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5]
高天兰却望着李天雄,催促道:“天雄哥,快过来!”
李天雄那敢怠慢,飞身纵了过去,立即将高天兰的玉手握住。
一握之下,发现高天兰的手,寒冷如冰,而且微微的颤抖着,知道她太为他的安危担心高天兰的心情他是体会得到的,想想,眼前就是七具中了机关飞刀的骷髅,这些人当年都是自恃武功不俗,而又颇晓卦理的高手。
而方才,左右墙壁内“轧轧”一阵乱响,地面为之震动,果真四面八方射出飞刀来,万一不幸中了飞刀,后果很可能和那七具骷髅一样。
试想,在这等瞬间可判生死的惊心动魄的一刹那,怎能不焦虑可怕?
高天兰一见李天雄宽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她也不由得将娇躯偎进了李天雄怀里,她太需要他的鼓励和支持了。
只有在李天雄的怀里,她才会感觉到安全和有勇气。
李天雄为了引起她的责任感必须将师门的失宝找回来,他立即主动的拉了拉金门上的门环。
一拉门环,两扇金门同样的向左右分开了。
金门一开,立有一蓬强烈毫光射出来。
今天雄的目光也顿时为之一亮。
藉着李天雄坚实胸脯以求镇定的高天兰,神色一惊,急忙转首,只见门内方圆约有四丈左右,形如一座小小圆厅,陈设豪华,布置得金碧辉煌,乍看之下,眩眼刺目,令人不敢直视。
圆厅四周,银绫为壁,白毡铺地,正中一张玉桌,四周放着八个银缎锦墩,四角各设一张高脚玉几,上面分别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珍器,闪闪发光,耀眼生辉。
高天兰急忙凝目察看,虽然珍物重多,却没有一样是她师门的失宝。
武林侠土嗜武如命,除了宝殿秘笈之外,视金银珍宝如粪土,高天兰和李天雄自然也不例外。
李天雄见高天兰的娇靥上露出了失望神色,不由关切的问道:“这里面可是没有你师门的珍宝?”
高天兰缓缓摇头道:“我师门遗失的珍宝,除了‘紫虹剑’,还有‘飞虹刃’……”
李天雄游目望着小厅中的珍物道:“可是,这里面并没有兵器呀?”
高天兰道:“我想,一定在第三层上面。”
说话之间,缓缓走进了小厅内。
李天雄一面跟进,一面警告道:“小心机关!”
高天兰立即镇定的说:“不碍事,只要我们不拿桌上和几上的珍物,便不会触动机关了。”
两人走至中央玉桌旁边,同时仰头上看。只见小厅的顶部,直达第三层的阁顶上。
阁顶上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明亮宝石,同时悬着许多大小箱盒和小包银匣等物。
高天兰一见悬在中央的一个小银匣,目光一亮,脱口兴奋的说:“在那里了!”
李天雄听得心中一喜,也不由兴奋的问:“在那里?是什么东西?”
说话之间,急忙仰头上看。
高天兰却举手一指,兴奋的说:“看,就是悬在中央的那个小银匣。”
李天雄仰首上看,用手遮着强烈毫光,由于第三层的地板,直达第三层屋脊的尖顶,高达近五丈,实在难以看得清楚。
正因为要看得真切些,李天雄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听“蓬”的一声,李天雄的剑靴正碰到玉桌旁边的一个锦墩。
高天兰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门急呼道:“天雄哥,小心……”
李天雄也顿时警觉,陪呼了一声“不好”,急忙一拖高天兰,两人闪电的趴倒地上。
也就在高天兰惊呼,李天雄拖她卧倒的同时,就近锦墩旁的玉桌下,“哗啦”一声大响,接着飒飒连声。
数十把雪亮飞刀,幻起无数道黑影寒光,紧跟着李天雄卧倒的身形射出来。
紧接着,一阵“嘟嘟”声响,数十把雪亮飞刀,悉数插在大门左侧的墙壁上,寒光闪闪,刀尾颤动,悚目惊心,骇人至极。
李天雄一看这等声势,也不禁俊面色变,暗呼好险,这二百多年前设置的机关,依然这么厉害。
高天兰更吓得粉面苍白,冷汗犹然。
她并不是胆小到如此程度,而是担心李天雄将身体掩护在她的身上,很容易会被飞刀射中。
两人无言的拥倒在白毡地球上,四道日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墙壁上仍在颤动的飞刀,尽量使自己紧张震骇的心情平静下来。
李天雄的心中仍有余悸,对自己的粗心大意,实在有些懊悔,因而对拥抱在自己怀里的温柔娇躯,也茫然不觉得存在。
一阵静息,两人缓缓坐直了上身,相对一笑,谁也没有埋怨谁。
因为,宝图上说,只要不动里面桌几上的珍物,这间小圆厅,是方阁中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当然,李天雄的大意,也是在不觉中造成,所幸应变的快,否则,墙上的那些飞刀,必然大部插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高天兰含笑望着李天雄,道:“天雄哥,你现在总该知道机关的可怕了吧?”
李天雄只得涩然一笑道:“的确厉害,机关阵势如此可怕,在于它的先声夺人,骤然而至,令人防不胜防,且不知来自何处……”
高天兰含笑补充道:“机关阵势的最可怕处,在于在心理上先造成惶惧,神智已为其所惑,使你心不静,气不继。”
“神经时时紧张,刻刻凝神运功,步步小心谨慎,一旦遇上机开发动,反而身手迟钝,耳目失灵,终在手忙脚乱巾,自遭其害……”
说此一顿,特又加强语气说:“所以,武林高手对于机关阵势,多望而却步,设非为势所迫,绝不轻身涉险,尤其性急燥进之人,更要禁忌进入!”
李天雄深觉有理,不由又仰头看了一眼阁顶,道:“上面一层高达四丈有余,所有珍物都悬空吊在顶上,取拿更为不易……”
高天兰却忧虑的说:“那倒不必担心,你我宝剑,俱都刽铁如泥,只要飞身上去,挥剑斩断铁索就可将银匣拿到手!”
说此一顿,蹙眉为难的继续说:“最可虑的是,最后的机关建造设置,那位老人的高曾祖没有参与……”
李天雄缓缓站定,望着顶上的那个银匣道:“不碍事,我们飞身而上,一剑将铁索斩断,接着疾泻而下,只要里面的机关缓得一缓,我们已落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