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缘 - [上官鼎]

一○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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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沉绵中透出刚劲,又是“天际梵音”。

  方不同与傅震宇愕然相视,做声不得。

  汪浩然目中神光连闪,凝目方不同,怒声道:

  “方兄,太不够意思,为何如此轻视小弟?”

  方不同张目道:

  “那有这种事?”

  一顿脚,道:

  “倒是小弟来得太冒失了,被老兄当作外人相待”

  大有拂袖而走之势。

  方不同忙道:

  “汪兄勿多心,小弟为人,你还不知么?实在是小弟不识此君!”

  汪浩然冷然道:

  “他不是说有字条留给你么?”

  方不同哦了一声,道:

  “是有这回事,但只有寥寥两行,十四个似诗非词的字,咱根本看看不懂”

  汪浩然接口道:

  “也许小弟看得懂!只是,方兄还是说的好!傅震宇讶声道:

  “方堡主,有这种事?!”

  方不同忙道:

  “字条在此咱随手一塞连傅老弟也未及告诉,都因被魔崽子搅得心烦意乱,请汪兄过目就是!”

  他说着,迅即探手袖底,取出一团纸。

  傅震宇忙声道:

  “不妨事么?”

  方不同摇摇头,把纸团递给汪浩然,道:“恐怕只有汪兄这位“四绝诸葛”,能猜破这种莫明其妙的哑谜了”

  汪浩然漫不在乎地随手接过纸务团迅即展开,三人都是夜眼,“虚室生明”,黑夜能辨卡粟的

  由于汪浩然是平展着纸,方,傅二人也同时看到,方不同还念着:

  “两字听人咐不肖,一生误我是虚名!汪兄,你懂?”

  傅震宇心神大震吸一口气。

  瞥见汪浩然双目一张,脱口道:

  “是他”

  方不同讶然地“谁?”

  汪浩然神色一瞥百变,悲愤地一顿脚,道:

  “岂有此理!振扬兄何太欺人?”

  方不同失声道:

  “汪兄,你说”

  “他,就是振扬兄呀!”汪浩然凝目傅震宇,愠怒地:

  “傅贤侄,这就是你的符叔叔,我的振扬兄,方兄的知己好友?哈哈!

  当面欺人,未免叫人伤心失望,天下有何友情可言?又有什么道义可言?

  哼哼”

  双掌一合,一抖,纸条成了细屑,汪浩然神色怕人的还踏了一脚纸屑,恨恨不绝。

  方不同呆了半晌,才道:

  “汪兄,难道你把刚才的那位当作是符大侠?”

  汪浩然冷笑道:

  “不是他是谁?”

  “不会的!”

  方不同道:

  “那有这种事?声音,身材,那一样是符大侠!”

  傅震宇也道:

  “汪叔叔,别误会了符叔叔决不会是蒙面人,何况符叔叔是出名的光明磊落”

  “好个光明磊落”!一汪浩然怒笑道:

  “方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叫做君子可欺以方,如果不是他,汪某把头输给你!”

  又向傅震宇苦笑道:“傅贤侄,你未经太多的历练,还是年轻,不知江湖鬼域,出人意外之事太多了,出情理于之外的事更多,显而易见的,他是有不能见人的隐衷,也许,这一点应当原谅他!”

  方不同恍然大悟,顿脚道:

  “是了!汪兄,大约你还不知道,符大侠的第三个儿子,叫做学谦的,正是近半月来的小杀星”

  汪浩然怒道:

  “方兄,别听了风就是雨,胡扯”

  方不同苦笑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那位符少侠就杀进方某家中来了,前后死在他手下的,不下百人,且多是江北有名朋友,道上尽知,还与傅老弟交过手”

  汪浩然目张如炬地,连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有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假冒符贤侄的名义?老方,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

  方不同叫道:“不是亲眼为证,小弟怎会乱说一句?如非真事,连小弟也不会相信符少侠会是如此任性胡行的,傅老弟可以作证!”

  傅震宇点头道:“汪叔叔,是有这种事!有目共睹,方堡主手下,不少人被符家老弟毁了”

  汪浩然哦哦道:

  “岂有此理!可惜我迟到一步,不然,决难瞒过我,立知真伪,假定如此,我一定会以叔叔身份,代振扬兄严加管教”方不同道:“也许,其中另有别情,容后再弄清楚”

  汪浩然点头道:

  “也是!振扬兄的儿子,绝对不会这样!唉,天下事太多不近情理!也难怪振扬兄不愿以真面与我们三人相见了唉!等解决了这些魔崽子再说吧”

  一顿脚,便要

  方不同道:“不忙,魔崽子好像只是虚张声势,没有攻近本堡,汪兄远来辛苦,且先稍歇一下!”

  汪浩然怒声道:

  “方兄,小弟已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泄,就让我先宰几个魔崽子出出气吧!”

  傅震宇沉声道:“叔叔有兴,小侄为您助威!”

  汪浩然大笑道:

  “好!正要欣赏贤侄大好身手,也让魔崽子知道泰山傅家的后人又上江湖了!走!”

  人已当先腾空而起。傅震宇紧跟着。

  却传声给方不同:

  “请堡主火速照应内眷,外面一切有我僭越代劳”

  方不同一怔,来不及答话,汪、傅二人,已经向左方飞射而去。

  方不同略一沉吟,直穿内院而去。

  这是最惊人的局面!

  也是最微妙的局面!

  为何?

  漫空焰火中,却不见一个人影。

  那因为,敌人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向方家堡猛攻或突袭,在整座方家堡的同遭百丈里没有发现有人直闯。

  在方家堡这一边,由于是采取守势,方不同所布置的重要暗卡,也只限于方家堡周遭百丈之里,利用巧妙的藏身之所。

  :有的隐身巨树丛柯之间。

  有的茂身在伪装的地洞之里。

  虽然,埋伏人多,无异雷池密布,却已奉令,非等敌人深入重地,方家堡中的信号发出,不准擅动。

  加之,傅震宇又再三表示,要大家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所以,所有赶来为方不同助拳的江北道上高手,都沉着气,隐身在方家堡四面的复壁与碉楼,及屋檐暗影中,不动声色。

  如此一来,就只见方家堡灯火毫无,一片黑漆,毫无警兆,颇似堡中人都已在黑甜乡中见周公。

  而“绝绝教”,除了不时射出特制的焰火,旗花,把无星无月的黑沉沉夜空照映得时明时暗,五颜六色,变幻无常外,也未见有人现身杀进。

  由于方家堡是依山而建,一堡屹立,四周都是古木参天。

  靠近后园中,更是林木苍郁?

  枕着的小山,更是岩石清奇,瀑声浩浩,万松浓密,夜风过处,松涛谡谡。

  如此地势,如此境象,就形微妙。

  可是,“绝绝教”明明是兴师问罪,大举来犯,以该散信条与昔年之种种残酷血腥的往例,对方显然是不会按兵不动或自行撤退的。

  那么,他们为何不下手?

  甚至连一个出面叫阵打话的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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