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5]
陆小飘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什麽,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顺口说道:「女神!」
「女神?你,你没发烧吧?……」红娃儿强忍心头怒火,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冷冷一笑,接著说道:「见你的大头鬼,哼!你应该把叫女神一两个字儿,掉个过儿来得恰当。」
陆小飘一脑门子想著他的女神,也没考虑红娃儿在说什麽,信口说道:「掉个过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红娃儿一声冷哼,沉声说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不懂是吧?好!那我告诉你,女神——她还不配,倒不如称她为神女来得恰当,不害躁口大白天在这儿勾引男人……」
「住口!」陆小飘目红如火,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极为怕人,指著红娃儿,声色俱厉的怒吼道:「红娃儿!你给我记住,如果你胆敢侮辱她,我,我绝饶不了你!」
红娃儿被他吓傻了,脸色苍白,目瞪口呆,木雕泥塑似的任在那儿,一语不发。
打从红娃儿认识陆小飘以来,就把一颗心整个儿都放在他身上,尤其是近一两年来,彼此都大了,懂得当然也就多了,她无法容忍陆小飘再接近别的女人,说起来也是极其自然正常的事儿。
因为——
红娃儿已把陆小飘视为未来的夫婿,一会儿怕他冷上会儿怕他饥,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痛苦为痛苦,简直忘了自己的存在。
陆小飘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底踩的,都是红娃儿亲手一针一线替他做的,她虽然深深的爱著陆小飘,相信他的为人,却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而陆小飘也绝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薄情汉,他知道红娃儿对他好,她的一颗心整个见都放在他身上。
因此,他不但对红娃儿一百二十分的感澈,也对她爱护备至,发誓绝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陆小飘再不高兴,也没在红娃儿面前大声嚷嚷过,更不要是发脾气了,今儿个为什么会这样儿?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正因为这样儿。
红娃儿才感到更难过,更委曲。
她不相信深深爱著她的陆小飘,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她又吼又叫的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是——
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信,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一时悲从中来,「哇」的一声,扑倒在树干上,失声痛哭起来。
陆小飘这下儿可抓瞎了,越劝她哭得越利害,又狠不下心来奥揍她一顿,直把他急得抓耳搐腮,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治男人的法宝,看起来还真有点儿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
那得看男人喜不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他喜欢,那没话说,准会被她治得服服贴贴,像哈巴狗儿似趴在她脚底下摇尾乞怜。
如果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最好别哭,别闹,也别上吊,否则,她准定会倒了八辈子楣。
这就跟男人怕老婆一样。
论打架,女人拳头没有男人大,说吵架,女人也没男人嗓门儿大,还有,男人赚了钱不拿回家,不把她饿死才怪。
你说——男人有什麽理由怕老婆?
就是因为她爱得太深了,喜欢得太过分了,抓紧了,怕把她捏死,松一点儿,又怕她掉在地上摔死,宠她,惯她,纵容她,不知道该怎麽才好?
女人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是这样,她就越顺杆儿爬,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日久天长,由爱成怕,稍不如意一声河东狮吼,堂堂七尺之躯,立刻矮了半截儿,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因此——
有人说。
男人是泥做的。
女人是水做的。
泥碰到了水,会怎麽样呢?
溶化、流失,毁灭於无形。
不然——
千古以来为什麽都说——女人是祸水?
而江湖武林中的女人,尤为可怕
她们的可怕之处。
不是在拳头上——而是枕头上。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通常麻烦总是跟著她们一块儿来,越是漂亮的女人,麻烦也就越多。
果然——
陆小飘的麻烦来了。
口口口口口口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秃鹰黑三儿的右手腕骨碎了,但是他有左手。
自从上次少林慧果大师,武当玄玄子,洞庭七十二水寨总瓢把子闹海神龙水长东等找上门来之後,他就下定决心,重新练剑——左手剑。
他不愿意拖累陆小飘,也不可能长期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几年下来,他的左手剑较右腕骨未碎以前,更为凌厉,诡异,威猛,霸道,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