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乱抱琵琶缘一吻 [8]
站在一侧的盲医老尼,叹一口气,道:“掌门人你应该走了!”
钟振文大叫道:“不,不,我还要再见她一次,最后一次。”
老尼说道:“这又何必呢?你何必增加双方的痛苦?”
“我要向她表示我的悔恨。”
“不必了,她不会见你!”
“难道说,我们两个人,只有这样惊看一眼,再也无法见面?”
老尼微微说道:“是的,你们的缘分已尽,她托我交给你一封信。”
声音未落,盲医老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钟振文。
钟振文的手,在微微抖,他真没有勇气,接过夏玉漫的信!
但,他终于接过来。
雪美人幽幽的说道:“文儿,你走吧,母亲也不走了。”
“你不走?为什么?”
雪美人苦笑笑,说道:“我已经心灰意冷,一无希望,也想落发为尼!”
“母亲,你不能这样,你应该跟我生活在一起。”
雪美人苦笑一下,道:“红尘梦醒,名利到时,终究是一场空,我心已定,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你走吧。”
钟振文道:“我不能和母亲你在一起走了吗?”雪美人说道:“不必求了,好孩子,听你母亲的话,走吧!”
钟振文知道再说也没有办法打消母亲的念头,他只得退出了尼姑庙!
山风轻吹!
夜凤带着丝丝凉意。吹过钟振文的额角,钟振文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钟振文还想再在这里停留片刻,再见到夏玉漫一面。
可是,他失望了,除了庙里传出的木鱼之声外,没有一点声音了……
冥冥之中,钟振文的脑海中出现了夏玉漫……她伏在香案之下,右手拿着木鱼,口中念着经,……一遍又一遍……
木鱼的声音,响遍山谷……也好象阵阵击在钟振文的,心灵深处……
他看了一眼夏玉漫的信,想拆开他,然而,他没有勇气!
他移动一下步,喃喃自语道:“这里一切没有变,可是,我在这里失落了我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他惨然一笑,又喃喃道:“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这尼姑庙中,住了我一个一生难以忘记的女人……我终生的爱着她,可是,我们以后,将分别在两个地方。但是情海涛浪,日日月月,我将如何能够忘记了这个为了爱我,而又不得不伴依青灯的佛门女人?
他惨然一笑,默视了他手中的信久久,终于,鼓起勇气,拆开了他。
钟振文的心中一跳,他的目光,看到了信纸所夹着的一丝青发!
钟振文疯狂的吻着他手中的青发一夏玉漫最后给他的礼物……。
一遍又,又一遍……
如果说冥冥中能够感应,夏玉漫的心,也会得到钟振文给她的温暖了……
晚尽天明。
钟振文伤心的离开了天水谷,也离开了他一生最爱的一个女人——夏玉漫。
钟振文此时自己也明白自己必须赶快去找许月霞。
虽然说失去了的已经失去,但没有失去,他再不愿失去!
谷外,仍然是吹着微微山风!
一个孤独的人影,向“风涛谷”之外的那座山上,缓缓走去。
突然间——
一个人影,幽魂似的,落在钟振文的面前,说道:“掌门人,候瘦这里有礼了。”
钟振文举目看去,来人赫然是,排骨教的教主候瘦,
当下,他说道:“原来是候教主,你为什么在这里?”
“掌门人是一个人来吗?”
钟振文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当下脱口说道:“不错,只有我一个人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人死了!”
“什么?”钟振文的脸色大变,睁大了眼睛问道:“哪一个女人死了?”
“许月霞死了!”
钟振文的眼前一黑,象一个巨雷,击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身体摇摇不定,疯狂的喊道:“死了……许月霞死了?”
“是的,她坐在胡台章与马秀君的墓前,不吃不睡,被风雪冻死。”
钟振文悲惨的一声惨叫,划破了这寂静的长空,他疯狂的向胡台章和马秀君的墓前,飞快的奔去……
这时,胡台章和马秀君的墓前,立了五六个排骨教的高手,正想把许月霞埋了……
钟振文悲惨的叫道:“你们不能埋她……不能埋……”他推开了人群,向地上的许月霞身体上扑去——
是的,许月霞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冰冷,她在痛苦的等待,可是,在钟振文来了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这世界!
钟振文疯狂的吻着许月霞苍白的脸,叫道:“许姑娘,……你这多么不值得呀!”
模糊中,许月霞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象是在苦笑着说道:“我不能不这样,……我对不起我的母亲,也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我仍然深深爱你……,怀念你……”。
那雪丽的幻影,从钟振文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许月霞的脸上,她会知道吗?
她终生所爱的钟振文,现在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么她会感受得到吗?钟振文的热泪,滴润了她的芳心?
不会的,她现在一切都享受不到了,她为了对自己的母亲的悔恨,她痛苦的孤独的在这里等待……她终于抵抗不了大自然给她的侵袭,而被风雪冻死!
说冻死还不如说是饿死,她不是铁铸的,却怎么能不眠不饮?
一个美丽的少女,就这样终于在“风涛谷”死去。
钟振文的叫喊,只是增加了场面的悲修,排骨教教主候瘦见他哭的这样悲惨,,拍拍他的背,说道:“钟掌门人,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伤心也没有用呀。”
钟振文缓缓抬起头,问道:“她死前告诉你一些什么?”
教主摇摇头,说道:“她什么也没有说,她整天自言自语,语音不清,不过,她却告诉过我,你会来的……”
“是的,我来了,然而,我再也看不到她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