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邪难辨奇女子 [6]
印天蓝知道晓梅苦思此事,遂不打扰。静坐而待。移时。晓梅突然说道:
“一时间难以沟通思路,大妹,天更黑了,夜来恐怕会冷,再说衣衫也该烤干,我们去捡柴进来好不?”印天蓝道:
“全湿了,能燃着么?”晓梅一笑道:
“细枝枯木,多费点事是会燃起来的。”于是她俩冒雨而去,捡拾了不少枯木细枝,和粗柴,开始举火,费了很多时间,方始点燃了火堆。洞中有火,暖意由心而生,各将外着长衫脱下,就火上烘烤着,印天蓝又在追问刚才所谈的事情。晓梅郑重地声明道:
“大妹,首先我必须声明,判断对否难负责任,不过却自信是从事实中论断,心平气和。”印天蓝道:
“我相信小哥。”晓梅道:
“大妹不要多心,霍弃恶十之八九,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才坠下那无底的渊崖,至于谁是凶手却不能妄言了!”印天蓝激动地说道:
“小哥快说可疑的地方!”晓梅道:
“要是霍弃恶因火把突灭而失足,并在危急中拔剑自救,实在有些说不通,难道现成在手,粗如人臂的三尺火把,还不如一柄薄剑负担一个人的重量?”印天蓝颔首道:
“不错,当时我竟没有想到!”晓梅又道:
“就算拔剑自救是实,那么剑身不克负荷体重而折,也应该有一半断在崖边石内,另一半随人齐坠才是。”印天蓝霍地站起道:
“对!对!我好笨!”晓梅看她一眼道:
“崖宽不足四丈,敢说以霍弃恶当时的技艺而论,一跃飞过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何况还曾拔剑自救呢?”印天蓝眉深锁道:
“以剑挺石之力,足可以使他借力拔起飞跃而过,小哥,你判断得对极了!”晓梅淡然道:
“这也未必,我先前就声明过,这只是就常理论断可能和不可能的情形,不能负责对与不对!”印天蓝道:
“但事实总是事实!”晓梅没有反驳她,道:
“不过事实中,也有无法解释的问题!”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什么问题?”晓梅道:
“问题不少,首先是谁下的手?”印天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晓梅话锋一顿又接说道:
“你们行猎遇雨,是偶发的事故,临时决定神兵洞避雨,更无第五人知道,你,范场主和成擎天,又没离开过原地,那谁是凶手呢?”印天蓝悟然道:
“对呀!除非洞中早就隐有恶徒!”晓梅道:
“很有可能,但在后来大队人马搜此洞时,相信暗中隐身的恶徒,是很难隐藏不露出形迹来的。”印天蓝叹息一声道:
“问题越来越多!”晓梅一笑道:
“大妹,事早过去啦,不必空费精神了。”印天蓝报之苦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火堆旺了,晓梅提议暂分两处,各自烘干里面的衣衫,此议印天蓝自然赞成,遂在互能露出头部五官的石后各自烘衣。
事毕,略进食物和水,晓梅突然说道:
“大妹,如今天色还早,不忙着歇息,我又没来过这座神兵洞,好不好多带几支火把,到各处走一走看看!”印天蓝并不反对,但因有当年前鉴,在说好两个人绝对相伴而行后,方始各携两支火把,点燃其一,其一备用,相偕向洞后走去。印天蓝是识途人,走在前面止步,晓梅问道:
“先去哪条甬道?”印天蓝道:
“小哥突然提议游洞,不是想看看当年霍弃恶遭遇不幸的那个深崖么?是的话,当然就先去那里。”晓梅笑道:
“大妹聪明,走吧。”印天蓝没再接话,缓步走进右侧一处甬道中。晓梅紧随其后,暗中提聚功力戒备着。
她在进神兵洞时,已有灵兆,提议游洞,旨在引得祸变单发,并非雅兴不浅,这用心自非印天蓝所能测知。走着,晓梅突然和印天蓝走平了肩,但中间却相距二尺空当,印天蓝看在眼中,不由得发问道:
“这有原因?”晓梅一笑道:
“没有什么,防患未然罢了!”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什么患?”晓梅又一笑道: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故,不过间隔开来,若真遭到意外,至少两支火把不会同时熄灭!”印天蓝听了,暗中点头。佩服晓梅想得周到。走约茶光景,出了甬道口,在火把照明下,前面竟有五条分岔进路,晓梅赞叹了一声道:
“真像蛛网!”印天蓝随口答道:
“我们可别成了蚊蝇!”晓梅一笑道:
“难说,碰上个蜘蛛精时……”印天蓝接口叱道:
“别说吓人的胡话。”话声中,她步向了岔路入口右数第二条,晓梅自是随行,刚进这分支甬道不足两丈,面前赫然无底绝崖,失足无救!下面具名的是“九九老人”四字!晓梅止步道:
“大妹稍待。”说着,他左手擎着火把,右手五指轻拂,将石碑的右方拂落下一块掌大石皮,以火把照着破损的地方。印天蓝奇怪地问道:
“你这是作什么?”晓梅一笑道:
“没什么,兴之所至罢了!”这话印天蓝自然不信,但却没有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