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海风波 [2]
“葛衣叟”哪会料到他有许多鬼主意,急得大叫道:“我退隐了四十年,江湖上的事哪有你清楚,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好意思撒手不问吗?”
“你是说要我帮忙?”
“葛衣叟”闻言一怔,突然明白了过来,心中懊悔莫及,笑骂道:“又上了你老儿的当了,就算是吧!不过,帮忙要帮到底可不能中途撒腿呀?”
“鬼老头”绿豆眼一瞪,震声道:“就是这么办,谁要中途退出就是乌龟王八龟孙子。”
这时“天魇女”怀中的凤玉娇已然苏醒过来,“天魔女”轻声的道:“姊姊,你醒了?都是我不好!”语气是那么柔顺,谁会相信是出自有“二怪”之称的“天魔女”口中呢?“情”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凤玉娇站直了身子,她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体会到失去心上人的痛苦,望着“天魔女”凄然的笑道:“妹妹,你很美!”
“天魔女”闻言不安的道:“姊姊,谢谢您,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凤玉娇握着她的玉手,正容道:“这是天意,我们都是女儿身,现在我都了解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了!”
“天魔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一向认为最难通过的一关,会如此轻易的渡了过去,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如果此去能寻得到心上人,那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她激动的投进凤玉娇怀里,呼道:“姊姊,姊姊,你待我太好了!”
凤玉娇此时只是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情形“鬼老头”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暗道:“葛衣老儿可能还来对了呢?”一边正容道:“现在她们情绪不宁,盘龙岛已投靠了魔岛,如今只有先回凝碧岛了,好在国王已救回,以后只有把季雁萍那娃儿找到,我们才算有了交代了,以后的事就要看他与这些娘子军的了。”
“毒书生”史玉麟也认为只有先寻到盟主的下落,事情才能得到解决,当下众人乘着二艘战舰回凝碧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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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一处荒无人迹的沙地上,突然乌云般的飞下一只巨大的怪鸟,只见它两翼伸展,长达二十几丈,灰色的身体上,没有鸟类的羽毛,却生满着柔软,一根根兽类的长毛。
它落地时,双翼扇动似狂风,卷得沙草飞扬,弥漫数十丈方圆,威力端得惊人。
巨鸟站立沙上,巨口微张,利牙森森,正不停的喘吁着,很显然的,它是飞了相当远的路程。
倏的,白影一闪,从鸟背上跃下一个白灰少年,少年俊美无伦,只是他脸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隐含着一丝忧郁,也显出了旅途的倦意。
季雁萍无限怜惜的望着“翼手龙”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龙儿,现在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良伴,这几天,你不眠不休的驼着我飞翔,也实在太累了,现在你就自由一下,自己去找些东西吃!我们明天再走罢。”
“翼手龙”似乎是了解它主人心中的痛梦,可惜它不能言语,无法表达它对主人关怀之意,只用巨头不停的磨擦着季雁萍的肩背,好一会,才腾空飞起。
季雁萍环目了-望四周,但见黄沙荒草一望无垠,如同沙海一般,站在这儿,会自然而然出的觉得人类渺小,季雁萍心中稍觉舒畅了一些,举步向镇上奔去。
玉门关虽然是地处边荒,但乃是来往商贾之孔道,是以镇上各行各业各色各样的人物无一或缺,尤以酒楼菜馆触目皆是,有一种繁荣景象。
季雁萍无心顾及这些,走进一家“龙门”酒楼,叫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又要了一壶白干自斟自饮了起来。
“酒落愁肠,愁更愁。”季雁萍本来不善饮酒,三杯下肚,已是俊脸生霞,赤红如火了。
这时,在季雁萍对面的一张小桌子上,来了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白衣和尚,季雁萍一抬眼,心中不由一怔,暗忖道:“哪有和尚穿白袈裟的?”再看和尚那幅尊容,他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心说:“好一幅滑稽相。”
只见那和尚,生得倒八字眉,鲨鱼眼,鼻孔朝天,嘴里生着满嘴的黄牙,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令人发笑。
和尚大模大样的朝-子上一坐,刚一抬头就听店小二叫道:“顽和尚,你不是说过,再不来了吗?”说话间小二已到他桌前。
和尚鲨鱼眼一翻,怪声怪气的说道:“你小子真不够交情,咱‘顽僧’给你看相的时候,你怎么不赶我走呢?少废话,快拿酒来,等我喝完了再给你看看相好了。”
季雁萍一听,又仔细的把那和尚打量了一番,忖道:“原来他就是武功高绝,没人敢惹的‘顽僧’!”
小二瞪眼道:“免了,免了,你看一次说一样,没有一次相同的。”
“顽僧”突然面色一整道:“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我看相是一天一看,你若要想知道你自己旦夕的祸幅,就得每天看一次才行。”
那小二气得直跺脚道:“像你这种骗喝的和尚死了还想上西天见如来佛吗?”
“顽僧”急忙合什喧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全酒楼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季雁萍被他这种滑稽的语调也给逗乐了。
店小二实在捺不住了,一拍桌面,怒道:“谁跟你饶舌了,你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
“顽僧”此时正打主意如何应付小二之时,一抬眼,看到季雁萍在那儿独斟独饮不由心中一乐,忖道:“有了。”急忙起身朝季雁萍合什道:“阿弥陀佛,佛门不打诳言,施主相貌不凡,将来必能领袖群伦,只时眼下时运不佳,情丝缠身。”话落一顿,又道:“施出如要贫僧继续说下去,那就请施主破费一桌薄酒就行了。”
季雁萍心中一动,暗自佩服“顽僧”的眼力,但他此时心情不佳,不愿麻烦,随即淡然笑道:“在下不敢有劳大师,不过一桌酒席在下还付得起,店家,拣可口的酒菜与这位大师送来。”
这一下可出乎店小二的意外,只好应声吩咐下去,不大工夫酒菜已然送到。
“顽僧”见酒菜送到他既不言谢,又无表情,只是自言自语的道:“这席酒得来可真不容易,足够我和尚夸耀一辈子的了。”话落大嚼起来。
不大工夫,季雁萍已酒足饭饱,唤过店小二,付了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