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力镇狂涛 [4]
正说话之间,丁守福已经动手把她们身上的僧衣、道装都脱了下来,这一脱下她们穿在外面的衣衫,丁守福口中忍不住“咦”了一声!
原来这三个少女身上,穿着一式青劲装,腰束彩带!只有彩带门的人,才腰束彩带,这三个女子,明明是朱衣门的人,怎会也束着彩带呢?假冒葛飞白的那人,临死前不是说出他是彩带门下么?这真是死无对证!
终南钟子期哼一声,道:“果然是彩带门下!”
车大先生怔道:“会有这等事,这不可能。”
钟子期笑道:“事实如此,那里还会有假?”一面回头过去,朝欧阳磐石冷哼道:“欧阳兄现在还有何说?”
欧阳磐石大笑道:“诸位道兄相信么?”
钟子期道:“那是说,欧阳道兄认为这三人故意装作了?”
欧阳磐石道:“兄弟确有此感。”
大通大师眼看两人又争执起来,连忙摇手道:“钟道兄且听贫衲一言,这三人真是彩带仙子门下,仙子何用再派丁老施主前来,岂非自己拆自己的台?再说老衲和天宁道兄身中散功之毒,也是仙子转赐的解药。”
钟子期哼道:“她在两位身上下了散功之毒,再要人送来解药,焉知不是故意示惠,牺牲三个门人,却使少林、武当两派对她深信不疑,又何乐而不为,她派门下弟子假冒智通、天鹤和葛飞白三人,在今日会上,企图挑起咱们九大门派自相残杀,阴谋如果不逞,又有人相信这三人是铜沙岛移祸江东之计,当真是聪明得很!”
与会各派掌门,本来都在疑信之间,经他这么一说,仔细想来,倒也确有可信之处!
车大先生洪声道:“钟兄对今天这场大会,背后有些什么阴谋,大概并未十分明了。”
钟子期道:“兄弟明白的很,咱们九大门派之中,早有不肖之徒,投到彩带门下,为虎作伥难道诸位还看不出来么?”
谢无量道:“钟兄说的是谁?”
钟子期大笑道:“诸位道兄再请想想,彩带魔女的吸星珠,在何人的手上?”
大家听的又是一怔,不错,吸星珠专吸各种细小暗器,乃是彩带仙子随身之物,如今却在欧阳磐石的门人手上!
欧阳磐石听的大怒,说道:“不错,彩带仙子为了防范有人暗算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才把吸星珠交由小徒带来,方才贼人两次打出毒针,都为吸星珠吸去,大家有目共睹,这也算不得是八卦门投靠彩带门的证据。”口气一顿,接着又道:“再说,就算兄弟投靠了彩带门,也是为了九大门派不至沦入魔爪,但有些人投靠铜沙岛,那是真正甘心作贼了!”
钟子期道:“欧阳道兄可是说兄弟投靠铜沙岛么?”
欧阳磐石道:“反正在场人中,有人投靠铜沙岛的了。”
钟子期道:“你说的明白一点。”
欧阳磐石:“兄弟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钟子期神色一变,霍地站起,指着欧阳磐石怒喝道:“欧阳磐石……”
大通大师和天宁子同时站直,说道:“两位道兄有话好好的说,不可再有意气之争。”
钟子期满脸怒容,朝两人拱拱手道:“兄弟应两位之召赶来,原是为了商讨九大门派合作事宜,但同人之间,互相猜疑,兄弟不愿再过间此事,失陪了。”
大通大师和天宁子听的同时一怔,大通大师合十道:“道兄要回山去么?”
钟子期道:“不错,兄弟立时回山。”
说罢,起身向前行去。
天宁子道:“道兄请留步。”
钟子期道:“道兄还有什么吩咐?”
天宁子道:“道兄既然来了,眼前事情还未弄清,道兄怎好撒手不管?”
欧阳磐石大笑道:“钟兄这样一走了之,不嫌太匆忙了么?”
钟子期回身道:“匆忙什么?””
欧阳磐石道:“容易使人动疑。”
钟子期勃然大怒道:“你待怎的?”
天宁子道:“钟兄此时确不宜走。”
钟子期怒容满面,道:“兄弟一定要走呢?”
天宁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善言词,一时竟然接不上话去。各大门派掌门因钟子期和欧阳磐石引起争执,都是不好再加挽留。
钟子期目光一转,拱拱手道:“诸位道兄,恕兄弟先走一步。”转身朝外行去。
欧阳磐石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
笃的一声,铁拐点地,人已跃了出去,拦在钟子期前面。
岳小龙那还怠慢,跟踪跃出。尹翔也不待谢无量吩咐,和岳小龙同时一左一右落到欧阳磐石身侧。
谢无量眼看欧阳磐石纵身跃出,拦阻钟子期,心知他必然发现了什么,也急急跟了过去。
场中情势,顿时紧张起来,各大门派掌门,眼看两人可能一言不合,动手起来,大家纷纷站起,正待出言劝解。
钟子期目光一抡,突然仰夭大笑道:“欧阳磐石,你大概想和兄弟动手了?”
欧阳磐石道:“兄弟并无此意,只是钟兄不能就走。”
钟子期道:“你凭什么阻拦于我?”
欧阳磐石道:“目前大家都想弄个清楚,究竟咱们这些人中,谁是奸细?”
钟子期怒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到兄弟头上了。”
欧阳磐石道:“在场之人,个个都有嫌疑,钟兄只要慢走一步,即可弄个水落石出。”
钟子期眼看各派掌门,都已走了过来,但并无一人出言相劝,显然心中都已有些动了怀疑,不由冷冷一笑;道:“兄弟倒要听听你如何一个法子?”
欧阳磐石笑了笑道:“钟兄已经亲眼目睹,方才三名奸细都经过易容而来。”
钟子期道:“你和兄弟和争执,就是这三个彩带门人而起。”
欧阳磐石点头道:“兄弟用不着再和钟道兄争论,这三个人。是彩带门下也好,朱衣门下也好,她们脸上的易容药物,已经丁老哥用药酒洗去,露出了本来面目。但咱们众人之中,还有一名奸细,那是铁的事实,此人难保不也经过高明的易容之术,伪装而来。”
钟子期哼道:“你看兄弟脸上,是否经过易容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