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食其果 [2]
陈方沉声道:“咱们追赶一名叫言人午的鼠辈,眼看他逃进了贵庄,因此……”
劲装少年截口道:“诸位因何要追赶那姓言的?”
陈方忿然道:“敝帮五福集分舵团头梁松,惨遭此贼无故暗算毙命,因此……”
劲装少年又截口道:“贵帮梁团头何以见得是被那姓言的杀害的?”
陈方从怀中摸出一个窄长破布卷儿,打开来,现出一根长约八寸,宽有一指,暗泛蓝光,锋锐异常的薄薄钢片,沉声道:“梁团头就是伤在那姓言的铁骨扇内所藏的这种暗器之下,尊驾与那姓言的有何关系,何妨明白划出道来?”
劲装少年仍然笑嘻嘻地道:“诸位当真不知道那姓言的为了什么要杀害贵帮的梁团头么?”
陈方忿忿道:“目前虽然不知,但等抓到那姓言的鼠辈,还怕他不招出来!”
劲装少年脸色一沉,冷冷道:“很抱歉,诸位这辈子用不着知道了!”
话声甫落,身形疾朝门口退去,口中一声断喝:“杀!”
左,右,后三面墙上,突然露出许多小洞,但听“咋咋咋咋”绷簧之声乱响,弩箭像飞蝗般从那些小洞中飞射出来,在屋内交织成一片箭网……
“哎!啊!噢!……”弩箭锐啸声中,惨叫痛哼乱成一片,众花子纷纷倒地,挣扎哀号……
那陈方的经验阅历较丰,乍见对方话落身动之顷,心中就知道要糟,忙不迭一矮身,紧跟着劲装少年扑向门口,竟然躲过了这一阵箭雨刺体之厄!
可是,就在他扑到劲装少年跟前,眼看就要面面相对,距离伸手可及之际,劲装少年突然一抬手,冷叱道:“退进去!”
一缕寒光,闪电般直射陈方的胸膛!
双方距离只不过三尺,陈方刚一瞥见寒光,浑身立时如遭电击,“嗯”了一声!上身一挺,脚下一连几个踉跄,脚步大乱地倒退回屋中……
他双目圆睁,嘴也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双手紧接着胸口,晃了一晃,“砰”
然仆在地上,寂然不动!
在他周围,倒卧着六名花子,个个像刺猖一般,早已气绝毙命!
劲装少年站在门口,目光四下扫了几扫,这才满意地吁了口气,转身吩咐门外的两名黑衣大汉道:“你两人好好守在这里,等我禀过公子再说。”言罢,径直朝那座透出灯光的大屋走去……
廊柱下的暗影里,隐伏着两名黑衣大汉,见劲装少年踏上石阶,便闪出一名伸手推开了大门,道:“林管事请!”
劲装少年微一颔首,跨进了大门,不走正中的大厅,却向左转到侧厢房门前,扣指“得得得”弹了三下!
厢房中灯光摇动,随听传出一声:“进来!”
劲装少年轻推房门,闪身而入,随即反手将门关好。
这厢房中陈设颇为考究,一明一暗,这明间里,赫然坐着金龙大侠尚文烈,正自椅旁的茶几上,端起了茶碗,悠然品茗……
在他的身前侧方五尺,站着个垂手垂头的言人午。
尚文烈一见劲装少年进房,缓缓把茶碗一搁,道:“弄妥了?”
劲装少年越前三步,躬身道:“都收拾了!”
尚文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劲装少年道:“禀公子,事情是这样的……”随将瘦长中年花子陈方所说过的言语,一字不漏地说了。
尚文烈静静听完,轻轻“哼”了一声,道:“小林,你立即吩咐他们严加戒备,大麻烦恐怕还在后头,千万不可大意!”
劲装少年小林应了声:“是!”转身出房而去。
尚文烈这才抬目望着言人午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言人午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低垂着头,口中嗫嗫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尚文烈冷哼一声,道:“这时候,老胡他们恐怕已经完蛋了,本公子也不追究你为何临阵脱逃,可是……”脸色一沉,冷峻地道:“你为什么把丐帮的花子牵进来?谁叫你把梁松杀死的?你说!”
言人午嗫嚅道:“属下该死,求公子开恩!”
尚文烈冷冷道:“你该死是你的事,本公子要明了个中原因,你说!”
言人午正急得满头大汗,答不出话之际,那小林林明,又已推门进来,朝尚文烈躬身道:“禀公子,都布置好了!”
尚文烈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注言人午的脸上,那利如刀锋的眼神,似乎要将言人午整个剖开来,半晌忽地目光一掠林明,冷冷道:“小林,在他身上搜一搜!”
林明躬身应了声“是”,一跨步,到了言人午面前,冷然道:“老言,是你自己把身上的零碎掏出来,还是等小弟动手?”
言人午这时脸色惨变,简直不似活人的颜色,恐惧地速速倒退,讷讷道:“不!不……
我身上没有什么……”
林明冷笑连声,道:“有什么就掏什么,就算有只虱子也不能留,快!”
言人午一退再退,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口上,嘴唇抖动,已然说不出话来……
林明冷笑一声,道:“看来是非要小弟动手了,嗨,站住……”
此时,言人午已将退到窗户下面,突地足跟用力一顿,整个身子倒掠而起,“哗啦”一声,背部立将窗框撞碎……
林明一声暴喝:“你走得了!”身形疾跃上前,探手便抓……
尚文烈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抬,中指倏地一弹!
“哎!”言人午的身子已然飞出了窗户,突地一声惨哼,整个身子也忽然缩作一团,砰然砸在窗台上……
林明伸出的五根指头,刚好一把将言人午的身子抓住,一族身,右手一摔,“砰”地将言人午摔在尚文烈面前!
尚文烈冷冷道:“给我搜!”
林明应声俯身下去,双手在言人午身上一阵猛搜……
言人午这时周身绵软,动弹不得,只好任由林明摆布,两眼中,露出绝望,恐怖,仿佛是拖到法场的死回一般……
半晌工夫,林明已在言人午身上掏出了一大堆东西,统统放置在尚文烈旁边的茶几上面。
尚文烈两道冷厉眼神在这堆零碎东西上面一扫,突然冷哼了一声,伸手捡出一只密封的锦盒,看了一眼,脚尖倏伸,“叶”地将言人午挑了一个翻身,峻声道:“怪不得你要了梁松的命,哼!该死的东西,你这一胡搅,害死了多少人,说!是谁教你这样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