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四方英雄剿元凶 [2]
霍贝道:“我们一走,他们两人必然发信号,我们再向前去,便前途不利了!”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两人,乃是我师傅的好友”
霍贝心知袁中笙不肯,连忙道:“好,那我们就快走!”
两人足尖齐点,一起向前掠出。
他们一面向前掠出,霍贝一面还在埋怨袁中笙,道:“袁大哥,你不肯杀了川东双侠,我们向前去,可是险难重重。”
袁中笙咬着牙,道:“霍兄弟,那我们也只有设法闯了一闯了!”
霍贝苦笑了一下,道:“前面来的人,乃是专为对付寿菊香而来。我们可能闯得过去么?再说,他们两人信号一发,寿菊香必被惊动,那么我们便成了首尾受攻之势了!”
袁中笙的心中为难之极,道:“那……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霍贝道:“再回去结果他们两人如何?”
袁中笙听得心如刀割,摇了摇头,道:“不……不成,我……怎能杀他们?”
霍贝见已没有希望再叫袁中笙去杀害川东双快了,他只得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快走吧。”袁中笙身形连连起伏,转眼之间,两人已掠出了里许。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身后,在高黎贡山的出人口处,响起了“轰轰”两下巨响。
袁中笙霍贝两人,连忙身形一凝,回过头去观看,他们一回头,便看到后面,伸起了一红一绿,两股烈焰,那两股流星也似的烈焰,上升之势极快,转眼之问,便带着“嗤嗤”之声,直冲汉霄。
而到了极高的半空之中之后,又听得“轰轰”两下巨响,那两股烈焰,竟爆散了开来,洒下了一天红绿相间的光雨!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只怕远在数十里开外,也一样可以看到的。
袁中笙呆了一呆,霍贝已然道:“你看,我所料的可有错么?”
袁中笙默然不语,霍贝又道:“袁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还将他们当作什么师傅的朋友,但是他们却将你当作了十恶不赦的奸人,你肯对他们手下留情,他们又怎肯放过你?”
袁中笙心中,难过之极,不等霍贝讲完,使已然叱道:“住口!”
霍贝苦笑道:“袁大哥,我……我说的可是实情。”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霍兄弟,我心中难过,你可别怪我。”
霍贝心中暗忖,自己苦心所布置的一切,直到今日,方有希望实现,此际却是万万不能得罪他。所以他忙道:“袁大哥,我怎会怪你?我们两人是什么样的交情了?”
袁中笙握住霍贝的手,道:“霍兄弟,这世上只怕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肯帮助我的了。”
霍贝心中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袁中笙这个傻瓜,钻进了他所设下的一个圈套之中,但是却还在当他是好人。
然而,霍贝的面上,却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来,道:“袁大哥,我们是生死之交,岂同凡响!”
两人一面说,一面又向前掠去。
这一次,他们才掠出了几丈,便看到前面,也冒起了一股红焰来。两人连忙止步,但是在电光石人之间,只见四面八方,几乎都有颜色不同的信号,平空而起,蔚为奇观!
但是袁中笙的心中,却是骇然之极!
他绝没有半分心情去欣赏那五花八门,颜色艳丽的信号箭,他只觉得,那一股又一股升起来的信号箭,等于是一只大笼子,已经将他关在当中!
袁中笙吸了一口气,道:“霍兄弟,我们已无路可走了!”
霍贝道:“咱们先躲起来再说,你看,前面有一棵大树在。”
袁中笙抬头向前看去,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株极大的大榕树,枝叶茂密之极.就算藏上十七八个人,也不易被人发现。
袁中笙这时,已全然没有了主意,道:“依你说,我们先躲在树上?”
霍贝道:“是,躲在树上,再作道理。”
两人身形飞掠,到了树下,足尖一点,便已拔起了两丈高下,一伸手,抓住了树枝,身子一荡,便已荡到了树上。
两人还怕躲得低,容易给人发现,到了树上以后,扔向上窜去,直到到了离地四五丈处,才停了下来,各自屏住了气息。
他们两人才在树上躲起不久,便听得东首,首先有人声传了过来。
不一会,东首来的人,便已到了近前。
袁中笙和霍贝两人,一齐定睛看去,只见为首一人,乃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这老者穿着一身短衣,看来像是一个工匠,而他的右手,提着一柄斧头,背后背着一柄锯子,腰际还系着一个袋子,可以看到袋中放着钻子等工具,看来竟是一个木匠。
袁中笙才一见到那老者,面色便自一变。
他的身子也不自由主露了一震,使得树枝摇动了一下,发出了十分轻微的籁籁声来。
那样轻微的声音,在山林之中来说,当真是任何人也不会注意的,可是那老者却立即抬起头来,向树上望了过来。
袁中笙一见那老者抬头向前望来,不由得心胆俱寒!他在那一时之间,当真想忍不住叫了起来。但也就在此际,从树上的老鸦窝中,扑刺刺飞起了一大群老鸦来,那老者才低下了头去,带着他身后的四人,向前掠出了三四丈,在一幅空地之上,停了下来。
等那老者停了下来之后,霍贝才低声道:“袁大哥,那老者是什么人?”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黄山始信峰天工老人,他身上所带的木匠用具,全是兵刃,其中有一只墨斗,最是厉害,墨绳一弹,只要有一点墨汁沾到身上,立时毒发身亡。”
霍贝道:“原来是天工老人,他虽然是介乎正邪两派之间的第一流高手,但是你大可不必害怕。”
袁中笙茫然道:“我……不必害怕?”
霍贝道:“自然是,天工老人虽然厉害,但是在这次来此处找你麻烦的人中,他却还算不得是第一高手,你一见他便害怕起来,怕到什么时候为止?”
袁中笙听了,不禁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本来在黄山脚下居住,这天工老人他是见过几次的,深知天工老人的武功极高,人又嫉恶如仇,所以才大为害怕的。
可是如今他一想,霍贝的话却是大有道理,如今前来高黎贡山的,几乎是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所有高手,天工老人在这些人中,武功当然算不得是最高的一个,自己又何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