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 - [李凉]

第四章 第一当 [6]

  小心摆摆手道;“这是他们的事,跟咱们无关,咱们只要好好做生意就成了,懒得再惹什么麻烦,把人埋了吧!”

  三人合力将尸体掩埋。

  公孙炮道:“要是他们和金玉楼有关……”

  小心笑道:“管他跟谁有关,只要妨碍我们生意,照样像现在一样,宰了他们!”

  公孙炮也无话可说,尸体埋受,他道:“现在呢?计划失败了,金玉楼的人并没来。”

  “岂会失败?金王天不来,咱们就去宰人,顺便叫打更的准备敲锣打鼓。”

  言下并无其他良策,三人返回茅屋,换上夜行衣,趁夜潜向金玉楼,只要见及探索者,立时给予偷袭,夜下来,可宰了七八名,这足以让金玉楼为之鼎沸。

  事情并未结束。

  打铁趁热,第二天夜晚,小心早已发下银两,雇用敲更者,今夜三更敲大锣,尤其洛阳城,非敲破锣不可。

  敲锣者已雇妥,小心并未忘记山头放把火,以壮声势。

  三更方至,暮然锣声大震,宛若千百道劈雷同时劈出,震得地动山摇,耳胀脑昏,绵延百里不绝。

  在此同时,四处山头似乎火山爆发,轰地火光暴蹿,吞天掠地,红遍天边,宛似末日来临。

  火花蹿扬,一处又一处接连暴起,人群为之慌乱,四处逃窜,小心矗立山头,见及火势腾掠,不禁豪情大发,喝吼着:“烧,就是要烧,烧尽天下!烧啊!”

  他和公孙地一山掠过一山,一把火可放得起兴,几个时后下来,少说也烧了百余座山头。

  然而小心可也非真的要杀人放火,山头是烧了,可全找些最高处,有孤林,一把火即可,无孤林,砍它十数支干柴充数也罢,并无蔓延之虑,只是焚烧地点多,看来则形成一片火山齐爆发,气势惊人。

  不知是火势带动气流,还是本就雷雨露夜,火势正兴之际,忽然雷电交加,惊天动地,倾盆大雨,直泄而下。

  天地一闪白、一闪黑,轰隆哗啦,宛若炼狱。

  然而江湖中人却从敲锣人口中,隐约听及“天下第一当”传声,已然唤起被他们遗志二十年之记忆第一当复出了?

  见及天地雷雨交加,风云变色,凭添了第一当几许神秘色彩,更感受出神秘中的恐怖气息。

  更有人以为宝物出土了,因为山头上总有几道强似问电的光芒射出。

  山火渐渐被烧息,锣声早已销声匿于豪雨中。

  及至五更无,雷雨已歇,四处一片死寂,冷月投云,大地承着月光呈现一片暴风雨过后的凄清。

  休刀坪芯也也是个奇怪地方。一排街宽敞而笔直,比任何街道都要大上三倍,左一条、右一条,居中又一条,各不相干。

  其实街道本只有一条.只是当地行人分的清清楚楚,靠左者绝不靠右,靠右者硬是不屑踏向左道,久而久之,中间就形成一条荒废的道路,甚至还长起绿草,宛似一条鸿沟,划开了两侧街道。

  原来此镇乃是七巧轩与金玉楼地盘交会处,由于各不相让,而又纷争频繁,流血事件常常发生。而双方又久争不下,只好共同协定,以马路为界,各管各的,来个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表面上看来似已相安无事,至少近年来未曾再发生打斗。

  昨夜雷雨交加,今晨显得特别清楚。

  君小心更是不落人后,大清早就已开张营业。

  他和公孙炮在马路中央这三不管地带开起当铺。

  说是当铺,其实和相个摊子差不了多少,前头摆着一张木桌,垂着黑色桌巾,居中画个朱红“当”字,道具省了,只放着笔砚一副而已。

  公孙炮坐在桌前,一脸搞不过的憋笑,小心则躺在他背后一张老旧的靠背椅,右边还放着小茶几,随时可以喝茶。

  最让人醒目还是插在桌前那支文余高之白布条,写着“天下第一当”五字,鲜红夺目,老远街头都可瞧清。

  平常各不相干的七巧轩和金玉楼手下,此时全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此摊位,吃惊之余,皆私自揣测此人来路。

  昨夜惊魂记忆犹存,莫非第一当从此复出,就在眼前?

  也因摊子坐落鸿沟三不管地带,并没人过来询问。

  朝阳已升,小镇一片清朗。

  公孙炮等了好一阵子,并未见顾客上门,心头绪绔地说:“会有顾客上门吗?”

  小心可劲的舒服,肩背一动也不动:“放心,时辰未到,开张要抢时辰,愈早愈吉利,只要时辰一到,马上就发了。”

  “可是,当铺好像都在小巷里……”

  “那是小当铺,咱们搞的可是天下第一当,岂可失了派头?呵呵!开在街道中央最适合了。”

  瞄向笔直街道,小心笑的得意。

  公孙炮陪笑着,不知何时又弄个酒葫芦,习惯地报起酒来,方囵几口,忽见街道宋瑞冲出两匹健马,直奔而来,速度不减,若不放缓,可能撞上摊子。

  公孙炮急道;“小心眼的,开在路中央也不怎么适合?”

  “怎么会……”

  话未说完,小心亦闻及马蹄声,张开眼睛,两匹快马已急冲而至,还来不及起身,公孙炮已尖叫逃开,往左侧扑去。

  惊慌之际,忽见马匹嘶扬,双蹄高举,人立而起,随即四平八稳钉在地上,马背坐着两名貌美女子,一名身穿蓝绸劲装,约十七八岁,长发披肩,额梳刘海,清秀中泛着英气,另一名红衣者,可小得多了,十三四岁左右,梳有两条长辫子,双手一抓,辫尾甩来甩去,配上一副精明的大眼睛,一副刁钻模样。

  两人正满是自得地瞧着公孙炮和小心,微露笑容,尤其见及公孙炮扑得一身泥灰,红衣女子已呵呵窃笑几声。

  小心干笑不已:“妈的!老炮头给点面子好不好?才第一回合就落荒而逃?”

  他走过去,拉起公孙炮,十分无奈,另一方面,却表现出对两名女子的不理睬。

  公孙炮窘困一笑:“奶奶的!这马如此凶悍,害老头我避之不及!”拍着衣衫泥灰,老脸也红了。

  “还亏你是马僮出身?一照面就出事,沉着点儿,生意上门了,有事以后再说!”

  小心白他一眼,也觉得想笑,拉他回座位,自己也躺回靠背椅,连一眼也没瞧向两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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