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香海魔官 [3]
已经进入魔宫的势力范围,他不再心浮气躁,提高警觉步步小心,沿小径步步深人。
正走间,路右的灌木丛中,闪出两名村夫打扮的年轻大汉,其中一人踱至路中拦住去路,微笑着说:“请留步,私人别业,不欢迎外客。”
“在下求见香海宫主,相烦通报。”他也客气地表明来意。
“哦!很抱歉,这里没有什么香海宫主,你大概弄错了吧?”青年人一口否认:“这里是藏云谷小地方。”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如果见不到香海宫主,是不会罢休的。”他也表明态度,语气坚决:“在下姓周。名永旭,在江湖默默无闻,但也不是藏头露尾的混混。香海宫主一代魔头,决不会灭自己的威风改名换姓。躲在这里逃灾避祸,你说对不对?就算这里没有香海宫主其人吧,那么,在下要请见贵谷的主人,如何?”
“要见家主人,请走前谷,从石楼峰绕过去便可。”
“哦!绕得太远了,在下已没有余暇远绕。”
“那是你的问题,此路不通。”
“哦!你作得了主?”他不想在见到主人之前惹麻烦:“在下有重要的事与贵主人商量……”
“抱歉,你得走前谷。”年轻人拒绝通融:“在下奉命禁止任何人接近,只知奉命行事,不问其他。”
“即使是贵主人的贵宾……”
“即使是当今皇上驾到,也必须移驾前谷,别无商量,你请吧。”年轻人断然下逐客令。
“好吧,在下这就前往前谷。”
“在下派人领你前往。”年轻人举手一挥。
不远处站在树丛前监视的年轻人举步接近,阴森森地说:“随我来,有十几里路好走呢。”
“呵呵!大概路很不好走吧?劳驾了。”
“那是当然。”年轻人到了他身侧:“黄泉路当然是不好走……”
人算虎,虎亦算人;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动手擒人,周永旭也在同一瞬间发难。他早已看出这两位仁兄不怀好意,决不会活着带他走前谷,在对方动手扑上的刹那间,左手扣指疾弹,右手锄柄闪电似的点出分头取敌,时间急迫,必须速战速决,而且不能让对方发出警讯。
“砰广先前与他打交道的人仰面摔倒,七坎大穴被指风击中穴道:“噗!”扑上伸手擒他的人也倒下了,锄柄也点在七坎穴上。
他将两人拖人灌木丛藏妥,解了穴道改制睡穴,不走小径越野急走。这一带的山都不高,更不峻陡,草木葱笼随处可上,他何必走小径浪费精力?他不信香海宫主有那么多人手满山放哨。
越过一处山坡,突然听到后面百十步的丛林中,传出两声似兽非兽的叫号声,产虽不大,但低沉刺耳,他心中暗惊。忖道:“原来布有伏桩,他们不出面拦截,定然另有阴谋。
青天白日,想潜人是不可能的,我估低了女魔的实力,得另行设法进去,不然便得浪费不少精力,大批截击的高手可能已经在前面等候了。”
前面就是谷口有方的山脚。距谷口约有两里地,林荫蔽天,与林下的野草荆棘完全不同,像是经过清理的,草长及股不生荆棘,视界可远及百步外,他略一迟疑,飞掠人林,这一带绝对无法隐起身形,必须以全速通过。
入林三五十步,砰一声大震,他重重地撞在一株大树干上,跌翻在地形同死人。
空间里,流动着醉人的幽香,原来他撞人江湖朋友心惊胆跳的香海大阵里了。
片刻,右方三十步外的地面出现一个坑洞,钻出两名魁伟的英俊年轻人,穿了草绿色劲装,拔剑在手小心地向他接近,在两丈外左右一分,一个在外围戒备,一个用剑指向他小心翼翼欺近。
剑夫先抵住他的心坎。“噗”一声响,靴尖踢在他胁下章门穴,剑收回去了,年轻人神情一懈,说:“完全昏厥了,穴道也制住了。”
“大罗天仙也难逃绮罗香阵。”另一年轻人收剑走近说:“捆起来再带走,小心些不至于误事。”
牛筋索分别捆住了他的手脚,另一位年轻人先搜他的身,没发现兵刃暗器,并未没收他怀中夹囊的零碎杂物,最后检查包裹,讶然叫:“老天!这么多黄金?会不会是专程向宫主送礼的客人?”
“咱们别管他是敌是友,送回去再说。”捆他的人说,发出一声讯号通知别处的伏桩,然后一个将他扛上肩,一个提了他的包裹和锄柄,匆匆走了。
小小的山谷中遍植奇花异草,像是别有洞天,在花木映掩中,可看到一座座玲珑雅致的精舍和亭台,每一座精舍都是独立的,布置得有章有法,是那么安详静槛,很难令人相信这是武林凶魔的住处。
他被安置在一座精舍的厅堂内,平搁在光滑的花砖地面,包裹和锄柄放在堂上的长案上。厅中有两名佩剑侍女监视着他。阵阵醉人的幽香在空间里流动,很难分辨是什么香。
不久,一名宫装少妇带了两名侍女匆匆人厅,少妇站在案旁仔细端详着他,向侍女说:
“雄壮如狮,英伟照人,是个好人才,你们准备解药,我去禀明宫主定夺。”
“要不要先解绑解穴道?”一名侍女问。
“不必了,得看宫主准备如何发落他?”
“宫主正在接待宾客,不知何时方能前来验看,绑久了不要紧,穴道闭久了恐怕不妥当呢。”
“宫主会尽快赶到的。老实说,宫主对混江龙迟迟不将金珠送来十分不满,正打算下逐客令呢。”
少妇一走,两名侍女进人内室准备解药。厅中负责监视的两名侍女一在厅门向外警戒,另一名走近案旁,嘴角突然露出笑意,伸出玉手缓缓轻抚俘虏的印堂,似乎在欣赏一件心爱的物品,轻柔地将几根散发向上抹。久久,纤掌下移,轻抚他的鼻梁、嘴唇、没颊他的双目突然睁开了,盯着侍女微笑。
侍女先是一怔,羞得粉脸绊红,赧然收回纤手,退了一步。最后似乎恍然醒悟。脸色一变,张口欲呼,可是,已来不及了,他双手一分,牛筋索寸裂而断,大手一伸,手指便奇准地点中侍女的胸正中鸠尾大穴。
他双脚的捆绳也无声自解,人如怒鹰猛扑厅门另一侍女的背影,双手一张一合,暖玉温香抱满怀,侍女在他手中失去知觉。
将两名昏了的侍女塞人厢房,他立即取包裹迅捷地换了一身蓝劲装,佩上传女的剑,背上包裹,挟着锄柄向内堂悄然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