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莫待无花空折枝 [2]
上元观观主青竿真人朗声道:“据贫道留心探听得来的消息,那通天教最上层的组织是教主人屠罗-,副教主长白老怪端木元。教主之下,分设五堂,第一堂天罡堂香主崆峒清风道长。第二堂地煞堂香主藏中高手喀伦。第三堂青龙堂香主尚未知悉,仅知是南方高手,决非等闲人物。第四堂白虎堂香主龟叟张幼聪。第五堂凶刑堂香主日行尸桑坚,至于其下各分舵虽不乏好手,但此处不拟讨论。据悉五堂之中,以凶刑堂日行尸桑坚威权最大,掌全教刑责生死大权。但表面上五堂以天罡堂为首。”众人一听这五堂之中,居然有名家如崆峒清风道长,又有武林中认为是个恶瘤的日行尸桑坚,这本就够人骇讶。
何况还有个关外最著名的长白老怪端木元领袖群伦,效忠人屠罗-!不由得都纷纷议论起来。
大家忙又打听那地财堂香主喀伦的底细。
神偷独孤及善道:“这个老朽知道。”
孙伯南忙道:“请快说。”
神偷独孤及善道:“老朽在十余年前,曾在藏边与此人见过一面,彼时我与他毫无恩怨,只因见他浓髯掩面,气度不凡,举凡藏人,全都闻名而色变,我经一番探听才知道他平生手毒心黑,动辄杀人,于是便略施手法,偷了他的随身兵器,那是支永不离手的精钢旱烟管,十分沉重──”刚说到这里,五台山高僧笑和尚嘻嘻而笑道:“独孤施主神偷绝艺,天下第一,当日如何戏弄那喀伦,想必列位俱欲知道,就烦老施主稍叙一番如何?”
独孤及善微笑道:“好在老朽素来不以此技营生,否则纵然说了真话,各位也许以为老朽为了掩饰罪行而捏做一些别的缘故哩!”
只听众人大笑不已!
他便又道:“那天主要是因为喀伦毫无防备,而老朽却是有心,须知大凡一个人有了一宗不离手的东西,总有在某种情形之下而稍为放开之时,因年深日久,便成了一种牢不可拔的习惯──”他环顾众人一眼,见大家都微微颔首,便又道:“老朽暗中察看喀伦好久,才发现他每逢喝茶饮酒之时,便将旱烟管放下,双手捧碗而饮!”说完他也比了一个动作,才又道:
“其时因拉萨正在举行大赛马,人山人海,老朽取了那支旱烟管,便随手插入泥地中。”
他接道“喀伦放下碗时,不由大吼一声,便扑向一个匆匆走开的小伙子,他这一扑足足跳起三丈之高,像只大鸟般罩下去,在那刹那间,这才发现那年青藏人手中的一支形状相似的烟管,不是他的东西。他当然没有弄死那小伙子,老朽却趁这时挤入人群中去看赛马。”只听烈火星君道:“怎么那么凑巧有那个年青藏人带着相似的烟管?”
独孤及善道:“老朽务必补述一句,便是那年青藏人匆匆走过,乃是老朽预早安排,让他耍一下猴戏!”
烈火星君道:“好,做得好!”
独孤及善道:“其后老朽化化装为年青人,把旱烟管亲自交给他。就在放烟管到他手中的顷刻间,我们已换了三掌,竟然不分高下。”
一顿后,又道:“老朽使个身法撤到人群中立刻卸掉化装,眼见喀伦不住发怔,老朽也没理他,就是这么一见,直至如今才重又听到他的名字!”
烈火星君拍掌大笑道:“独孤施主做得好,那厮以后定然不敢目中无人,呵,贫道也决不敢得罪施主,这袭道袍下面的破烂东西可多着呢!”
众人笑声未歇,独孤及善已道:“老实说,老朽决不敢伸手到道兄的红袍下面,道兄那些东西既不能卖银子来花用,又容易惹火上身……”
笑声中青竿观主又道:“按理说通天教中人材虽多,但目下咱们人也不少,总觉得半斤八两,纵然人屠罗-亲自把关,贫道以为凭孙少侠的功夫,也就可以狠狠斗他一场,可是金钟为迷宫主人如亦在场出手,咱们便得预先筹谋对付之法!”
江老爹道:“老朽与独孤兄及孙伯南刚刚才由迷宫回来,在那官中目前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他乃是迷宫主人的徒弟,也他的功夫,已颇为可观。由此推测,那迷宫主人的功夫又有多高了,平心而论,老朽如果能在迷宫主人的阴风爪下走个一百招而剑拐不断折,已算是幸事!”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动容。
要知在他们武林四绝之中,以南江剑拐,最具威力。但南江尚且如此说法,可想而知。
药山大师朗声道:“老纳之言,未免唐突,但想来四位老施主将不致怪罪──”
他是向武林四绝而言。
四位老人家齐道:“大师请说!”
药山大师道:“老衲认伪迷官武功,只有璇玑子老道长可以克制,如今少侠或许因火候不足,最好由四位老檀樾联合对抗!”
武林四绝尚未有所表示时,只听那麻衣道人却低低地冷笑一声,然后又傲然地摇头。孙伯南听了江上云的怂恿之后,越看那麻衣道人,便越觉得他的那只高鼻子惹厌得很。这时见他居然摇头反对,便禁不住愠怒地瞪着他。
不仅是他,其余如江上云、上官理、澄月等几个年青的一代高手,也这样子瞧着他。这种情形麻衣道人立刻发觉了,他一生好胜,脾气乖僻自傲,故此天下都没有一个朋友。这时怫然作色,站起身来,道:“各位道友,早先烈火道友本有请孙少侠在招数上显露一手之意,但遗憾的是因其他事故终于终止了!如今乘看青竿道友谈及迷官主人秘技无双的机会,孙少侠届时势必须与迷宫主人争一日之雄长!贫道不自量力,愿意先为少侠垫垫招,好教座中列位放心──”孙伯南霍然离座,庄容道:“各位前辈麻衣老道长既然有命在先,小可岂敢有所抗违,先此敬谢老道长曲爱美意!”江老爹忖道:“目前在座的那一位不是高人,偏生这个麻衣道人最是多事,若果能够由伯南激走此人,说不定我们才能团结一心,进而振弃武林向来各自为政的恶习,这么始不是一件佳事!”
故此并不发言。
其余之人,见南江都不做声,更加不肯多事。
麻衣道人走到厅前,撤出拂尘,道:“阁下日后对付迷宫主人时,最主要还是兵刃,因此贫道虽不能如“阴风爪”般捏断兵器,但差宰有了这支拂尘,它的尘尾柔软,不畏任何宝剑,这尘柄亦有尺半之长,可以用来点穴和敲砸硬架,现在就请列位拭目以视璇玑子老道称雄宇内的剑术,阁下你请小心了。”江上云肚中冷笑道:“哼,老杂毛,等一下你若是瞧见南哥的宝剑出鞘以后,你的面色还能不变那才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