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痛别睡美人 [5]
金鸣飞怒盯他一眼,沉声道:“西门豹,你敢贸然动手,我今日就跟你们翻脸!”说完这话,再也不理睬西门豹,兀自朝南宫虎问道:“那天我出门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快说!”
南宫虎怔忡了一下,道:“我去会见东方狮大哥。”
金鸣飞噼啪打了他俩个耳光,狠狠骂道:“混蛋,你还骗我,老实说出来少受点苦!”
南宫虎被他打了两记耳光,一张丑脸登时板得铁青,他呆了一下,咆哮道:“姓金的,我南宫虎自问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待我,罢,罢,今番我认了……”
金鸣飞凶残地注视他,问道:“你怎知道我家里有女人?你说!”他睁大凶睛,补充道:“如果你没做亏心之事,怎会知我的秘密,今日非讲个清楚不可,否则我将你武功废了。”
南宫虎道:“我无意中发现的,姓金的,这难道也对不起你了?”
金鸣飞道:“你骗我,我把她藏在密室里,若非我亲自指点,外人决不知那密室的地点。南宫虎,你一定趁我外出之际,将我家里布置的秘密都摸清了,你这家伙暗怀鬼胎,欲对我不利,嘿……”
南宫虎叫道:“姓金的,你且别含血喷人,要知我南宫虎可不是那种卑鄙的人,你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之腹?哼!”金鸣飞铁青着脸指责道:“你南宫虎原是山贼出身,什么卑鄙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到底你把她怎样了?快说!你知道我生气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南宫虎用力一挣,却被他抓得更紧,只痛得嘴牙打战,冷汗直流。他坚不吐实,却受不了锥心刺骨的痛苦,张口狂叫道:“妈的,那妞子自己大声叫出你地穴的秘密,这又怪得谁来!”
金鸣飞怒道:“她要你怎样,快说。”
南宫虎叫道:“她叫我助她出险,然后……”
金鸣飞气得鼻孔冒烟:“结果呢,你就答应了是么?!”他使劲用力一抓,南宫虎厉鬼一般尖叫起来,他喘息道:“姓金的,你莫胡思乱想,我根本就没答应她,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
听了这话的金鸣飞,怒火才稍微平息,他继续问道:“她叫你救助她,然后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南宫虎气嘘嘘地道:“她十分天真,答应给我官做,但我没救她啊,姓金的,你这酸醋可不能发到我南宫虎身上呀!”
金鸣飞喃喃自语道:“我当她真的是假圣人,哼……”
他手一松,南宫虎登时软叭叭地跌倒地上,半晌兀自爬不起来。
西门豹道:“姓金的,我且问你,你到底打算跟我们合作不合作?如果你以为我们弟兄四人都是不守信用的人,我看还是趁早散伙吧!”
金鸣飞低头道:“你们与我相交甚久,应该知道我是个妒心甚重的人,刚才的事,我很感抱歉,但望南宫兄原谅才是!”
南宫虎挺身站起,一言不发地拔足便奔,甚至连西门豹也不加理会了。
虽然大家同是自己人,但他这张脸却无处去摆,是以羞愤之下,便狂奔而去。
西门豹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心想这坍台的事若换了自己,仍然难以忍受。
金鸣飞连赔不是,回忆起来,果然对南宫虎有点过分。西门豹沉默不言,心中却在盘算,如何把这折辱的羞事找回。
他自知自己一人非是金鸣飞的对手,若有弟兄任何一人在此,金鸣飞就难逃公道了。
他机警善变,表面上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叹道:“恩兄脾气不好,气到头来,难怪会控制不住理智。”其实心底下却恨他人骨,心想“当着我面,你硬将南宫虎折磨一顿,分明瞧自己不起,哼!以后总有机会给你点颜色看。”
金鸣飞道:“西门兄,北极熊既然出了庇漏,咱们就该速去驰援,免得他多受梅山神尼作弄!”
西门豹心知他讨好自己,便忍怒不发,含笑点头道:“金兄说得极是,咱们速上梅山。”
两人走后不久,一棵树上突然飞下一条淡影,只见他眸中神光湛湛,竟然是个武林中罕见的内家高手。
他是个身材修长,下盘沉稳的武林高手。
淡淡星月光线下,但见他年约四旬,长得虎眉凤目,器宇不凡。
从外表看去,他是属于一个沉默而机智的人,然而,他公子也似的面上除了特有的傲色之外,眉宇间还透着一股淡淡忧郁。
他用神光湛湛的眸子扫了四周一眼,一霎间,四外山川大地似乎都被他这一眼看穿了底。
他喃喃自语道:“奇怪,他竟没死……唉,十多年来,你呀,终于有跟我一较雌雄的机会——”
他胸前有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牌,而这块牌子所代表的却是世上所有练过武功的人都向往的……
“梅某一生未娶,克尽辛酸凄凉,忍辱负重,无非想跟你决个高下而已!”
他的话声低沉有力,他的表情更是坚毅而悲壮,尤其那一双浓眉轻轻皱着,显得那么寂寞,那么忧郁……
一条白影,比箭还快,飘至他的眼前,冷冷说道:“梅孤云久别了!”
梅孤云正在回忆着,突然被人惊扰,不禁退了一步,待他看清来人之后,便垂下目光,沉声道:“不错!多年不见了……”
向他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美妇,虽然她十足是个美人胚子,但她卓越的风姿,却为岁月与忧郁淹没了一半。
“梅孤云,你若不说出昔年临江官船被袭沉没的事情,我永远纠缠你,到你肯说的一天为止。”
“唉!”梅孤云仰天长叹道:“姑娘!这是我的苦衷,恕我不能揭人之短!”
中年美妇冷笑道:“梅孤云,枉你为黑道第一能手,竟连这件恩怨也不敢揭穿,你不说,我就认定是你,因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眼目睹!”
黑道第一能手,金翅银羽梅孤云道:“你不知道,我若说出此人,当今江湖上所有的人会改变对人的看法,请原谅,这是梅某至深的苦衷!”
中年美妇银牙一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偷偷落了两颗清泪,她道:“梅孤云,一个人在世不长,我牺牲一生幸福苦寻此事,你却毫不动心,难道你要我痛苦地过一辈子吗?”
梅孤云风眉深锁,摇头不语,中年美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忽地飘至他身前,此时她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
梅孤云连退三步,毫不还手,只见他浓眉皱得更深,古玉也似的脸上也显出痛苦的表情。他道:“我知你为此恨,昼夜难安,但他有关世上善良之人甚大,却揭露不得。”
中年美妇不肯停手,气涌心田,顿时出招更快,左掌右剑,但听风声啸啸,一直惊涛骇浪一般攻向金翅银羽。
过了一回,中年美妇忽停止攻击,以双手掩面,喃喃自语道:“为了此事,我失身于狠心狗肺的玉面飞戟,你……你忍心见我日夜被耻辱痛苦折磨……天呀……”
金翅银羽听得分明,心中斗然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什么,玉面飞戟把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
中年美妇提起此事,如被毒蛇咬中,登时气得眼冒金星,向后便栽。
梅孤云心神一凛,把她身躯扶正,匆匆说道:“玉面飞戟要负责呀,他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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