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乃采取五种极毒之液 [6]
这番介绍过後,慢慢的,姑娘的俏眼儿含情脉脉地偷偷的瞄向白斌,白斌的一双星目也在望她,四目相接,姑娘又一次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男人到底是男人,毕竟要比姑娘大方些。白斌见姑娘羞人答答不好意思的样子,遂上前一步,施礼道:“姑娘原来是师太高足,怪不得武学那么神奥,在下钦佩之至。”
姑娘一听,心里感觉甜甜的,虽然仍在难为情,但可不能不理人家,遂连忙福了幅道:“大哥,你别捧小妹了,小妹这点功力和白大哥比差得远哩!将来还要请白大哥多多指教才好。”
秀目含情,凝视着白斌,只看得白斌心神一荡,脸儿也红了,连忙掩饰的微笑道:“以後只要姑娘高兴,在下岂敢吝惜。”
玉珍姑娘一听这里,甜得连心眼儿也笑开了,脸上那份高兴的神色,就更不用说了。
老化子冷眼旁观,这一对少年男女的神情,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再看看男的,宛如玉树临风,英俊挺拔,女的亭亭玉立,秀丽聪慧,实是天生的一对璧人,因此,老化子心里就暗中打了个主意。
老化子说道:“时已薄暮,我们总不能在这树林子里过夜啊!该走了吧!”
白斌和方玉珍姑娘闻言同时一惊,仰望天色,可不是已日暮西山,百鸟归林了么?
白斌忙道:“日影西斜,我们是否折回‘九圩镇’歇宿,老哥哥,你意下如何?”
老化子道:“我老化子向来是行踪无定,到处为家,走到那里就是那里,小兄弟,你呢?”
白斌沉思片刻,道:“小弟奉命下山行道江湖,本无定所。不过,小弟想先去九华山麓拜见神医客洪前辈,然后才能决定行止。”
老化子听说白斌要去寻访神医客洪尚贤,心中一动道:“小兄弟,洪尚贤不是住在洞庭湖岳阳楼南扁山么?”
白斌道:“自从‘碧霞庄’比武,洪前辈便悄悄告诉我,自此以後,将隐居九华山麓,不问江湖是非了。”
老化子“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反正我是到处为家,那么我们就结伴同行,顺这机会去看看老友也好。”
老化子说後,突然想到方玉珍姑娘,回头问道:“小妞儿,你是要去那儿?”
方玉珍姑娘见问,下由一怔,原来姑娘下山前曾用飞鸽传信九江庐山渔樵翁之义女薛明霞姑娘,约好了先去她那里,然後联袂行道江湖,现在遇到了白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实在有点舍不得和他分离,可是薛姊姊那里又不能失约!
略一沉吟才说道:“我要到庐山去看薛姊姊。”
老化子点点头道:“好吧!就这样,你去找薛姑娘,我和小兄弟去九华山,我们还可以同一段路,过了桐城再分路吧!我们这就折回‘九圩镇’歇息,明天再动身好了。”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出发,白斌和老化子二人自桐城和方玉珍姑娘分手後,第三天中午时分,行抵“贵池县”境,两人安步当车,向前走着。
远远的,路的尽头已可看见一片耸起的城廓,城廓之後,有着连绵错落的房舍,这个城镇却远不小,捉摸着该有一家像样的客栈能歇足。
老化子吁了口气,这:“小兄弟,看见贵池县城了?咱们顺着这条大路下去,经过一片小丘陵,再转个小弯就到了……”
白斌笑着道:“越快越好,老哥哥,这种大热天赶路可真叫苦哩?”
老化子那张老脸已带着一片红润的光彩,他呵呵笑道:“有什么可说的?你老弟都小在乎,老哥哥就更不在话下了,咱们脚下加把劲吧!”
说着话,两人迅速下了个大斜坡,前面,嗯!果然有一片零零散散的小土丘摆布着,小土丘大小不一,都是坚实的,黄红色泥土堆积成的,丘顶有尖有平,远远望去,像一座奇形怪状的坟墓。
道路,就是这么开辟这片土丘中间穿了过去,白斌咽了口唾沫,侧首朝老化子低着嗓子道:“老哥哥,这片丘阵子看上去有点不大对劲,像……像是一片乱葬岗嘛,晚上经过这里,只怕要吊着胆子走……”
老化子点点头,道:“可不是,记得老哥哥第一次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过,当时不但觉得很扎眼,连心柙都有点凉飕飕的,宛如在那些丘陵子後面藏着些……咦,嘿!”
白斌抹了一把汗,道:“老哥哥,在下老觉得丘陵子後面,像藏着一些鬼眼在向人窥视……”
老化子舐舐嘴巴,道:“说得有理,这地方带着点邪!”
白斌没有回答,却停止了脚步,上半身往下弯,几乎头部快接近地面,老化子心头一震,低促道:“有什么不对?小兄弟,你听见什么?”
白斌倾听了一会,悄然伸直了腰,老化子急促的道:“如何?”
白斌眨眨眼,道:“这地方果然有点邪,那些丘陵子後面也果然藏着有些鬼眼在向咱们窥探。方才,在下已经听钊有马匹的鼻啧声与不少人故意压制住的呼吸声,现在,咱们可能陷入重围之内了。”
老化子又吞了口唾沫,道:“政情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斌笑笑道:“要不,是因为什么呢?他们总不会因为有兴趣顶着晒得头皮发炸的大太阳,在这儿欣赏风景吧!”
老化子神色里有着极度的愤怒,他恨恨的道:“好,想不到‘龙虎帮’他们竟会如此赶尽杀绝!”
白斌低沉的道:“这却不一定能照他们的心愿,老哥哥,自来赶尽杀绝的事儿屡见不鲜,在下离开义父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有交代,凡事只要不悖情理,就放开手去做,不必顾忌,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化子一怔之下,忽然哈哈笑了,当他的笑声刚刚扬起,後面,已突然传来一片急速而紧密的马蹄声。
这阵马蹄声来得奇怪而出人意料,它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又似是自虚无里忽而涌现,宛如千百个鼓手在一个手势下,蓦然擂起了鼓一样。
老化子笑声沉了下去,他急忙回头注视,吃惊的道:“小兄弟,丘陵子後面半截腰杀出一批马队来,大约有一百余骑。”
白斌眼皮也不撩一下,淡淡的道:“他们即将人仰马翻了!”
老化子又道:“吾等是否边战边退?他们人多……”
白斌吃吃一笑,道:“老哥哥,你几曾见过、听过‘果报神’逃过,我是他的义子,只能将他老人家威望发扬光大,岂能弱他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