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刹幽魂 [2]
半空中突然火光一闪。
“大雄宝殿”中那人盘坐如前,动也未动。
那冰冷话声道:“我失从‘大雄宝殿’放起。”
一道火光划空泻下,直落“大雄宝殿”檐上。
然而,这道火光刚沾上“大雄宝殿”屋檐,它却一闪而灭。
那冰冷话声怒声说道:“和尚,你是怎么说的,你那张嘴!”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冤煞和尚,凭施主一身修为,难道连和尚有没有出手都看不出么?”
那冰冷话声道:“那么这是”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上有天,下有我佛如来。”
那冰话声道:“和尚,你说这是天意,这是如来显灵。”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和尚我一动未动是实。”
那冷话声冷哼说道:“和尚,空道鬼神,那是你的事,我生平不信这一套,我就是神。”
又一道火光划空射下,落向“大雄宝殿”左边的那一道屋脊,这回离“大雄宝殿”颇远,绝不是任何人能够坐在“大雄宝殿”中施功可救的。
然而,这道火光和前一道一样,才沾瓦面便又灭了。
半空中,传来了一声轻“咦”。
“大雄宝殿”中那人说道:“施主,信否,上有夭,下有我佛如来。”
那冰冷话声叫道:“和尚,你简直让我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明鉴,让施主不寒而粟,毛骨悚然的不是和尚。”
那冰冷话声没说话,半响才道:“和尚,看来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斗不过你。”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再明鉴,施主斗不过的也不是和尚,而是一个‘正’,古往今来没人能斗过这个字。”
冰冷话声道:“好吧,和尚,就算你正我邪,邪永远难以胜正,不管怎么说,我是得放弃这把火了、可对?“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成名数十年,纵横数十年,你所积的一身罪孽还不够么,不妨实告施主,假如你那邪火今夜烧了,‘大雷音’,和尚我敢说施主你走不出这座山。”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狼,这么辣了,你说的,大雷音,又不是和尚你的私产一-”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想左了,和尚仍坐在“大雄宝殿”我佛脚下。”
那冰冷话声道:“那么是谁能让我走不出这座山……”
“大雄宝殿”中那人震声一字,“天”。
那冰冷话声突然纵声长笑,裂石穿云直迫夜空,震得宿乌惊飞,‘大雷音’尘埃扑簌簌落了一层:“和尚,你这话更让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行行好,别吓人了。”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敢莫不信!”
“少废话了,和尚。”那冰冷话声道:“我信不信并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我要听听铁心石肠的理由。”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和尚说过了,没有理由可言。”
那冰冷话声怒声说道:“和尚,我一忍再忍,你可别逼我,真要把我逼火了……和尚,你何时听说过我曾作三忍,树人这么宽厚、和气的。”
“大雄宝殿”那人道:“和尚未听说过,下过和尚有句不入耳之言奉知施主……”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你说。”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休说是逼火了施主,便是施主大发雷霆,要将‘大雷音’夷为平地,化为灰烬,和尚我仍是没理由可言。”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你……好吧,和尚,今夜事我记住了,纵横数十年,我够硬了,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惟独在你面前,我却不得不一再低头,只因为你比我还硬……”
话声忽转轻柔道:“这样吧,和尚,咱们打个商量,把你不要的给我……”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什么,施主何指?”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你给我装什么糊涂。”
“大雄宝殿”中那人“哦”地一声道:“和尚明白了,施主是指眼前之罪,眼前之孽。”
那冰冷活声说道:“你认为是罪,是孽,我可不这么想。”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自然可以不这么想,但和尚是佛门弟子出家人,上乘我佛宏旨,却不能不悲天怜人……”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说什么悲天怜人,你何不说是为我着想。”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既明白和尚这点苦心就好。”
那冰冷话声道:“我明白,也感激,可是我不怕,我已积得满身罪孽,又何在乎多添一桩。”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多一罪孽便足使人沦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那冰冷话声笑道:“和尚,我让我的罪孽,这十八层阿鼻地狱应该再加一层,改为十九层。”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要是这么说,和尚我就不便……”
那冰冷话声忙道:“谢谢你,和尚。”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且慢谢我,和尚还有后话。”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你还有什么后话。”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话晚了。”
那冰冷话声说道:“和尚,我哪句话说晚了?”
“大雄宝殿”中的那人道:“施主,你刚才的话说晚了。”
那冰冷话声道:“怎么晚了,和尚?”
“大雄室殿”中那人道:“施主难道没听见和尚对她所说的话么。”
那冰冷话声道:“听见了,怎么。”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施主,这是说和尚装糊涂了。”
那冰冷话声冷笑说道:“和尚,我说你装糊涂,你说我耍奸滑,咱们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
“大雄室殿”中那人讶然说道:“施主这话……出家人连个诳语都不敢打,又怎么敢说施主耍奸猾。”
那冰冷话声道:“和尚,你不承认?”
“大雄宝殿”中那人道:“和尚无从承认起,也不敢承认。”
“好,”那冰冷话声道,“我这个人可不知道什么叫给人留面子,让我当面说穿你,揭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