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一章 入世八将 [2]
两人相视而笑,吹笛翁看在眼中,难得见小公主如此开心,不由笑道:“如此看来,小公主是不准备赴项羽设下的宴席了?”
红颜道:“我才懒得去应付他哩,你就说我身体抱恙,回绝了他。”
吹笛翁道:“项羽此人,一向自负,行事作风犹为霸道,我们既然到了他的地界,若是不去赴宴,只怕于情于礼都有不合。何况流云斋与知音亭一向相安无事,若是因此而生芥蒂,反倒不美。”
红颜想想也觉有理,看了一眼纪空手,默然无语。
纪空手知她所做一切全为自己,心中大是感动道:“我久仰项羽的英名,正想见见此人,你若不想去,倒让我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了。”
红颜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顿时嗔道:“你是真的想去,还是不想让我为难?”
纪空手尴尬笑道:“就算两者兼而有之吧。”他想到一路来的所见所闻,肃然道:“我听人说,项羽此人确非平庸之辈,不仅武功超凡,指挥作战更是一绝,起事至今,身经百战,从未有过败绩,像这等英雄,怎不让我心生仰慕,渴求一见呢?”
红颜道:“他们项氏一族世代为楚将,因封于项地,所以姓项。在他们项氏历代祖先中,曾有一位大智大勇之士,创出流云斋一脉武功,开始立足江湖。据说,‘流云斋’三字正是取自于项府藏珍隐宝的地点之名,经过百年经营,遂成武林五霸之一。正因为他们有超然的江湖地位,又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所以登高一呼,群雄响应,不过数月时间,已是势力最大的义军之一。我听说上月项梁又立楚国子嗣为怀王,收买人心,顺应民意,其声势之大,只怕大秦王朝已是无力压制了。”
她的大船虽在江上行走,但知音亭的消息一向灵通,自有秘法可以从不同渠道得悉天下诸事,所以她人在船上,对近来江湖大事却了若指掌。
纪空手听她对江湖之事如数家珍,心系刘邦、樊哙,不由问道:“你可知沛县刘邦其人?”
红颜微一愕然,脸上多出一分鄙夷之色,道:“你问他干嘛?”
纪空手试探道:“他与我亦师亦友,是空手难得的知己之一。”
红颜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知己不要也罢。”瞟到纪空手脸现不悦,忙道:“你可知道,此人心胸狭窄,陈胜王被灭,他接收了其部下的义军,却又不思整顿,足见其胸无大志,只图享乐,绝非是成大事之人。据说他攻掠一地,必是搜刮财宝美人,像这等酒色之徒,岂能做得你的师友?”
纪空手惊慌失色,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红颜眼中现出一丝怜惜之色,道:“你若不信,三日后你自可在樊阴见到他,我听说他与秦军交战失利,已经率部投归项梁。”
纪空手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身心凄寒。他想到以往与刘邦相处的日子,刘邦的精明能干、深谋远虑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中,已经将刘邦当作了自己少年的偶像,但是红颜与他素不相识,绝对不会去恶意中伤,这使他相信了方锐所说刘邦利用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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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形容韩信在这一瞬间的起动速度,绝对没有!韩信的这一动不仅爆发了他全部的玄阴之气,更是达到了他体能的最高极限。此时的他,心中惟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截住来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他将对方的一切反应都算计了一遍,采取了一种最有效的截击方式。他的整个人如电芒般标前,破窗、翻身、回头……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气,不过眨眼功夫,他已经如一座山岳般横挡在来人面前。
夜色静寂,烛火摇曳,两人默然相对,就如一潭死水般不起半点波澜,甚至不闻杀气。
“你是谁?”韩信缓缓问道,他感到奇怪,凭来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自己起动的刹那作出本能的反应,但是来人却没有动,甚至连动的意思也没有,这让韩信感到震惊。
“你是否感到奇怪,我为什么会不逃,对吧?告诉你,我姓岑名天,这就是我不逃的原因。”来人的眼芒一闪,似乎为自己的姓名感到骄傲。
他的确有骄傲的本钱,在这个姓名之前,还有一个响亮的头衔,那就是“入世阁八大高手之一”,与方锐齐名,所以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毫不犹豫地去面对。
韩信更是大吃一惊,在他走出凤舞山庄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入世阁中的大量资料,其中就有关于岑天的评语:
“用剑,冷酷无情,精于算计,高手中的高手。”
虽只寥寥十六字,但已经足够震慑人心。
韩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面临的挑战将是何等地艰难,他需要时间来了解这个对手,所以他开口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你非法进入民宅,却给了我杀人的理由!”
他企图激怒岑天,面对强手,冷静极为重要,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点的破绽,他就有把握一剑封喉。
可是岑天并不上当,反而比刚才更加冷静,微微笑道:“你可以不认得我这个人,但却必须认得我的剑,它喜欢饮血,而且是高手的血!”
“只怕未必!”韩信冷哼了一声。
“也许,只要你乖乖地俯首就擒,它或许就不会饮你的血了。”岑天得意地一笑,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此地吗?”
这也正是韩信想知道的事情。
岑天面有得色地道:“老夫受相爷之命,监视各处富豪的动静,但其中时农的所作所为引起了老夫的怀疑,所以我怀疑他是问天楼的奸细,为此我跟踪他足有一年的时间,终于在今晚证明了我的直觉是对的。”
韩信这才知道自己暴露的原因,同时也认识到了对手的可怕。一个人为了心中的疑团花费一年的时间,这的确是需要毅力与耐力,这令韩信不得不更加小心自己出手的时机。
“你为什么会怀疑到他?”在没有把握之前,韩信不想贸然出击,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对方乐意回答的话题。
“这其实并不困难。”岑天果然愿意谈一谈自以为得意的事情:“一个像时农这样的外来户能够单枪匹马地在宁秦城中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事业,这本身就让人生疑,不过你还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奇迹。但,像他这样的富豪却没有妻妾,没有儿女,这就让人值得怀疑了。一个人放着巨大的财富不知道享用,如此清心寡欲,那就证明了他的心中必然会有比财富美色更吸引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