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木神绝 红豆殇怀 [1]
钟梦双的方法果然不差。
就在那张兽皮开张不到两个时辰,眼前出现了十一名刀客来!
潜龙笑道:“钟三小姐,还是你聪明!”
钟梦双淡淡一笑,道:“来的不知是哪一组盗君?”
“狂组!”一名各当先的刀客冷然道:“我们负责第一关!”
“第六关!”狂月左臂刀已平放,冷声道:“要见谭掌舵,先通过断、绝、狂、舞、情!”
冷默对着俞傲一笑,道:“这是我们的份……”
潜龙道:“我们可不可以参一脚?”
钟梦双道:“你急什么,向十七留给你!”
潜龙一耸肩,突然朝狂月道:“老大,向十七在不在山上?”
“这点,你不用知道!”狂月冷笑道:“死人知道多少事情都是一样的!”
“你是情月?”
“不错!”
“你知不知道断、绝、狂、舞已然在我们手下?”
“知道,你们能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想送死?”
“死的不一定是我。”
“呃?你们比他们高明?”
“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已筋疲力竭,而且受了重伤。”
“伤?什么伤?你没有看见我们五个还好好的?”
“错了!”
“错了?”
“你们受的不是外伤,而是心伤?”
“心伤?什么是心伤?”
“心伤就是伤心!伤心的人看见情月怎么会不死?”
自古伤心人最怕是情月圆!别难苦到无泪,便是锥心。
锥心是血!
血刀组,独威绝、断、裂、狂、做无情十鲨君全没!
血刀组,一百一十七个不要命的人;如今只剩下七个!
谭要命傲立于风中,左右是他仅存血刀组的弟兄!他不明白的一件事是,冷明慧为何一直没有指示指现?
他身子有些颤抖,绝不是因为风冷,也不是害怕;他甚至有些兴奋。因为他的血刀要对上俞傲的快刀!
那么!他的身子为什么会发抖?他不明白,只觉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人们之所以恐惧,因为未知!
谭要命一眼就看到了俞傲!
并不是因为俞傲是独臂而特别引人注意,而是俞傲的特点,一名真正刀客的特点,虽然眼前站了七个人,俞傲第一眼也看到了谭要命!
要命血刀,血刀要命!
俞傲的双目直盯着谭要命,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俞傲笑,谭要命也笑。
谭要命并不常喝茶,这时竟然大喝一句:“上茶!”
茶是上等的金观音,杯是极品的龙涎杯。
茶几就放在两人之间,他们的刀已放下,各自左右对峙;中间的,是刚泡开芬芳的茶香。
谭要命身后的六名刀客依旧侍立不动。
俞傲身后潜龙四人却倚地而坐,别一番谈笑风生。
谭要命和俞傲无语。只是轻啜着这风、这茶、这山光水色、这生死决战前的肃杀宁静。
谭要命突然道:“有茶无舞,无足以娱乐。”
俞傲淡淡道:“偏劳。”
谭要命一笑,双掌一拍,身后一名刀客忽然跃出,到了两人右侧场中一躬抱拳为礼。
俞傲点头道:“请。”
那名刀客不发一言,拉开架式,便自舞起一路刀法来。刀沉而猛,虎虎中竟能别开生面。
这一路演完,那刀客收刀肃立,竟以学生受教于老师模样!
俞傲笑道:“稳定一诀,来自心中无念、无念,则无滞……刀要无滞,唯在于闭双眼,合双耳,只用心——”
那刀客闻言,似是沉思半晌,又一抱拳而退;随即,第二名刀客亦跃出,正如前面一人,同演了另一路刀法!
那端,钟念玉皱眉道:“那个谭要命跟俞傲在干什么?”
“傅承——”潜龙竟然很有学问的叹道:“以心印心,俞傲这小子竟然达到刀禅的小语境界!”
钟念玉道:“什么刀禅?”
冷默微叹道:“英雄惜英雄,以茶敬豪气!好,好!”
钟梦双沉思半晌,道:“为什么?”
冷默道:“如果不管所作所为,俞傲和谭要命是不是刀法上顶尖名家?”
“是!”
此时,那第二名客已经演练完,又是肃手而立。
只听俞傲道:“经验之诀在于快字。刀要快,需快于他人意念之前。动静本一源,静如水、动如风;不动如山,山浩大而无法一刀砍去,石静如烟,烟细小而无法抵御斩断!”
冷默看那第三名刀客又上场演练,才续道:“谭要命终于能遇上俞傲,是不是想在一生中留下真正的搏杀?”
钟念五点头:“那又如何?”
潜龙突然道:“伤心人看见情月怎能不死?”
“情月为什么要讲这句话?”潜龙叹道:“当我们能过了情月那一关,如果立即战上谭要命必死!”
“因为我们的心已伤!”冷默苦笑道:“我们都是伤心人!”
心为什么会伤?因为手已沾满了血!
无论是忠臣烈士的血,或者是巨寇大盗的血,都是人命!”我们对上情月时,已经杀了四十四个人!再杀情月,已是无心再出手。因为我们每个人已经各自斩杀了十一个。纵然他们是海盗土匪,心也伤,刀也钝!”
“所以,伤心人看见情月怎能不死的意思是……”钟梦双叹道:杀了情月之后,我们已无法再对谭要命出手。所以……只有死!”
“对!”
“那我们为什么还没死?”
“因为谭要命,不,因为俞傲!”
他们全都明白了。
谭要命为了要和俞傲公平一战,所以备茶让俞傲喘息,让俞做在体力上能调节到高峰!
那为什么又叫自己的手下演练一番?
这点,潜龙解释到:“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