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 - [忆文]

第四章 危机暗伏 [7]

  晃眼间连仅有之余辉也消褪,不一会儿崖顶上竟吃力地冒起数条人影,当先一位正是亿君之兄古濮,只见他满脸惶急忧思焚焚。

  后面跟着辛、苏、铁等庄主,还有两位较古濮年纪尚大些的青年男子,想即是慧询大哥慧忠,与辛家大哥了。

  原来慧恂与肇炎去寻慧忠等时,他们已下山回庄,结果慧恂、肇炎在山上白跑了半天,才想起回庄通知,以致延迟了数个时辰。

  古濮焦急四顾那里有幼弟踪影,低头向崖下一瞧,只见竟是沓不见底这深渊,黑而漫涌的云气触目而惊心,就是仅仅看了一会儿也觉得目眩神迷摇摇欲坠。

  古濮想着忆君,不禁悲从中来,叹道:“苍天啊!苍天!别使君弟掉下此崖吧!我只此一个亲人了。”

  旁人也都认为亿君是稳死了,想他一个身无武技的孩子,怎会飞渡此绝崖?如果没有过去,寻了这大半天也应找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谁知一点影儿也无。

  其中一位老者,正是肇炎之父,高氏牧场场主高用,因他眼力奇佳,轻功也甚高强,所以被称为“关外飞鹭”,只见他突然惊道:“快看!这是什么?”

  大伙儿连忙围上,都紧张地判断高报的发现。

  古濮“啊!”一声,说道:“蹄印!这必是龙儿的蹄印,别的马决不能在如此坚硬石上踩下这脚迹。”

  这仅是古濮的自我安慰,好使自己有些许希望托负,谁知竟被他料中。

  苏庄主白宣点点头,道:“不错!确是只有龙儿才能够如此,看来君儿不是过去对崖即是落下此漳。”

  说时指了指深不见底之谷渊,语气竟十分肯定。

  众人望着相隔六、七丈的对崖,此时天黑已暗,耸立怪石狰狞可怖,不禁俱默默无言。

  七人中以高用轻功最佳,但也不能够凭空飞过六、七丈,何况又是如许深渊。

  铁庄主解卓,人最急躁,只见他生得满脸浓须,望着古濮急道:“古老弟!得赶紧想法过去瞧瞧才行呀!难不成呆呆站在此处?”

  古濮茫茫然点点头,然而对着这宽六、七丈的空间,他又有何法呢?高珉多少有些内疚,这事情虽与他无关,然而却是他独子引起。所以他可得负些责任,何况七人中又以他轻功为最高。

  “铁庄主!”高氓向铁解卓说道:“助我一臂之力,待我跳起时推我一把,试试看是否渡得过?”

  原来高珉轻功也只能跃远四、五丈,所以他想藉铁解卓一推之力,或许可以加速二、三丈。

  铁解卓卷起衣袖,正要上前助高珉过崖,苏庄主及众人皆大惊连呼不可。

  苏庄主白宣说道:“这可不是儿戏,想你能过去等下如何过来,而且一个用力不巧则将死无葬身之处。”

  古濮一旁却叹道:“为了敝弟竟劳神诸位叔伯,小侄实在心有不安,还是由小怪来试试吧!”

  众人中以辛庄主元庆年龄最长,经验也最丰富,闻言责道:“濮儿!不可如此轻身,想你此时需继承父业,怎可随便蹈险,如有不巧以后汝父回来我们这些叔伯如何交待?虽然“毒龙岭”险峻,我就不信爬不上去,现在赶快回去由对崖山下重上去才是正理。”

  大家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正要打道下山,从另一面攀登“毒龙岭”之时,突然对崖传来一声嘶,雄壮的嘶声震得四山籁籁作响。

  古濮一听,脸上顿显喜容,连忙合手于唇,大声呼道:“君弟!龙儿!你在哪里?”

  凄苍的呼喊,在这高绝而静寂的山岭间,频传久远而不息。

  苏白宣也在旁喜道:“正是龙儿!正是龙儿的嘶声,好一匹龙驹居然跳得过这宽悬崖!

  看来君儿是无恙了。”

  余人也喜形于色。

  果然片刻间对崖转出一匹马来,只觉它神态傈悍威风凛凛,一直步行至崖顶突然顿住,似乎陡然看到这大群人而觉得奇怪。

  古洪一见马上空荡荡的,八年前“大黑”的景像又浮现在他心底,蓦地寒声喝道:“龙儿!忆君呢?”

  这匹马正是龙儿,此时它微晃着马首,退后数步突然“呼噜!”声竟自跃了过来。不但全身同时到达对岸,并且还觉轻松已极呢!

  想是那朱红果之功了。

  古濮连忙上前抓住马缰问道:“君弟呢?”余人也紧张地注意着。

  龙儿摇摇马尾,前蹄曲跪在地上,示意要古濮跨上其背。

  古濮心中一动,身形微晃间已腾身在龙儿鞍上,一抖缰绳,龙儿不待命令即一纵身又凌空而起。

  这次龙儿有心表现一番,虽背上尚驼着个古濮,在云气里四足连踢,有轻飘飘地似天马行空般划过空际,降落对崖。

  高氓惊叹道:“刚才炎儿说龙儿能纵跃如飞上下“千仞岩”我不敢相信,这样看来它何岂只能够上下“千仞岩”自如而已,古家真是人强马也强。”

  且说古濮驼在龙儿身上,一眨眼间即过了刚才简直绝路之崖壑,不禁大大惊叹龙儿的神骏。

  龙儿跃了过来马不停蹄直往忆君发现朱红果处奔去。

  古濮恍如置身行云流水,四周浮沉云块,两旁群刚山势,不是都像倒海般向后飞逝,不一刻已来至那岩壁旁。

  古濮远远看见忆君静静卧在地上,惊喜道:“君弟!君弟!”

  不待龙儿停步即一按马鞍腾身过去。

  古濮似怕将幼弟吓着了,轻巧地落在忆君身旁。

  忆君此时头脸朝下,仍是静静地动也不动,直似死去一般。

  古濮连唤数声也听不着回答,大惊之下连将忆君翻过身来然而突地古濮暴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得涌出。刚才怨气悲愤俱抛至九霄云外,只见他紧紧抱住忆君不住轻拍他脸颊。

  啥事值得古濮这般好笑?并且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原来忆君并未真个死去,仅仅是鼻息均匀,脸赛桃红地正酣睡未醒呢!只是这红得却有些稍微不正常,然而古濮并未发现这点。

  古濮五指在亿君鼻端连捏数下,乐极兴奋地眼泪点点滴滴在忆君额上,口中尚不断大笑不止。

  忆君一向调皮惯了,常常作弄得古濮啼笑皆非,这次古濮仍以为他是在耍花样作弄大家呢!

  忆君被古濮一阵推拿不一会醒了过来,只见他睁开惺松睡眼,疑惑地向四周一瞧,突然发觉自己躺在大哥怀中,一惊坐了起来,疑道:“大哥!你怎也来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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