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领悟玄功 [1]
穿月白长衫的和穿蓝衫的互相煸扇,相持了已有一刻工夫之久,彼此头上都已见了汗水,顶门上也在直冒热气,他们从各自扇上煸出来风愈大,他们却似愈煸愈热,愈不肯停下。青杉文士缓步走入,现在已停身在两人中间,穿月白长衫的和穿蓝衫的两人,手不停挥,本来每一扇都煸向对方,现在中间站了一个人,他们两人煸出的劲气,自然也都变成煽到青衫文士的身上。青衫文士依然面露微笑,徐徐的道:“二位现在可以住手了吧?”
两人中间既然多了一个人,两人的比拼内力,自然也就受到了阻碍,不得不停下手来。
穿月白长衫的长长吁了口气,目注青衫文士,惊怒的道:“阁下何人,何故阻挠咱们比试?”青衫文士微微一笑道:“因为这里是白石山。”
穿蓝衫的道:“这里是白石山又如何?”
青衫文士朝二人笑了笑,缓缓说道:“自从在下。居白石山,二十年来,就有一个规定,不准武林中人在此动武。”穿月白长衫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衫文士含笑道:“在下有四句诗,吟出来二位就知道了。”
穿蓝衫的道:“你且吟出来听听?”
青衫文士朗朗吟道:“我住琼贞洞,溪声松下闻,静中有真趣,身外即浮云。”穿月白长衫的大笑道:“这么说,你是琼天逸士了?”
穿蓝衫的道:“你是琼天逸士,那么我是谁呢?”
云飞白暗暗攒了下眉,心中暗道:“这下可好,方才只有两个人争琼天逸士,现在却变成三个人争了!”育杉文士淡淡一笑道:“二位若在旁的地方,和在下争琼天逸士,那是没有人证,只得由二位去说了,但在白石山上,二位就不如在下有利了。”穿月白长衫的道:“你有人证?”
“哈哈!”青杉文士朗笑一声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二他伸手一指,说道:“二位请看,那来的是什么人?”
两人转脸看去,果见沿溪小径上,正有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美妇人,一手扶着一个十四五岁小鬟的肩上,碎步行来!这青衣美妇,蛾眉淡扫,看去不过三十来岁,体态轻盈,风韵胜仙,看去直是图画中人!穿蓝衫的问道;“这位少夫人又是什么人?”
青衫文士微微一笑道:“她就是拙荆,阁下二十年前,不是在九官山见过的么,怎么会健忘乃尔?”穿蓝衫的听到这里,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一个转身,双足猛顿,人化长虹往山外急射而去。芽月白长衫的眼看穿蓝衫的的忽然遁走,心知不妙,大笑道:“原来你是真的琼天逸士了!”
突然反身一扇,朝青衫文士煸去,同样双足一顿,急如离弦之矢,浮空掠去。青衫文士剑眉微微一攒,笑喝道:“鼠辈怎地暗算起我来了?”
手中白纸摺扇轻轻煸起。
这一扇云飞白还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但耳中却听到数文外一阵“嗤”“嗤”轻响,急忙回目看去,但见左首五丈外的一片山石上,忽然冒起一蓬淡绿的轻烟,差不多有一丈方圆,山石全似被火烧焦了一般,心中大为惊骇,忖道:“这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厉害?”这时那青衣美妇业已行近,目光一抬,问道:“这两人怎么会找到白石山来了?”青衫文士含笑道:“他们大概是跟踪这位小友来的了。”
云飞白心中一动,想起在北峡山看到两头飞鸽,莫非就是给两人传书报讯的了。青衣美妇盈盈目光看了云飞白一眼,才含笑道:“那穿蓝杉的是第五曦吗?所以一看到你就逃走了,后面那一个呢?他使的是无形之毒,是不是九毒老魔?”云飞白听得暗暗一惊,他听管练霞说过,南山十戾,如今已仅剩三戾,那是天狐令狐楚,地龙第五曦(第五是姓)、和癞虾蟆莫元奇。方才那穿蓝衫的原来竟是南山十戾中的老二地龙第五曦。穿月白长衫的竟会的九毒老魔!只听育衫文士笑道:“若是九毒老魔亲白来了,岂会轻易被我惊走,此人(指穿月白长衫的)大概是他的师弟罢。”青衣美妇口中轻“嗯”一声,抬眼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会惹上这两个魔头的呢?”云飞白因一时之间,被方才两人一走,给惊楞住了,此时经青衣美妇一说,不由暗暗叫了声二糊涂!”眼前这位青衫文士明明就是真的琼天逸士了,自己差点当面错过了机会!一念及此,赶忙走上前去,神色恭敬,朝青衫文士作了个长揖,说道:“前辈一定是琼天逸士了,晚辈云飞白,是专程磕谒前辈来的。”青衫文士朝他微笑问道:“小友怎知我是琼天逸士呢?”
青衣美妇轻“嗯”一声,在旁插口道:“人家专程上白石山找你,自然有人指点他来的了,你怎不问问指点他来的是什么人呢?”云飞白忙道:“指点晚辈来的,是晚辈义妹管练霞……”青衣美妇目中神光闪动,含笑问道:“她是你义妹?嗯……她要你到白石山来找外子,可曾交代你什么信物没有?”
云飞白恭敬的道:“有。”
他从身上解下王佩,双手呈给了主月衫文士。
这是管练霞交代的,双手呈上玉佩,不用多说。
青衣美妇看了王佩一眼,又看看云飞白,脸上忽然有了喜容,回头朝青衫文士微微一笑。青衫文士一手接过王佩,只看了一眼,点头道:“好,好,这王佩还是由小友带着,莫要失落了。”云飞白应了声“是”,双手接过王佩,依然佩到身上。
青衣美妇深情款款的望着丈夫,问道:“你现在准备如何呢?”
青衫文士大笑道:“你同意了?”
青衣美妇柔声道:“我看这孩子不错,你就成全他了吧。”
“好,好!”青衫文士点着头道:“只要你同意就好,但能有多少造化,那就要看他的了。”青衣美妇道:“你把扇子给他咯!”青杉文士笑道:“此子资质还不错,只是拘谨了些!”青衣美妇浅笑道:“拘谨就是敦厚,总比油腔滑调的好。”青杉文士大笑道:“看你看中意了,就一直帮着他说话了。”青衣美妇道:“难道你还不中意么?”青杉文士笑着转身,朝云飞白道:“小友随我来。”—云飞白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隐约可以听得出一些口风来,好像琼夭逸士夫妇都已经同意了。他本来不知管练霞要自己来找琼天逸士有什么事?管练霞只说:他问一句,自己答一句,他不问,自己就不用多说,好像琼天逸士看了王佩,就会知道来意,因此琼天逸士究竟同意了什么,他根本一无所知。如令琼天逸士要自己跟他去,他自然只有跟着他走了。云飞白口中应了声“是”,转身朝青衣美妇抱拳行了一礼,口中锐道:“多谢夫人成全,晚辈告辞。”青衣美妇看着他甜甜一笑道:“你快去吧,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话管练霞也说过,云飞白又恭敬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