种时候,刘玄对刘寅的重视是无以复加的,军中所有的一切基本上已经全由刘寅调度。
刘玄知道,刘寅再怎么说也是刘家之人,绝不可能做出对刘家天下不利的事,而且求胜的决心比任何人都强。但刘寅绝不是盲目者,这一点刘玄和王凤都极清楚。
刘寅绝不闲着,但他并不想王邑大军如此快便赶来,于是在一路上设下了许多扰敌之计,包括断其粮草之类的。
百万大军可非同儿戏,在物资粮草方面绝不可能立刻到位,粮草的运送也是一件极为繁琐的事情,如果能断其粮草,也足以对那百万大军构成威胁。
不过,王邑身边名将众多,必定已在自洛阳南征的路途设置了许多驿站,反正兵多将广,这一路的驿站之中,必驻有大将和足以对付小股义军的兵力。
事实也的确如此,每个驿站分出百分之一的兵力,也有一万人,这一万人又岂是那小股劫粮军所能撼动的?
刘寅知道眼下的形势,也不过只是在尽些人事而已。刘玄既已称帝,便绝不能败了刘家的名声,如果今日一退的话,即使他日重新杀回来,也必是威信尽失,难服天下之众。这次能否保持不败,就要看天意了,甚或是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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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心头突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如一层阴云在心头升起。他不由得带住马缰,只感到一阵气喘,胸前如有一股无法遣散的闷气,使他心悸,甚至眼前一阵发黑。
雷霆威那一掌的力道确实让林渺受不了,尽管他已非昔日的林渺,更不是第一次受雷霆威的偷袭,但这杀手之王的掌力依然是强不可测。
林渺毕竟乃血肉之躯,在马背之上一阵颠簸,使强压下的伤势扩散了,是以,这一刻他停在马背之上竟有种抓不稳缰绳的感觉。
战马悠然而止,在通往渡口的路上圈了几步,低低地嘶鸣了几声。而距此五丈之外,便是一个小茶棚。
简陋的茶棚,以几根木柱支撑,干枯的茅草尚散发着雨后潮湿的气息。
林渺的目光落在茶棚之中,有些冷漠,有些肃然,但更多的则是坚定。他心中的阴影依然很浓,恍然间似有点明悟,不由得笑了,扬声向茶棚中淡漠地唤了声:“残血,我知道你已经等我很久了,我现在来了!”林渺的话音一落,茶棚中的人全都将目光投向林渺,有些好奇和惑然,但茶棚之中顿时也陷入了一片沉寂,旋又有人开始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或是对这淋成落汤鸡的林渺有几分意外。
林渺看到了一个戴着深笠的人头抬了一下,随即又伏了下去,悠哉地喝了口茶,但林渺却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手轻轻地抖动着,他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