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魔戏魔 [10]
妙……哈哈……哈哈……哈哈。”
鬼见愁-了一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七星堡主鼓掌笑赞道:“不愧信人也!”
笑着,讽刺地大声又道:“你老儿能预知最后胜利必属老夫,并且留酒不饮,以备庆祝,这种远见。老夫也实在佩服得紧!”
鬼见愁又嘿了一声,挣扎着冷笑道:“堡主不以为笑得太早了一点么?”
七星堡主哈哈大笑道:“太早了么?哈哈,哈哈!”
一面大笑,一面得意地扬声道:“如果疯和尚就是司徒望,他弃剑就掌,能与老夫秋色平分吗?”
鬼见愁冷冷地道:“纵非司徒望,对堡主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七星堡主大笑道:“那是另外的问题,他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他不是司徒望!”
鬼见愁冷冷地又道:“难说得很。”
七星堡主讶道:“难说得很?”
鬼见愁冷冷地道:“难说得很!”
七星堡主又复大笑了起来。
他大笑着道:“看样子,你老儿还输得不很服气是不是?好,那么老夫再问你,如果疯和尚就是司徒望,他会怕了阴阳老怪吗?”
他意极不屑地又加上一句道:“你老儿亲眼看到的,怕成那副样子。”
鬼见愁阴阴一笑道:“堡主敢保其中无诈吗?”
七星堡主道:“你是说,疯和尚那副神态,是他故意假装出来的?”
鬼见愁冷冷地道:“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七星堡主又道:“目的何在呢?”
鬼见愁冷冷地道:“堡主应该知道!”
七星堡主道:“使人相信他不是司徒望?”
鬼见愁仍是冷冷地道:“这是惟一的解释!”
七星堡主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鬼见愁斜睨了他一眼,讽道:“也许堡主另有更佳见解,能说出来听听吗?”
七星堡主大笑道:“阴兄,你又失算了!”
鬼见愁微微一怔,但仍强作镇定,冷冷笑道:“哦,是这样的吗?”
七星堡主大笑着又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老儿有此一问呢!”
说时,身躯向前一俯,面有得色地道:“老儿,记得阴阳老妖的见面词儿吗?老妖劈头就说:‘好呵,疯和尚,本仙翁迫别人追丢了,碰上你和尚也倒不错呀!’那种语气,充分地说明了一件事,阴阳老妖跟疯和尚已非第一次会面,他们之间,不但是老相识,而且有一段过节儿在,你以为老夫这一推断可在情理之中呢?”
鬼见愁嘿了一声,没有开口,意已默认。
七星堡主于是继续说下去道:“再从阴阳老妖语气中那份极为明显的奚落意味中,我们可以想象到另外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个过去可能已经交过手,并且阴阳老任还占尽了上风!”
微微一顿。问道:“阴兄,可以这样设想吗?”
鬼见愁依然没有开口。
七星堡主得意地又道:“阴兄,你敢说阴阳老怪的武功一定在司徒望之上吗?就算阴阳老任最近有了惊人成就,司徒老儿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司徒老儿是何许人物?他老儿会因力有不敌而向老怪那种人表示低头服输吗?”
七星堡主愈说愈得意,笑得一笑,又道:“若依你阴兄之见,疯和尚怕阴阳老怪,可能是伪装的,你阴兄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因为疯和尚要瞒过咱们耳目,不让咱们知道他是司徒望的化身,不过,话说至此,老夫可又要问你阴兄一句了,前此他对阴阳老怪的无言臣服,又是做给谁看的呢?”
鬼见愁无词以对。
七星堡主仰天大笑道:“要不是老夫早知道他并不是司徒望,老夫真会那样慷慨,轻轻易易地任他逃过老夫那一招‘阴毒阳烈’?哈哈!”
司徒烈心头,再度披上一阵莫名的怅然。
鬼见愁低头无语,七星厅中,只有七星堡主一人的粗犷笑声,在四空回旋激荡不已,听来如桀桀枭啼。
这时候,天已三更有零。
七星堡主笑毕,大声道:“老儿,关于此事之争论,到此为止,可以结束了吗?”
鬼见愁悠然抬脸,冷冷地道:“但愿堡主的想象完全符合事实。”
七星堡主大笑道:“看样子,想假也假不了呢!”
笑着,霍然离座而起,左右分别一挥,大声道:“散席!”
又转向鬼见愁道:“走,阴兄,咱们取经去!”
就在这个时候,正当七星厅中人动影移,笑语再起之际,厅角暗门中,突然奔出一个披头散发、脸无人色的使女。
七星厅中,骤然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带着一份疑讶,不约而同地射向那个使女身上。
那使女一径奔至七星首娇天毒仙子身前,放身跪倒,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天毒仙子芳容一变,颤声喝道:“小青,你,你这是怎么啦?”
那被喊作小青的使女,这时大放悲声,断断续续、悲悲切切地哭喊道:“报告……娘娘……我们……娘娘……不……不好啦!”
天毒仙子闻言,脸色一白,情不由己地抬眼望向七星堡主,七星堡主大步走了过来,提脚一跺,屋宇震摇,随之声暴如雷地喝道:“抬头起来!”
小青身躯一阵震动,悚然抬脸,活似个泪人儿。
七星堡主又喝道:“何事不好了?”
小青泪如断线,哽咽得答不出来。
七星堡主旁瞥着天毒仙子,迟疑地道:“难道,七娘她?”
小青在地下磕头哭诉道:“是的……堡主……我们娘娘……她……她去啦!”
天毒仙子忙道:“小青,你是说你们娘娘,七娘,她死了么?”
小青点点头,又哭了起来。
天毒仙子又道:“怎么死法的呢?”
小青泣道:“悬梁。”
诸娇听了,均是失声一啊。
天毒仙子又望了七星堡主一眼,喃喃地道:“她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这,这是为了什么呢?”
七星堡主一语不发,脸色铁青。
好半晌,方轻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夫早就瞧出她近来有点不对,嘿,果然应上了。
但愿她的死,只是为的自己活腻了,否则的话嘿,嘿,嘿!”
头一抬,朝鬼见愁大声道:“走,阴兄,咱们走咱们的!”
说着,一挥手,又是一声冷哼,铁青着脸,大踏步往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