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龙出海显神威 [2]
忽的,尤道士走在前面对龙在山,道:“我可爱至极的好徒弟呀!”
龙在山立刻笑道:“师父,你只要不再伸手打我就好了,何必把我说得那么可爱呀!”
尤道士道:“放心,以后我连你一根头发也不伤,我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一样。”
龙在山吃吃笑了。
尤道士道:“徒儿呀,咱们今天早住店,你在店中想吃什么要什么,我要先去个地方办件事,完了我回来再找你,咱们一齐上少林。”
龙在山道:“我同师父一起呀,行不行?”
尤道士伸手扬起巴拿要打人,因为龙在山又出主意了。
只不过他的手可未打下去,吃吃一笑收起来了。
“不行,这件事也只有我一人去办,多一个人也不行,你听话,就在客栈等我了。”
龙在山也发觉尤道士的巴掌,却是未打他,倒也令他心中一宽,立刻点头,道:“好嘛,我在店中等你回来。”
尤道士愉快的又道:“千万别走开哟!”
龙在山道:“不会,不会的。”
龙在山一心要学尤道士的那一手赌功夫,他尽是在委屈求全充乖少年。
绕过伏牛大山边、前面快到宝丰县,这儿县城虽不大,住的人可不少,两条小街连到城门外,有几家客栈就是开在南城外。
尤道士与龙在山二人刚出现,六七个伙计迎上去,六七个伙计不是一家的,他们抢着拉生意。
尤道士不听伙计的叫,他带着龙在山走进那家“中原大客栈”,两个伙计已跟在后面笑开怀了。
“爷们住店住对了,咱们客栈最齐全,山珍海味虽没有,五肉小菜最齐全。”
另一伙计接道:“大房间,小房间,大小房间十几间,一张棉被三寸厚,虱子臭虫一只也没有。”
龙在山忽然回头问:“蚊子多不多?”
那伙计一笑,道:“一把杂草烧到三更天,蚊子一只也没有,哈……”
“哈……”龙在山也随之笑了。
“中原大客栈”的客房相当干净,至少龙在山就觉得还不错。
尤道士对伙计吩咐,道:“弄几样最好吃的小菜送过来,酒嘛……一斤二锅头”
他转向龙在山,道:“徒儿,你再来上五十个饺子吧!”
龙在山一听便笑了:“行,五十个水饺我吃得了。”
那伙计还冲着龙在山笑,道:“小师父,你真能吃。”
龙在山道:“你怎么叫我小师父呀!”
伙计笑指尤道士,道:“这位道爷叫你徒儿,你不就是小师父呀!”
龙在山道:“我并末出家呀,伙计。”
那伙计吃吃一笑,道:“俗家弟子也一样呀,小师父,你说是不是?”
他笑着便出房门去拿吃的了。
尤道士对龙在山道:“怎么了,你不愿当我徒弟呀?”
龙在山道:“我不打算出家嘛!”
笑笑,尤道士道:“我也不会作法呀,娘的,我尤大浩也是走投无路呀!”
二更天还未到,尤道士对龙在山,道:“徒儿,你先睡吧,我要出去办事情。”
龙在山道:“不用我跟去?”
尤道士道:“不需要,时间快的话,我明天晚上就回来。”
龙在山道:“很远呀!”
尤道士道:“我亲爱的徒儿,你又忘了为师的作风,我不喜欢你问太多的话。”
龙在山不开口了,他只能点点头。
龙在山就没想过,凭他现在的功夫,尤道士也打他不过的,又何必受尤道士的摆布?
只不过龙在山的心中充满了一个“赌”字,他是一心要学尤道士的“赌功”,倒忘了他的武功了。
大街上传来梆子声,只一声便知道敲的是二更大了,这时候宝丰县城已进入黑暗世界,连一点灯光都看不到,加上这夜月黑头,便十尺外也看不到人影子。
尤道士离开宝丰往回返,他一路奔到伏牛山脚下,那已经快是五更天了。
化路不好行,但山道上立了一块石碑,写的是“烈妇崖”三个字。
这烈妇崖在这一带根出名,说的是一位妇人被强盗掳到大山里,她拼命不从而自一处断崖下跳下,活活的摔死在这儿,后人敬她贞烈,立碑纪念。
尤道士当然不会管这些,他一路奔进山谷中,真荒凉,他直入谷中五里深还没遇上一个人。
现在,尤道士登上一座半山峰腰往深沟中瞧过去,林深处露出一座大茅屋,再细看,好像有个汉子在劈柴。
尤道士对那个劈柴的不陌生,劈柴的当年在红莲教中掌管着大伙房,红莲教的“大斧头”石涛就是他。
这石涛乃忠义人,当年教主尤化云被杀,红莲教人四散奔逃,这石涛便拼命的探着尤五娘与小儿胡少卿逃出来,他们三人便住在这烈妇崖深谷。
这一住就是十年,日子过得真辛酸。
尤道士一路往沟中小道走过去,到了沟底他才发一声喊,道:“石涛,我来了。”
茅屋前劈柴的大汉猛抬头,不由扛起斧头叫:“哟,是你呀,侄少爷!”
于是自茅屋中奔出两个人,这二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已四十多岁了,一身的干净打扮,男的不过比龙在山大不过两三岁,二人站在石崖边上看下来。
尤道士拔身跃上去,急步走近那女的,他双手抱拳就施礼,道:“姑姑,你们都好。”
那女的乃尤五娘,她乃尤化龙的小妹,嫁了姓胡的,也是为了逃命,带着儿子来到这深山中。
胡少卿认识尤天浩,小时候也曾一起学武功。
胡少卿迎着尤道士,道:“天浩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乡?”
尤天浩苦笑,道:“那得改朝换代了。”
他拍拍石涛,又道:“阿涛,真难为你一片忠心呐!”
“大斧头”石涛呵呵一笑,道:“侄少爷,你不会冒着危险打从老远的前来说这句话吧?”
尤天浩道:“板荡识忠臣,咱们进去说话。”
尤五报沉声叱道:“天浩,你莫非干上没本生意了?我不花这样的银子。”
她用力拉过儿子胡少卿,又道:“咱们宁过苦日子,也不会叫你去冒这种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