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艳冠宇内乃云姬 [8]
燕翎雕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樵霸”柴洪不以为然地道:“头儿,咱们帮人也该帮在明处才是,像这样,咱们帮了她的忙,她不但不感谢,反而倒以为咱们理屈,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呢!”
燕翎雕正色道,“我正是要整个江湖同道都错以为我们是被迫协助‘铁血会’的,这样,谁也没有理由说咱们是过界开扒,违背江湖道义。”
“樵霸”柴洪皱着浓眉,道:“但是,头儿,最后咱们所换得的代价将是什么呢!”
燕翎雕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消除一个日后可能威胁我们安全的大敌啊。”
“樵霸”柴洪道:“头儿,塌天有大家;何况,金岳那老小子,也不见得就敢来轻捋咱们‘邪剑七垦’的虎须啊,咱们忙什么?”
星目中冷光一闪,燕翎雕道:“老柴,咱们当年的誓言是什么?你真不知道咱们忙的是什么?”
“樵霸‘’柴洪头脑一清,恍然大悟,道:”不为名,不求利,不轻犯他人,不忍受欺侮,以正义为后盾,以血汗闯天燕翎雕点点头,问道:“老柴,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故意被人牵着走了吗?”
“樵霸”柴洪道:“咱们不侵犯别人。”
燕翎雕道:“明白咱们为什么要么吗?”
“樵霸”柴洪庄声道:“咱们有天地般可靠的后盾。”
燕翎雕没有再往下问,“樵霸”柴洪也完全明白了。
空寂、寒冽的夜幕下,又只剩下铁蹄轻敲着脆声了。
这一次,是“双头龙”先打破了沉默,他道:“头儿,姓韩的还等在那里。”
燕翎雕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他还等在那里,所以才不急着赶来。”
“樵霸”柴供道:“莫非他们也知道咱们一定会来!”
“双头龙”齐如飞道:“他们当然知道咱们一定会来,因为,只凭他‘铁旗会’之名,他们知道‘邪剑七星’不可能为之怯步。”
“樵霸”柴洪道:“他又怎么知道咱们不会怯步呢?如果他早就知道咱们硬,不好吃,他们为什么又要找咱们去呢?”
“双头龙”齐如飞道:“血旗‘莫若愚派他旗下的三员大将前来,其目的就是要试试能不能把咱们吃下去的啊!。
“樵霸”柴洪道:“不用说,他们发觉咱们硬得像个铁鸟,吃不下去,那他们又为什么不溜,偏偏要硬等我们妮?”
“双头龙”齐如飞一呆,无法接下去了。
燕翎雕“哎”了一声道:“老柴分析得对,他们如果拿定了主意,跟咱们来硬的,绝不会还在这里等我们。
“双头龙”齐如飞道:“头儿,依你看怎样?不来硬的,他们又会使出什么软招儿来呢?”
燕翎雕笑道:“什么招法,只怕只有‘血旗’莫若愚自己知道,咱们用不着瞎猜,到时他会自己告诉咱们的,我们过去吧。”
牵着马缰,“双斧开天”韩奇与“意形剑”一边一个,站在路两旁,两人的手都冻得红红的,看情形,他们打燕翎雕走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
燕翎雕等三骑停住在二人面前,“樵霸”柴洪心直口快,脱口道:“二位爷,你们一直没动过啊?”
仍然直直地站着,“双斧开天”韩奇道:“不敢。”
楞了楞,柴洪道:“不敢,为什么,为什么呀?贵会帮规难道说就有这等严法吗?再说,就算有这般严法,你们动动,他们两个只要回去不说,你们头儿也不知道啊?”
“双斧开天”韩奇还没开口,燕翎雕已抢先道:“老柴,你管得不嫌太多了吗?”
“樵霸”柴洪道:“俺说的是实话呀?”
燕翎雕道:“最不好听的也就是实话。”
“樵霸”柴洪看看燕翎雕,突然又转向“双斧开天”韩奇问道:“韩总管,俺说得真个不中听吗?”
“双斧开天”韩奇道:“很好听。”
“樵霸”柴洪道:“真的!为什么?”
“双斧开天”韩奇道:“真的,因为燕当家的说的是实话。”
“樵霸”柴洪道,“韩总管,你怎么突然变得客气起来了?”
“双斧开天”韩奇道:“因为方才本会下的一位弟子不客气而冒犯了燕当家的,因此;在下才在这里一直等着,在下是受过教训的人了。”
“樵霸”柴洪还待再往下扯,燕翎雕突然开口道:“韩总管,咱们都是线上的,门槛都精通,你做得不嫌过分了些吗?”
郑重地,“双斧开天”韩奇道:“燕当家的,家有家法,帮有帮规,韩奇虽然没有理由对你燕当家的这般恭敬,但没有你燕当家的同在下等回去,韩奇却无法保住自已顶上这颗头颅。”
燕翎雕冷笑一声,道:“‘铁血会’主有这般严厉,端的令人敬畏,韩总管,你可知道燕某去而复返的用意吗?”。
“双斧开天”韩奇道:“在下深信燕当家的不会真个抹煞了本会这番‘诚意’,虽然敝会主与燕当家的素昧平生,但以燕当家的在江湖上的地位,还不至于对敝会一个小小帮派爽约的。”
星目中冷芒如电,燕翎雕冷笑量声道:“韩总管,你总算很有技巧地把令会主的意思传达到了,韩总管,请吧?”
“双斧开天”韩奇并没有立刻上马,低声道:“敝会主面前,还望燕当家的美言一二。”
燕翎雕冷声道:“韩总管,有此必要!”
“双斧开天”斡奇凝重地道:“假使燕当家的不以为在下是夸大其辞的话,在下要说,我兄弟二人的生死,全在你燕当家的一句话上。”
凝视了“双斧开天”韩奇;眼,燕翎雕道:“韩总管,请吧。,,”双斧开天“韩奇向”
意形剑“扫望一眼,朝路边田野中”独目神枪“的尸体扬扬下巴。
“意形剑”过去抱起“独目神枪”僵直了的尸首,找了根根绳子捆在马上,然后与“双斧开天”韩奇一齐上马,引路向寒云庄外二十里左右的寒云山下走去。
马蹄由慢渐次转快,不到半个更次,六骑己距寒云山脚的寒云寺不满半里地了。
寒云寺估地约有三亩方圆,建筑虽不富丽,但却十分宏伟,是这一带百里方圆之内,唯一的佛庙。
寒云寺的驻持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以山为号,号称“寒云长老”,此地的人;只知其人和善、仁慈,是个道道地地的标准佛门弟于,但却无人知其来自何处,真名实姓。
当寒云寺雄伟的照彤在夜灯下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五人前面四五丈的时候,一溜火光突然起自五人前面十几丈外的雪地上。
“双头龙”与“樵霸”脸色同时一紧,“双头龙‘’冷声道:”韩总管,那火光代表什么意思,不知你知不知道?。
“双斧开天”韩奇平和地道:“是本会主怕冷落了三位贵客。”
这话无隙可击,“双头龙”齐如飞仍然冷冷地道:“铁旗会‘的礼数可真周到啊。”
“双斧开天”韩奇的话的确没有说错,在六骑奔到距离寒云夺约有二十几丈时,前面五六丈处,突然火光一闪,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亮出了一条由数百人排列成的火巷,光火白雪相映,照耀如同白昼。
在长达十多丈的火巷前面,岸然站着一个黑袍配刀的白发老者,此人细眉细眼,鹰鼻如钩,触目就使人有一种阴鸳的感觉;此人身后并立着五个五旬上下的老者。
六骑马在白发老者面前停了下来,“双斧开天”韩奇与“意形剑”双双下马,韩奇道:“启禀会主,燕当家的请到了。”
目光扫了马背上的“独目神枪”的尸体一眼,白发老者——‘铁旗会’会主冷声道:“韩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双斧开天”韩奇脸色一变,道:“会主,严兄弟性急气盛,因此……”
细限中冷电般地光芒一闪,‘铁旗会’会主“血旗”莫若愚冷森森地道:“韩总管,你没有阻止他?临走时我怎么吩咐你的?
我们是以礼相请,不是去逞能,因为,要逞能,你们还差得远,韩总管,你记得吗!
“话落右手突然间握在那柄古色斑斑的大刀刀柄上了。
“双斧开天”韩奇脸色立变,呐呐不敢开口。
“血旗”莫苦愚冷冷地道:“韩总管,你怎么不回答?”
燕翎雕知道“血旗”莫若愚的做作,是要*他开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表明他是确实以诚意去请他的,而把一切罪过全推在手下的狂妄上。
燕翎雕原不打算开口,但他已答应“双斧开天”韩奇为他说话了。
“莫会主,在此初会乍见的情况下,在下可否进言一句?”
寒铁般的脸色突然一缓,表情转变得实在快、满脸盈笑,“血旗”莫若愚忙抱拳道:“燕当家的,幸会,幸会,兄弟沈耳恭听。”
偏身下马,燕翎雕还礼,道:“此事实在不能怪韩总管。”
“血旗”莫若愚道:“他带去的人犯错,他就应该出面阻止,甚至格杀,岂可因护短而混是非,结果反倒有劳神道上朋友为我教训,从而得罪了好朋友。”
话中含意,显然是表示燕期雕有出手伤害他手下生命的不是之处。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燕翎雕道:“莫会主,韩总管确实执行了命令了,贵属下,就是他阻止:的。”
任他“血旗”莫若愚如何老于世故,这种错咬人一口的事情仍然使得他为之面红耳赤。
藉着转身的动作掩去脸上的尴尬,“血旗”莫若愚冷声向“双斧升天”韩奇与“意形剑”
道:“韩奇,今天若非有燕当家的出面作证,你们两脱不了关系,还不给我退下去!”
连声称是,“双斧开天”与“意形剑”双双退向两旁。
笑容可掬地再度转向燕翎雕,“血旗”莫若愚道:“燕当家的,请。”
燕翎雕笑笑道:“莫会主,请。”
相互客套一番,燕翎雕把马交给奉命上来牵马的一个黑衣汉子,与“血旗”莫若愚并肩走向寒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