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降龙塔十里天灯 [1]
“降龙塔”位于双飞院内宅深处的独立区域。
顾名思义,这是座六角菱形的塔状建筑,目的专门用来囚人。
塔的本身是上下五层的浩大工程。
然而,此塔于地面上仅见三楼的建设,另两层位于地底的设施,才是“降龙塔”的重心所在;或者说,地下二层才是用来囚关重犯之所。
位于地面上的三层建筑,一楼是负责此塔看守防卫的人员所居之处,二、三楼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设备舒适完善的“客房”。住在楼上的“客人”,除了在行动上不太自由之外,一切作息、起居的待遇如常。
简单的讲,“降龙塔”上面的二层楼,是用来软禁囚犯的地方。光凭此塔的构造与建设,不似一般组合刑囚犯人所在的那种阴森与严酷,就不难看出“双飞院”的主人,其实俱有相当宽容与敦厚的心胸!
由于“降龙塔”终究是囚人的所在,因此,本身的造型与布置虽不冷厉,但所处位置的周遭环境多少经过特别设计,以防有人想劫狱或逃狱时太过方便。
譬如,此塔塔身为六角形状,以此塔为中心点,周遭十丈方圆的范围,一片空旷,空地之外,却依照塔的方面,安排了六座浓密的竹林和树海。
这些竹林和树海的种植,按照某种特定的方位排列,碎石小径穿梭其间,很容易让不识门路的生人东钻西绕半天,还走不出去。
若是遇有特殊情况时,这些竹枝、树海之中,只需再要安插些持刀带箭的殂击手,便能构成一道极为坚固的防御工事。
根据小千的说法,这六座林海其实是依照最简单的阵式架构所建,就算难不倒稍为学过五行变化的人,不过想要困住或延误一般普通人的出入,却已是绰绰有余。更甭提,如果有像他或小桂及客途这类深谙阵法之妙的人再加点手脚,将林海内稍做“整理”,要造就一座错综复杂、深奥迷离的“六合迷踪大阵”,那简直是容易的一塌糊涂的一件事。
当然,这位师出茅山的小道士忍不住手痒,自然是替这片林海好好做了一番“整理”。
因此,“双飞院”上下,此刻俱已接获通知,今晚除了“雀屏中选”的警卫人员,不论后院发生任何事情,全院上下千万都别接近“降龙塔”以免误事。
至于会误什么样的事,那也只有小桂那一票人心里有数。
“降龙塔”周围那十丈方圆的空地,平时真的是什么机关都没有的空地。
因为在塔内的一楼里,安装有无数具由机括操纵的连云强弩。这些强弩的射向早已特别标定,只要塔内负责警卫的人员发觉有异,拉动发射把手,射出的强弩将布满五丈方圆内的空间,密度之大连飞鸟也难渡,箭力之强可以直接洞穿当今将士们身上所穿的护身铠甲。
正因为塔内俱备如此坚强的攻击力,故而塔外这片空地,自然不必再加设什么陷阱。如此一则以便于监看入侵之敌的动向以利攻击,再者,也可利用如此空旷的范围,令入侵的敌人在这十丈方圆之内无所遁形。
不过,今晚这片空地上却大异于常的耸立着无数竹制的灯架,上面高高挑起的气死风灯将这十丈方圆之地,照耀得一片明亮。别说有人入侵即刻可见,就算有惊鸟蹿入,也会被塔内的人瞧个仔细。
月渐中天???。
院内负责巡更的人员,已敲响起更的梆子。
打更的声音由前自后传呼着,却在接近“降龙塔”外的林海边缘转了回头。
今夜,“降龙塔”左近一片清静。
不过,“降龙塔”内却是“热闹滚滚”!
“喀啦!”、“哗啦!”的桌上游泳进行得如火如荼。
厮杀的四方人马,正是带著令牌进驻塔内一楼的“风神四少”。
小桂和客途这是首次接触此项“国粹”。
凭他们二人如此精明的头脑,东风圈刚打完,已经搞清楚这一百四十四块小方砖的奥妙。接下来,二人放言将要大杀四方,欢迎一旁观战的人“插花”!
轮到今晚负责守卫之职的小头领,脸上带着深深无奈的表情,看著“表少爷”陪贵客搓麻将、杀时间。
趁着洗牌的空档,小桂招唤他道:“钱老大,你别老是苦着一张脸拄在那儿穷担心。过来同乐一下嘛!我让你插花,输了我负责,赢了算你的,有红大家一起分,如何!?”
这位钱老大有些哭笑不得挨上前,低声问道:“君少爷,你不是预测今晚有人要来劫囚吗?”
“是呀!”小桂理所当然道:“我想如意门的人,今晚铁定会来。”
“那???已经起更了;继续打牌???好吗?”钱老大有点紧张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加强降龙塔的警戒?”
小桂手眼不停的进行牌局,一面尚能分心回话:“劫囚是劫囚、打牌归打牌,这是两码子事,为什么混为一谈?碰───!”
他眼明手快的碰了对家打出的红中,顺手丢了张废牌,才又接着道:“劫囚是劫囚、打牌归打牌,这又和加强警戒有什么关系?再碰───!”
他又碰了对家的白板,气得在他上家的月癸牙痒痒,直叫碰来放炮呀!?
接着───
“碰!”
月癸好不容易等到一张牌,碰了七万丢出没用的南风???。
“胡了!”小桂得意的将牌一推,哈哈笑道:“小辣子,原来碰来放炮的人是你呀!?”
月癸懊恼的惨号一声,气呼呼的模样简直想吃人!
小千和客途在一边风凉的提醒:“牌品!牌品!请保持优良的牌品!”
小桂却冲着钱老大猛眨眼:“你看,我说插我的花没错吧!?”
“小时候胖不是胖!”
“把你养肥了才好宰来吃!”
“长夜漫漫,最后的胜利还不见得属于你哩!”
其他三人,不干示弱的一人一句。
四人在一阵“喀哩哗啦!”的干泳声中,再度专注于国粹研习。
钱老大无奈至极的唉然一叹,干脆踱向窗边的座椅,一屁股瘫了上去,抓起茶杯猛喝。
他身旁,一名双飞院院士劝笑道:“头儿,君少爷和表小姐他们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在干啥的人,我想他们能够如此放心的打牌,一定是有他们的计较,你何不放宽心,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