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林恩怨 [3]
岳天雷不由气往上冲,虎目一寒道:“这样讲,你怀疑我夹带外奸?”
“岂只外奸,还有内应!”
“内应?”
“哈哈!又来装佯搞鬼………”
“岳某向不虚言,有话直说!”
“好!说出来让你死心,三日前,有一少女来山,说是四姬门徒,带来灵药,是老夫念她年幼女流,一时不察,竟让‘悲航大师’将药服下——”
“服下怎样?”
“大师一直昏迷不醒!”
“那少女叫何名字?”
“蛇娘李昭霞!”
“哦!”
岳天雷喜极忘形,失声欢叫道:“原来是霞妹!她……她在那里?”
“囚禁观音阁中——”
“为什么?”
“她说三天之内大师必醒,今天正是限期,如果不醒的话,拿她偿命!”
岳天雷被这句话气极了,马上冷声叱道:“尊驾太也过分,还是放开的好。”
“如果不呢?”
“本人亲自动手!”
“嘿!这下可现出原形,老夫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你配!”
“娃儿,你不过凭一枝武当宝剑,老夫可不在乎!”
“本人不用剑,单凭肉掌又如何?”
“没有什么‘如何’,老夫误放一个,决不错放一双,怎么说,也要活捉你!”
“你”字未毕,掌出如风——昆仑派惊震武林的“禅影奇功”,枝怒海鲸涛之力,直朝他“天池”,“章门”,狠狠切入!
岳天雷见他掌势刚动,劲风随起,也何况近在咫尺之间,暗自惊心中,忙不迭奇奥身法一旋,疾还三招过去。
“轰!轰!轰!”一阵掌风暴震,如魅身影,一合而分。
“东方先生”被他一吸一收,借力使力的真劲,骇得神色凛然,陡发半声怒吼后,手一圈,指影如山,二度朝他攫到!
岳天雷这是初会昆仑绝招,对其雄沉处如地裂山崩,轻柔处如飞花落絮,亦自悚然动心。
加以“蛇娘”无辜被困,锁禁“观音阁”内,救人之念,越发急如星火。
于是,立还半声冷哂,双掌齐开,那劲气闪耀中的真力内,“降魔掌”法,奇幻绝伦,以看不清的速度,强封硬接!
-那间——双方各展绝学,极尽波谲云诡,其声势犹胜风雷交作,钟鼓齐鸣!
“东方玉”听说岳天雷招法怪异,功力深厚,起先还不大相信,但十招一过,才知确是名下无虚。
蓦然间——身法一停,看准分寸,两只手劲芒如潮,似慢实快,展施了生平罕用的“龙虎三掌”,径扣岳天雷双臂要穴。
那时快,说时慢。
“东方先生”招法骤换中,岳天雷如响斯应,也是一停,面色沉凝,似乎初遇奇招不知如何应敌才好。
“东方玉”禁不住暗中得意,笑意立露,手下更不含糊——“刷!刷!刷口”三武秘招,连贯而出。
可是——他笑早了一点!
岳天雷身形连幌,似左实右,险堪堪让过凌厉无比的三记擒拿,随如鬼魅飘行般擦肩一旋,反抢到对方背后。
“东方玉”这下怔住了。
忙不迭卸肩错步,反手救招,招式刚到半路——“砰!”
一记“降魔掌”,不偏不歪,正拍在“志堂入”上!
幸亏得岳天雷手下留情,无心索命,但饶是如此,这位心高气傲的昆仑掌门,已经眼前发黑,跄仆当地,被他轻舒猿臂拦腰一挟,反朝少林闯入!
再说山下少林诸徒。
他们见“东方先生”亲自出手,都以为手到擒来,不费吹灰,大家遥遥观战,只看得神摇目眩,忘形得意。
但是——疾旋如电的人影一分,被制者竟是“东方玉”!
惊骇!意外!使他们束手无策,群情哗然。
就在这稍一错愕间。
岳天雷身如劲箭,已然抢入人群,随见指影如潮,漫空疾点,这八名矫健僧众闷吭连连,纷纷倒地。
岳天雷眼看众僧,满面恐怖之色,随即一手放下“东方玉”,冷静的发问道:“你们别怕,告诉我‘观音阁’在那里,决没有事。”
其中一僧,转眼看了一下“东方先生”,焦急答道:“一直上去,就在大道旁边………”
“何人守把?”
“衡山掌门人‘法宏大师’………”
“好!”
岳天雷应声之下,心中自忖道:如果是“法宏大师”那就好办。
于是迈步沉腰,一掌拍醒“东方先生”道:“对不起,委曲你在这里躺一下,等我救人下山的时候,其它穴道不解自开,而且我保证‘蛇娘’的药,决无问题,尽管放心罢!”
话声刚落,身形又旋,头也不回的直沿大道飘入。
“东方玉”麻穴未解,无法动弹,只气得面无人色,手足发冷的暗忖道:“岳天雷,你折辱老夫,使我一世英名付诸东流,这笔账迟早要还………你若以为‘观音阁’可以来去自如,那是做梦,少时‘五百罗汉阵’中,老夫再来擒你………”
再说岳天雷展起“云流千里”奇奥轻功,身形之快,难以言传。
路上三数巡山僧众,都只见黑影一幌,风声飕然,他们立似落风飞花,无不随风晕绝。
不到盏茶时候,雄浑壮丽的群山中,碧瓦朱楹,露出一幢高阁来。
岳天雷眼力过人,寒芒略动,已看清横额上“观音阁”三个金字,惊喜中,疾以“大鹏展翅”一拔十丈,势如怪鸟腾空,翻越峻顶树林,朝前直扑。
但——就在他凌空电射中,居高临下,虎目一掠地形,立刻剑眉双锁,心神随亦狂震不已。
原来从观音阁起,山川草木,均按八卦排成,每一个角落,都暗地藏伏少林门徒,如果他照办法走,还能隐住身形,如今这一凌空飞扑,反而暴露行迹。
果然劲啸起处,应声如雷,无数的身影剑光,齐朝他这方面拦截。
岳天雷发觉错了,但已无法挽回。
“快!惟有快才能避免纠缠!”
心念中,奇奥身形疾似星丸跳踯,瞬仅距阁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