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剑邪心慈动群情 [5]
两人都看出事态真有些严重了,“樵霸”柴洪正容道:“属下柴洪遵命。”
点点头,目光转到“幻狐”边汉云脸上。
“幻狐”边汉云忙道:“本座遵命。”
燕翎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沉声道:“先找个地方吃上一顿再走。”
“樵霸”柴洪道:“来得及吗?”
燕翎雕笑笑道:“现在来不及了。”
向身后“舌如剑”柳祖荫的住宅指指,“幻狐”边汉云道:“此地怎么处理?”
“樵霸”柴洪道:“给他一把火算了。”
摇摇头,燕翎雕道:“不必了,日后村里自然有人会来住。”
“樵霸”柴洪道:“俺担心为了争这座房子,村里的人自己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燕翎雕笑道:“你还担心什么?”
“幻狐”边汉云笑道:“老柴说不定还担心日后住进来的人会不会绝子绝孙呢!”
“樵霸”柴洪骂道:“姓边的,俺老柴的心眼可没你那么多‘绝’话说,你可编排俺了。”
三个人全都笑了。
两条绵长笔直的黄土路,垂直交叉成一个十字形,万梅村,就是以这个交叉的十字为全村的中心,“毒梅剑”梅剑和的四座巨宅则分布在十字四方的四块空地上,宽阔的十字街口无形中就变成他的庭院了。
等于是以梅剑和的住处为中心,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十字路进伸到周围相距各有五里之遥的五梅村中的其它四个村庄。
梅树沿着黄土路的两边密密的排植着,一直连到其它四村的村头,“万梅村”村名的由来,就是因为这些梅树而得的。
从南梅村出发,沿着笔直的黄土路,燕翎雕与“樵霸”柴洪、幻狐“边汉云直扑万梅村而来。
梅树落尽黄叶的细枝迎着秋阳金风抖动着,午时,干燥而长达五里的路上,除了两旁的梅树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移动着的生灵了。“午时才过,该不是断绝行人的时刻,因此,这气氛使人觉得很不寻常。
边走边张望着,“樵霸”柴洪嘀咕道:“他娘的邪门了,这路上怎么连个人影全见不到,他娘的全死光了。”
淡淡地,燕翎雕平静地道:“柴洪,别急,我们就快要见到那群恭迎我们的人了。”
“樵霸”柴洪一怔,道:“你是说他们人知道我们打从南梅村来?”
燕翎雕道:“东、西、北三面分别瓦解,我们不打南梅村进庄打哪时?”
“樵霸”柴洪道:“他们就准知道我们不会绕个圈子进攻?”
笑笑,燕翎雕道:“我们从哪一面进攻都是一样,因为他们是等在万梅村的中心位置,我们从哪一面进攻,对他们而言,都算不上是突袭,因此,于是落个突恶名倒不如正大光明的攻击,他们也料定了我们非走这条路不可。”
“幻狐”边汉云接口道:“这么说,我们再向前走走便一定会碰上他们了。”
肯定地点点头,燕翎雕没有开口。
沉默中,三人又向前走了两里多路。万梅村的房舍已近在半里之遥。
黑脸变了一下,“樵霸‘’柴洪向前一指道:”头儿,那批王八羔子真的等在那里了。
脸上没有一点惊奇色彩,燕翎雕淡淡地一笑,道:“我看到了。”
赤铜扁担往肩上一搭,“樵霸”柴洪道:“头儿,我们冲过去吧?”
摇摇头,燕翎雕平和地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慢慢走。”
“樵霸”柴洪性子急躁,几乎一刻也等不得,但燕翎雕不准往前冲,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往前跑,只急得手足无措的从路这边奔到那边,又从那边奔回来,以‘之’字形的走法,来回奔驰着。
离万梅庄头约有三十来丈,沿着土路的两旁,笔直的排着近两百个劲装带刀汉子,利刃出鞘,直竖在胸前,映日生辉,自然在流露出一种肃煞威仪。
隔着二十来丈,燕翎雕就看到连云天耀武扬威地在队伍的尽头来回地晃动着了。
“幻狐”边汉云见状忍不住骂道:“头儿,队前的那个坐立不安的白面鸟人你可认得他?”
冷冽地笑笑,燕翎雕道:“连云天,太阳庄的二总管,咱们与他还有一笔旧帐未结,我怎么会不认得他?”
哼了一声,“樵霸”柴洪道:“这混球我看着就来气,头儿,把他交给我了。”
冷静地笑笑,燕翎雕道:“‘柴洪,不要鲁莽躁进,免得日后宣扬出去,道上的朋友说我们小气,到手的跑不了,等我们见过他-们的主脑人物之后再说。”
狠狠的跺脚,“樵霸”柴洪道:“说实在的,头儿,你看他那付嚣张德性,俺老柴瞧着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幻狐”边汉云笑着打趣道:“老柴,你就凑合着暂时忍忍吧,已经到了地头了,你还怕没你出气的地方吗?”
仍然走着之字形!“樵霸”柴洪道:“俺可就是忍不住嘛!”
说话之间,三人已走到了那两排武装汉子所列的长队队头上了,拉着马,燕翎雕首先止住了脚步,其他两人,一左一右地停在燕翎雕两侧。
背负着双臂,连云天仰着那张令人生厌的大白脸,爱理不理的以懒散地声音道:“燕当家的,你终于来了,咱们算准地你会打从这里来,所以,连云天率人在此恭候三位多时了。”
淡淡地笑笑,燕翎雕道:“连二总管,你气派不小啊?”
半闭着眼,连云天慢吞吞地道:“太阳庄出来的人,不是连云天往自己脸上贴金,燕当家的,咱们都有这份天生的气质。”
伸在长袍中的右臂突然向外一接,但见耀眼的寒芒一闪,接着响起“嘶嘶”两声轻响。
自双肩头开始,连云天胸前多了两道深及肌肤的剑痕,剑痕摊于胸膛正中间,交成一个大叉,新裂的衣片,迎风飘舞着。
双手抚在胸膛上,连云天本能地大步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敢低头望向胸前。
剑,刚好划破内衣,丝毫没有伤到连云天的肌肤,但那比僵到身体更使连云天心寒,因为,这一手已足可证明剑尖上的任何轻微的振动燕翎雕都能察觉出来,也等于是告诉连云天,燕翎雕剑上的工夫已达心剑合一,剑如同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