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2]
“得罪了!”飞灾九刀豪勇地持刀行礼,表示他要不客气抢攻。
生死相决,不是印证较技,不需相让,出手可能就是致命一击。
老太婆其实不是虚探,功贯杖身潜劲澎湃,突然向前疾吐,反而先一步抢攻。
飞灾九刀的刀短而轻,按理决不可能用刀封架,必须闪避游走,找机会切入反击。
又是意外,尖刀竟然拂出搭杖。
刀身闪电似的搭住杖尾,龙吟虎啸陡然迸发。
一沾即分,两个人同向左侧闪移两步,劲气激荡,分开后刀和杖皆余音隐隐。
冥婆脸色一变,杖撼动了两下。
“你……你迫回我……我的阴煞大潜能……”冥婆的嗓音走了样:“我不信!”
“铮!”刀光一闪,人影重现,尖刀的刀身,平搭在寿星杖的尾部近尺处。
“你不信,再发劲吧!”飞灾九刀的左掌,搭在握刀的右掌背上,马步略沉:“挑得开在下的刀,在下放你一马,不然……哼!”
一声厉叫,冥婆双手上挑,马步疾沉,劲道发出山洪,用上了平生所学。
刀上升三寸,片刻,杖开始逐分下沉,龙吟虎啸声渐增,刀身闪烁着慑人心魄的熠熠光华,似乎重量突然增加了十倍,百倍,将杖逐分往下压。
尖刀厚背薄刃,不宜加重压力,那会将刀身折断,是不便用力的轻型刀,甚至不宜用砍劈二诀驭使,用这种刀比力,简直开玩笑。
鸡卵粗的寿星杖,竟然抬不起小小的尖刀。
仅片刻间,冥婆大汗彻体,握杖的双手,呈现小幅度的颤抖。
飞灾九刀宝相庄严,额面也汗光闪亮,呼吸像是停止了,人与刀沉稳得有如岳峙渊停,任何外物异象也撼动不了他的情绪。
当冥婆的马步渐向下挫,膝的弯度增加时,旁观的四鬼大惊失色。
“师叔……”大鬼骇然低叫。
“咱们上!”二鬼咬牙叫。
青衫客抢出,一拉马步,左掌虚引。
“咱们再来玩玩。”青衫客沉声说:“你们四个一起上,把你们的五毒阴风抖出来吧!”
“咱们用剑!”四鬼沉喝,伸手拔剑。
“不要脸!你们输不起。”青衫客大骂:“该死!我不该将刀丢掉的。”
赤手空拳斗四把剑,青衫客真有点心怯。
“不许妄……动……”冥婆吃力地叫,声落,口角有血溢出。
“收劲!”飞灾九刀低喝:“你该已修至收发由心境界,在下让你的先天真气徐汇丹田。”
冥婆徐徐呼出一口长气,双手不再颤抖。
一声刀吟,尖刀脱杖。
冥婆连退三步,几乎失足坐倒。
“师叔……”四个鬼同声惊叫。
“我很好。”冥婆以杖拄地,缓缓伫稳用衣袖拭口角的血迹,脸色泛灰,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年,眼中厉光已隐,这才像一个苍老的老太婆。
“带了你的人,走,走得越远越好。”飞灾九刀收刀入鞘:“最好回酆都苦修,今后不要让我飞灾九刀碰上你们,不然,哼!”
“阁下,我三师弟的仇……”大鬼厉叫。
“你给我闭嘴!”冥婆沉叱。
“师叔……”
“你们谋杀他在先。”冥婆居然讲起理来了。
“这……”
“即使他杀了你们的老三,也是应该的。”
“是他杀的……”
“如果是他杀的,今天你我全都得横尸此地,蠢材!你们还不明白?”
“这……哎呀!”
“你叫什么?”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躲在外间……”大鬼指指青衫客。
“那天晚上我根本不在客店。”青衫客说。
“李小辈只砍断老三的手臂,那外间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二鬼急急接口。
“谁?”
“女魃!”二鬼肯定地说。
“师叔,咱们走。”大鬼咬牙切齿说。
冥婆瞪了飞灾九刀一眼,转身便走。
五人匆匆走了,飞灾九刀呼出一口长气。
“你又显得心事重重了。”旁观的青衫客苦笑。
“是的,烦人。”
“女魃?”
“我又不能说谎。”
“真是女魃杀的?”
“是的。”
“就是那个什么吕绿绿或是吕春绿?”
“别提了好不好!”
“你和她……”
“大叔!”飞灾九刀大叫。
“好好,不说就不说。天晓得,女人!”
“天下间千万苍生中,有一半是女人。”飞灾九刀举步往东走:“别笑我,大叔,你也在为女人而烦恼,我没说错吧?”
“这……”
“床上多了一个人,一定是男人。”飞灾九刀情绪开始转佳:“多一个女的,决不会闹分居,女人可以忍受床上多一个女的,但男人决不会容忍床上多一个男人。
男人有三妻四妾平常得很,女人有两个男人一定会打破头。武则天一代英明女皇,就因为多有两个男人,便成为千秋唾骂的对象……”
“你有完没有?”青衫客又气又急怪叫。
“完了完了。”飞灾九刀怪笑:“赶两步进城,找酒楼填五脏庙。”
“我说过我作东。”
“先谢啦!这一段路,大概不会有人打劫了。”
“天杀的!我一定得找一把趁手的刀。”青衫客自怨自艾:“没有刀,活得一定很艰难。”
“你现在才明白呀!我替你再弄到一把刀。”
“我也先谢啦!”
“喂!我替你想起一个妙绰号。”
“什么绰号?”
“我的绰号叫飞灾九刀。”
“谁都知道你是飞灾九刀。”
“飞灾横祸。”
“你是说……”
“你叫横祸九刀。”
“什么?横祸九刀?多难听。”
“越难听越响亮。”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