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再为剑诀引争端 [5]
一声夜枭般的震耳长笑之后,一道黑影,疾如电泻般,由谷中射出,夹着一股惨兮兮的阴风,在众魔四周转了一圈。
又是一声震耳长笑,哈哈哈……
除了杉山二异之外,几个魔头连气都没有吭一声,就随着长笑并排倒在地上,不用去一一检查,半个也不留,全向阎王殿去报到。
可笑的是这些魔鬼子们连死在何种手法都不晓得,就魂归地府,若他们早知是‘太阴枯心掌’,我想挟着尾巴滚都来不及,还敢吭一声半气。
剩下的杉山二异给这情景吓得毫无血色,老大忽然指着那道黑影“啊”的一声,惊颤道:
“你……你是……”
他不开口可能还有命在,口一开,完啦,那黑影冷笑半声,朝他二人一转,“叭叭”二声,二异步着魔鬼子的后-.回老家找他祖宗去了。
照当时看起来,杉山二异可能认识那黑影,等咱家想到此时已经慢了一步。
倪有庆静静的听完这段话,不禁开口问道:“那道黑影你和尚看清其貌了没有?”
野和尚双手一摊,苦笑道:“看清其貌有哈用呢?”
倪有庆讶然道:“你不认识他?”
野和尚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倪有庆心神一振,道:“此人可能与家父之仇有关,他朝那一方向去,走!我们追去看个究竟。”
野和尚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跃身而起道:“跟在咱家后面,快,无论发观什么,不准出声!”
率先向林外掠去,倪有庆心知有异,凝神提气跟随背后,二人出得密林,前面又是-道幽谷,幽谷尽头,一座高-云表的断崖,横阻去路。
野和尚猛地旋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挟起倪有庆向左侧峭壁升而上。
这峭壁,倪有庆要单独攀掠上去恐怕都有问题,野和尚-不-气力-人而上,其功力实在不可思疑!不多久上了峭壁之顶,二人稳身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向-崖望去!二者相隔十来丈,皓月悬空,银辉泻地,崖上一切,清晰入眼。
只见二个人迎风立正断崖绝顶,倪有庆差点惊呼出声来,二人之中,有一位是曾在熊耳山断崖半腰现踪的中年文士,另一位生得眉清眼秀,潇洒倜-,年龄与中年文士不相上下,-袭青色衣衫,倪有庆却不认识。
二人迎风对立,相互注目有顷,中年文士先开口道:“尊驾的身手委实骇人,在下由衷的佩服!”
青衫人冷冷答道:“彼此,彼此,阁下也不错,是我初逢的敌手!”
看样子二人已经有交过手,中年文士冷冷道:“尊驾到底拿不拿出来!”
青衫人面无表情地,问道:“拿什么出来?”
中年文士冷笑道:“尊驾要装傻也得像点样子,在我面前最好别耍这一套!”
青衫人沉着脸道:“阁下最好说明白些,在下可不懂你的话意!”
中年文士眉头微皱,忿道:“尊驾是真的不知或是假装不知!”
青衫人冷冷道:“知道什么?”
中年文士暗骂一声:“好狡猾的-伙!”
当下,正色道:“上三招‘碧虹剑诀’难道不在你尊驾的身上?”
青衫人低哦一声,毫无表情地道:“在我身上你待怎样!”中年文士神目倏睁,两道精芒射在青衫人脸上,冷笑一声,说道:“尊驾占了小便宜别想再卖乖!”
青衫人阴森森地应道:“卖乖又如何?”
任你中年文士涵养多高也忍不住这种狂傲之语,可是,中年文士不但没有发作,反而平心静气的说道,“尊驾你以为在谷口露那一手六成火候的‘太阴枯心掌’,就想唬到我吗?”
青衫人胜色倏变,心忖:他怎知我在谷口下杀手的就是‘太阴枯心掌’,而且知道我只有六成火候?此人是什么来历?看起来,我非小心应付不可。
忖念至此,心里泛起一股寒意,但却不露形色地,冷傲道:“对付你这种人,可能用不上五成的‘太阴枯心掌’,阁下早就报销了!”
中年文士不怒反而笑道:“那么自信吗?”
青衫人冷傲无比的道:“自信得很,要不要先试一下!”
话完,故作交手之态,中年文土摇手道;“慢来,慢来,话还没有交待清楚!”
青衫人心想:交待什么话?不禁脱口道:“有什废话可交待?”
中年文士笑意怏然道:“你我迄今尚未通名报姓就要作起殊死搏斗,倘使有一人失手尸横此地,岂不变成冤大头,连对方的名号都不晓得,就魂归黄泉路,这种糊里糊涂的拚命法,我却不大愿意干!”
青衫人毫无表情的面孔,这时才看他一蹙眉头道:“阁下认为有此必要吗?”
中年文士笑答道:“当然啦,要不你我之中有一人生离此地,怎会知道对方是谁!”
青衫人一时摸不清中年文士的用意,冷然道:“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阁下自信有……”
中年文士末待青衫人话完,迭忙摆手道:“我有一个意见,未知尊驾意下如何?”
中年文士动手之前,-下子要通名报信,现在又有一个意见,弄得青衫人满头雾水,不知他在搞什么玄虚。
但,稳身大岩石后面静观的倪有庆,心头一喜,-道:“这下子我可知道中年文士的讳号及青衫人的来历了。”
中年文士语音甫落,青衫人一副迷惘之色道:“有何意见,快说出来听听看,别婆婆妈妈的拖时间,此间事了,我还有急事待办,阁下着再拖拖然的纠缠下去,在下可要失陪了。”
中年文士陪笑道:“是是,我说,我说,不过一一”
他特别把“不过”二字拖得很长,吊吊肯衫人的胃口,青衫人不耐烦地道:“不过什么,何不干脆道出,拖拖拉拉干嘛?”
中年文士点头说道:“不过有急事也不能急得把自己的生命当玩笑呀!”
青衫人脸色一寒,沉声道:“阁下你想我会留在这儿吗?”
中年文士摇头说道:“谁要留在此地,现在犹未可料,所以我才提出一个意见,这个意见是我俩动手之后。若有一人生离此地,那个生离此地的人,必须带个口信给对方的人或他的朋友知道,以便前来收尸吊祭,尊驾之意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