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头等赏赐 [7]
绛雪说的是实情实话,事实上确是这样,费独行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他颇有同感,他默然了。
当然!他要是能给这四位找到归宿,那自然另当别论,可是他上哪儿给这四位找归宿去?
只听红云道:“费爷!您要不要我们,您要我们我们都愿意跟您。”
费独行摇头道:“姑娘!我是个江湖人,不适合你们。”
红云道:“您以为什么人才适合我们,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威风神气的官老爷?”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至少得让你们不愁吃穿,拿我来说吧,总有一天我要回江湖去!到那时候我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养家?”
红云道:“不要就说不要嘛,干吗说这个?照您这么说,江湖人就都别成家了,就都别生地养女,传宗接代了?”
费独行道:“事实上差不多是这样,江湖人路死路埋沟死沟埋!有几个得善终的,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红云道:“费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费独行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江湖人哪一个能做到这一点?”
红云一耸香肩道:“您书读的多,有学问,我说不过您,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从良嫁人。”
看起来红云要比绛雪“油”,说得难听点儿是自甘堕落。
费独行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人家没打算从良嫁人,他也没办法给人家找到好归宿!
琼英等四个进来了,琼英望着费独行笑吟吟地道:“费爷!开饭吧?”
费独行这才发现天都快黑透了,他点头说了一声“好”!琼英等四个人忙起来了,点灯、支桌子、搬椅子,手脚还挺快,一会儿工夫都张罗好了。
饭菜上了桌,天已经黑透了。
一壶酒五付杯着,四位姑娘齐动手,硬把费独行拖上了上座,红云抓起壶就满斟了一杯。
琼英四个悄悄地退出去了,还掩上了门。
红云端着酒就往费独行腿上坐:“费爷!您先请干这一杯!”
费独行一手接过了酒,另一只手挡住了红云的娇躯,含笑说道:“中堂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是我不惯这个,我把四位当朋友,希望四位也把我当朋友,咱们各人坐在各人的位子上,边吃边谈不是很好么?”
红云小嘴儿一噘道:“您这是怎么了,是瞧不上我们?”
费独行道:“姑娘错了,我这是把四位当朋友。”
红云道:“难道说您从不近女包么?”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要说我从不近女色那是自欺欺人,只是……”
红云道:“我们人多,您怕难为情?”
费独行道:“也不是……”
红云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费独行道:“我说过,我把四位当朋友。”
绛雪突然说道:“您何不说您把我们当人?”
“哎哟!绛雪!”红云嘟着嘴道:“你干吗说这么难听呀?”
绛雪道:“难听?我倒不觉得,咱们都明白,除了费爷之外,有谁拿咱们当人过,别人不说,单说那位姚师爷那天他对咱们是怎么一个样子,他放过咱们哪一个了,咱们学过侍候人的那一套,他那一样也没少,一来不就把咱们关进了屋里?”
红云吃吃笑道:“真的!费爷哪一点都比姚师爷强,可就这一点不如姚师爷,我这么说吧,打吃饭时候起,他就不让我们穿衣裳!”
费独行暗暗一皱眉锋道:“姚师爷是姚师爷,费独行是费独行,来,我敬四位姑娘一杯!””
他要去端杯!
红云伸手按住了杯子,道:“费爷!这可是才开锣,好戏在后头,您不后悔?”
费独行淡然说道:“姑娘小看我姓费的了。”
红云道:“那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呀,您这不等于是让我们守活寡么?”
绛雪叱道:“红云!”
“哟!”红云道:“绛雪!你今几个是怎么啦!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吃咱们这碗饭的还能摆正经面孔么?”
绛雪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旋即低下了头!
费独行看着不忍,道:“酒别喝了,干脆咱们吃饭吧。”
“不行!”红云道:“您不喝我喝。”
她抓起费独行那杯酒一仰而干,然后望着资独行吃吃一笑道:“费爷!我忘了告诉您了,我沾不得酒,只沾着一点地浑身就发软。”
她可是说软就软,酒杯都还没放呢就往资独行身上偎去!
费独行伸手扶住了她,道:“姑娘……”
红云眉锋忽然一皱,道:“哎哟,这酒怎么这么烈呀,烫得人好难受。”
她抬手摸上了脖子!
费独行只以为她要开扣子,另一只手抬起抓住了她的皓腕道:”‘我看姑娘还是进去躺会儿吧。”
‘哎哟!不对。”红云忽又一皱眉道:“我怎么肚子疼?”
她弯下了腰。
费独行淡然道:“姑娘真要进去躺会儿了。”
他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红云脸色变了,弯着腰道:“真的!费爷,我肚子好疼,怎么了这是?”
费独行忽然两眼精芒暴闪,抬手从红云头上拔下一根银管,往酒杯里一放,酒杯底多少还有点地酒,银管尖儿马上黑了。
费独行脸色也变了,松了银管抬起手,一指点在红云腰间,这下红云真软了,跟睡着了似的。
费独行望着维雪道:“麻烦三位把她扶进密室去,都不要出来!”
绛雪三个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花容失色,忙站起扶着红云往里去了。
费独行抓起长剑行了出去!
和坤这座别业很大,如今人没几个,有灯的地方也不多,显得到处黑忽忽的。
费独行走出敞轩凝神听了一阵,然后迈步往厨房行去!
到了厨房,见琼英等四个跟个光梳头净洗脸的中年妇人正围。着张小圆桌吃饭,他一进厨房五个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讶异地望着费独行,凤仙道:“费爷!您怎么……”
费独行道:“那壶酒是谁打的,在哪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