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英雄相惜 [2]
江口上,雷啸天坐候展翼云,渡江船,都在此地,雷啸天不怕展翼云肩生双翼,飞过江去。
渡船处正对面,是家“大顺店”,雷啸天、仇磊石、晓梅姑娘,就住在“大顺店”内的八、七号房中。
雷啸天计算宝马脚程,至少比展翼云早到一天,渡船口,问过了所有的船老大,均皆摇头,证明展翼云未到。
因此自午间到达渡口之后,就坐守在渡船口旁,注意着过渡的任何男人,尤其留心身穿灰衣的少年。
但是自午后直到天黑,也没有见他要等的人到,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过雷啸天因为心有专注,而没发觉。
他尚恐夜间有船过江,询问船家,船家的答复,使他放了心,从现在到明天天亮之前,再没有船去对岸了。
回到“大顺店”,仇磊石和晓梅已令店家送饭菜,正好进餐,饭后,仇磊石借故外出,久久始归。
自午间雷啸天渡口等人起,仇磊石先时曾相陪甚久,但到了上半天,却突然离开再没有前去。
雷啸天若仔细想想,必然发现事不平常,因为仇磊石一向对雷啸天恭敬而从命,决不会中途无故而退!
可是雷啸天一心在找展翼云,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事,如今仇磊石借故外出甚久,方始引起雷啸天注意。
既经注意,雷啸天不由想起日间情形,顿觉事不平常,但因仇磊石似有心隐藏不言,雷啸天只好暂不询问。
初更过后,晓梅回到八号房中,雷啸天正想找个借口询问一番,不料仇磊石却皱着眉说道:“小弟大概夜来受了凉,突然不适。”
说着很快的脱落衣衫,在靠外的一边卧下,雷啸天十分关怀,遂没有询问日间之事,立即熄灯并在里床睡卧。
二更鼓响,雷啸天早入梦乡,声言昨夜可能受凉的仇磊石,却悄然而起,很快的穿好了衣衫。
接着,自衣囊中取出一纸字柬,轻轻压在桌上茶碗下,随即缓缓推开后窗,飘身疾射而出!
适时八号后窗开启,晓梅姑娘劲衣背剑而出,正和仇磊石在后墙头上相逢,仇磊石悄声道:“小妹你……”
晓梅樱唇紧靠在仇磊石耳旁,吐气如兰,道:“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仇磊石道:“调皮!”
晓梅一笑道:“你有多鬼,哼!”
仇磊石道:“没想到瞒过了大哥,却没瞒的了你。”
晓梅娇笑一声,道:“你要我陪你在这儿喝风?”
仇磊石道:“此行十分危险,你要当心!”
晓梅瞟了仇磊石一眼,道:“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仇磊石剑眉一皱,正色道:“小妹,这玩笑开不得,假如你一定要跟着我去,必须事事听我的话,否则我宁可也不去了!”
仇磊石道:“日间我发现有人暗中注意大哥,曾随在那人身后,无心中发现了些极不平常的事,为求内情……”
晓梅道:“别说这么多,我听话就是,走吧!”
仇磊石道:“别忘了诺言,事事听命哟!”
晓梅一伸舌头,道:“你放心,天塌了有你在,我只看热闹。”
仇磊石不由被逗笑了,道:“瞧你这个调皮像,走啦。”
说走就走,身形展开,疾箭般朝镇内飞纵而去。
镇中左方靠后的地方,皆系深宏广院的住户,内中一家,占地甚多,房屋建造的却并不堂皇,但那座大厅可真大。
像是座大仓库似的,高达三丈,长却足够十丈,宽也大丈出边,里面灯火辉煌,人有不少。
仇磊石和晓梅,就是到这户人家而来,隐于大厅外暗处,仇磊石左顾右盼多时,悄声对晓梅道:“你等在此地,别动,我去看看。”
话声中,仇磊石一闪到了厅外左旁窗外,伏身檐头,目下天寒,不敢点破窗纸窥看,只好贴耳偷听。
仇磊石是以特殊功力,如“壁虎游墙”般,紧贴于檐下,他方才定当,疾风突袭,身旁多了一个人,正是晓梅。
仇磊石因室内人多,不能开口罚问晓梅,只好瞪了晓梅一眼,晓梅更鬼,吐吐舌头算作交待。
仇磊石对她真是莫可奈何,来都来了,只好自已遇事小心,适时,厅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沿途消息如何?”
一个津沽口音的人答话:“属下和老班始终没‘脱线’,在‘小李集’店中,属下和老班故意开打,点子也曾露过面……”
威严的声音插口道:“后来呢?”
津沽口音的人道:“后来老班故作气恼,清晨动身,直坠着点子,大概明晨或正午,点子就该到了,据……”
威严的声音嗯了一声,道:“很好,还有其他可向老夫禀告的吗?”
津沽声调的人道:“属下没有什么事啦,石登龙石贤弟说,他有了发现。”
外面偷听动静的仇磊石,不由暗吸一口凉气,“小李集”
店中,深夜争吵至打斗,原来内有阴谋!
仇磊石在江湖行走不久,自杭州分店发生“华惕”之事,对江湖险诈已有认识,如今更加深了一层。
谁也没想到,蛮横无理的津沽汉,似鲁莽夫般的那个曹州人,却是心如蛇蝎暗藏阴谋的江湖客!
这时,厅内一个尖声尖气的调门,道:“属下奉令在渡口注意,虽没发现那姓展的点子,却看到了另一件可疑的事情,似乎……”
威严的声音道:“石登龙,点子就是点子,别提名道姓的,今天是老夫问你,要是换了当家的,哼!”
石登龙慌不迭的说道:“属下知错了。”
威严的声音道:“你发现了什么事?”
石登龙道:“点子身怀奇宝的消息,大概泄啦……”
威严声音哼了一声,道:“这是你说的?”
石登龙道:“属下确有实据!”
威严的声音冷笑一声,道:“说出来老夫听。”
石登龙道:“属下监视渡口,发现一个大汉,自午间坐于渡口木桩之上,直到天黑,一双贼眼……”
“石登龙,你今天大概‘猫尿’喝多了吧?”
威严的声音,无情的叱斥!
石登龙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了,那津沽人接口道:“二爷担持石贤弟些,他未经大事,说话颠三倒四的,这件事属下也知道,请容属下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