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歃血为盟 [5]
陶羽望了地上八大门派掌门一眼,内心泛起无限悔恨,匆匆向凌茜等人说道:“你们好生守住棚子,我迎下峰去查看一下,注意不能让来人掩进棚里来。”
话一说完,不待凌茜等回答,一顿脚,身形如电,已自掠出竹棚。
他刚刚奔下金顶,空中锐哨连声,已有三四头信鸽,冲天升起,绕峰盘旋。
陶羽大略辨了一下方向,拔步便向山下奔去,奔不多远,道旁林中忽然闪出两名峨嵋僧人,合十躬身道:“峰下来人已近金顶,但只有一个人,少侠不劳下山,最好就在峰上守候片刻,便能截住那厮了。”
陶羽连忙停步,依言守候在登峰要道上,运目远眺……
大约过了盏茶之久,蓦听人声叱喝,就在不远处一丛密林中。
陶羽双掌一错,身形连闪,竟施展“错影分光”身法,快如电奔欺进林子,眼前猛觉一亮,见一个浑身红衣,用红中遮住面孔的汉子,正被四名峨嵋僧人拦住,飞快地动着手。
那红衣人并不像飞云山庄的人,而且,显然也不愿伤人,总是尽量找机会想突破四名僧人的拦阻,冲上峰来。
但那四名僧人俱是峨嵋派中好手,武功皆都不弱,四柄戒刀舞得泼风不透,死命挡住通往峰顶的去路,一步也不肯闪让。
陶羽看得纳闷,揉身上前,叱喝道:“峨嵋弟子暂请退开,让我来擒他!”
四名僧人闻声跃退,红衣人一见陶羽,竟也自动停步,好像已知硬闯不过,长剑柱地,岸然而立。
陶羽喝问道:“朋友是谁?独闯峨嵋,何事见教?”
红衣人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也不行动,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凝注陶羽,瞬也不瞬。
陶羽又道:“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把面巾拿下来,咱们当面谈-谈。”
那红衣人又轻轻哼了一声,面中上的眼角微向上翘,很像是在冷冷而笑。
陶羽连问两声,见他居然半句也不回答,不觉怒起,沉声道:“朋友,你是哑巴不成!”
话声刚落,身形一闪而上,右掌斜举护胸,左手疾探,便去扯他的面巾。
红衣人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着,仰身向后一个悬空劲斗,竟然暴退一丈左右,就在翻身跃退的时候,扬手掷出一团白色物件,叱喝道:“接住!”
陶羽微一错愕,右掌就势一旋,轻舒中食二指,把那东西接在手中,低头一看,却是个纸团。
他不禁大感惊奇,再扬头看时,那红衣人已经快如轻烟,一连几闪,便隐没在林中不见了。
他回头问那四名僧人道:“那边还有路可以通到金顶去吗?”
僧人躬身答道:“这儿是唯一可通金顶的道路,那厮必是自忖敌不过少侠,才抽身逃下山去了。”
陶羽摇摇头,喃喃道:“这就怪啦!”
他低头拆开那个纸团,一见之下,神情不由一震,原来那纸上潦草地写道:“天南笑客失陷两湖分堂,火速赴援,迟则不及。”
这几行字无头无尾,却是一封特意送讯的急信,陶羽骇然忖道:“伍老前辈怎会失陷在两湖分堂?难道陆家双铃没有同来?这送讯的红衣人是谁?他又怎会知道自己正在峨嵋金顶?”
一连串的疑问,没有一个猜解得透。
假如说这送讯的红衣人是友非敌,他又何必用面巾蒙脸,而且恃强硬闯峨嵋?
要说他是敌非友,则又因何要送这无头无尾的告急信来?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从他一见自己便留信逃去看来,他一定是特意要把这封怪信交给我,可是,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又怎会连开口说话都不愿意?这红衣人来得奇怪!
陶羽一面沉吟,一面返身仍回金顶,心里既急伍子英遇险,又猜不透此事是真是假,回到峰顶棚中,灵空大师等人调息尚未完毕。
凌茜和秦佑急问他追截来人经过,陶羽大略说了一遍,顺手将那封怪信,递给他们。
秦佑失惊道:“大哥猜那送信的会是谁呢?”
陶羽道:“我一时也猜测不出,只觉那人身形有些熟悉,轻功十分了得,穿一身红衣,也很惹眼……”
凌茜急问:“红衣?你看他大约有多少岁?是男?是女?”
陶羽道:“看他身材衣着,必是个男的,而且,年纪不会太大。”
凌茜明眸连转,深思片刻,忽然拉着辛弟走到一边,叽叽哝哝问了他好些话。
陶羽更加迷惘,却听辛弟答道:“可惜我没有见到他,要是看见,一定认得出来。”
陶羽诧问道:“你们在商议什么?何不说出来大家计议?”
凌茜笑着走回来,道:“我虽然没有看见那红衣人,但大约猜他是谁,也许不错。”
陶羽忙问:“他是谁?”
凌茜笑道:“你说他轻功很好,见了你的面,一直不肯开口,对吗?”
陶羽点点头,道:“是啦!他一直没有开口,只在掷出这封怪信时,才说了‘接住’两个字。”
凌茜道:“由此看来,这个人必是曾跟你见过面的,因为他怕一出声被你听出口来,所以不肯开口。”
陶羽道:“这一点我也知道,但到底他是谁呢?”
凌茜笑道:“你再仔细想一想,在我们曾经见过的人中,谁爱穿红衣?轻功又好?”
陶羽想了好一会,道:“难道是易姑娘?可是易姑娘用双刀,这人却是用剑的。”
凌茜道:“差不多啦!你再想想看。”
陶羽猛可一拍左拳,叫道:“对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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