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其罪在我 [6]
“第三种原因呢?”
圣手书生田巧精神一振道:“第三种原因,就是有人被人收买,奉命而行!”骆人龙佩服得跳起来,道:“八堡主是说,三堡四派中有了奸细?”
圣手书生田巧道:“我认为此一原因的可能性最大,也最可怕,不知骆少侠以为然否?”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实摆在骆人龙的眼前,七堡主田七不就是奸细之一么?循着这条路想去,是非老人蔡功亮的嫌疑,岂不是重大?骆人龙有感于心,不住点头遣:“高明!高明!
八堡主这样一说,在下如梦方醒,感激不尽。”接着剑眉一扬,又道:八堡主可还记得那逼你伪造书信之人的容貌?”圣手书生田巧恨声道:“在下至死也忘不了他。”
骆人龙道:“请八堡主将他状貌形容一下。”
圣手书生田巧虽说至死也忘不了那人,但真要他形容的时候,他却是闭目约摸了半天,才道:“那人身高八尺,年近古稀,须发如银,方面大耳,皮肤白里透红,一眼望去,令人肃然起敬。”
如此形容还是不能给人具体的印象。骆人龙蹙眉道:“那人五官面目,有什么特征?”
圣手书生用巧一拍大腿道:“是了,那人的左眼比右眼生得高出二分左右,不论如何化装易容,此一特征总是不易掩饰的。”骆人龙“哦!”了声,道:“果然是他!”
圣手书生田巧惊道:“少侠见过他?他是谁?”骆人龙道:“是非老人蔡功亮!不知堡主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号?”’圣手书生田巧摇首道:“只怕这名号是假的,在下从未听说过。”
骆人龙道:“不管他是真名假名,我有办法找到它。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他,然后再请八堡主加以指证,先父的冤情便可昭雪了。”圣手书生田巧道:“少侠可是准备马上去找这是非老人?”
骆人龙见他说时的神色微现不安,不由一怔道:“堡主认为这样不妥么?”圣手书生田巧道:“不知少侠的功力,是否一定胜得过他?”骆人龙几曾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一呆道:
“这个……这个……”圣手书生田巧叹着截口道:“不论少侠的功力是否制得住他,但敌暗我明,你一举一动,莫不在他严密监视之下,只怕少侠一着手找他,他便先发制人,另出诡计,反置少侠于更险恶的境地了。”骆人龙乃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经圣手书生田巧提起,立时联想到许罗可能发生的恶果,更令人担心的,就是对方是非老人会发觉他和圣手书生田巧的联合,而卞手除去圣手书生田巧,使他失去有力人证。目前,圣手书生田巧是他与三堡四派的中和剂,要没有了圣手书生,自己纵然放得过三堡四派,只怕三堡四派也不放过自己。结果,自己必然得两边受敌了。骆人龙忧心炽炽地道:“设若果如八堡主之言,则八堡主的处境,就百常危险了。”圣手书生田巧道:“在下个人生死,算不得什么,怕只怕因此误了少侠的大事,令人死不瞑目。”继之一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下认为我们必须预作准备,以防万一。”
骆人龙道:“不知八堡主要如何安排?”。
圣手书生田巧道:“我想写一份说明在下伪造令尊书信经过的文书,留由少侠保管,如此则在下倘遭了不幸,少侠便可用以作为凭证了。”骆人龙点点头:“八堡主设想万全,在下无限感激,只是,八堡主拘病之事,久为各堡各派所共知,他们不会怀疑在下是模仿堡主的笔迹么?”
圣手书生叮巧微一沉吟道:“看来只有请我们大哥,附署说明了。”骆人龙想了一想,也想不出更妥善的办法,只好点头道:“在下这就前去请大堡主来,书桌抽屉内有现成纸笔,请八堡主自行取用。”言罢,走出室外,反扣了室门。圣手书生田巧也就取出纸笔,埋首静思,疾书起来。
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仍未见骆人龙请来大堡主。而圣手书生田巧的文书,已经写好了。圣手书生田巧久等骆人龙不回,无聊地又把自己写的“田巧证言”,从头推敲起来。
偶而,并修改一两句话。
蓦地,室门轻轻地被人推了开来。接着,闪身进入一人。圣手书生田巧因全神贯注在修改自己的证言上,竟未发觉有人走到了他身后,而且,还在一个劲地摇头轻念。
那掩近之人,也因这意外的发现,显得有些激动兴奋,偷窥之际,不免疏忽,把上身俯得太近,虽未发出声息,而那呼吸的热气,却一口一口向圣手书生田巧脖子上吹去。圣手书生田巧被吹得霍然一惊,也忘了装疯,闪身扭头,连喝带打道:“谁?”右手一圈反手向身后那人腕脉扣去。
身后那人在措手不及之下,右手腕脉顿被圣手书生-把扣个正着。圣手书生田巧因不知来人深浅,出手便是全力施为,抓得那人闷哼一声,道:“是我!八弟!是我!”
七堡主田七怔怔地望着圣手书生田巧道:”八弟,你的病竟然好了?”明明已看出圣手书生田巧正常得很,但因为这事情太出他意料之外,所以忍不住,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圣手书生田巧要掩饰也无法掩饰了,何况田七是自已的手足兄弟了事已至此,只好硬起头皮承认道:“小弟的病确是好了。说来一言难尽,请七哥替小弟保守秘密,莫向任何何人道及。”
七堡主田七道;“其他的兄弟,也不让知道?”
圣手书生田巧点头道:“情非得已,暂时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一阵脚步声,又从门外传了进来。七堡主田七突然伸手攫住圣手书生田巧手中的文书,道:“有人来了,你快装疯吧,这东西暂时让山我替你收起。”
圣手书生田巧因事情既然被田七知道了,免不了要将详情告诉他,便不坚持的将手中文书松给了他,跳回床上,装起疯采。
七堡主田七刚把文书收好,门口便出现了骆人龙和大堡上田畴。原来,骆人龙去找大堡主田畴时,路上碰见了舒玉珍,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她摆脱,是以回来的迟了。骆人龙回到室内,一眼看到七堡主田七在场,不由提心吊胆起来,及至移目望去,见圣手书生田巧正在床上装疯,这才又松了一口气。忙递过眼色,要圣手书生田巧继续装疯下去。圣手书生田巧见进来的是骆人龙和大哥田畴,正待终止装疯之意,忽见骆人龙眼色传来,乃又打消了原意。
此刻室内,骆人龙和七堡主田七,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圣手书生田巧恢复了健康。七堡主田七虽与骆人龙有了联络,同时也接受了骆人龙的命令行事,可是,骆人龙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按照是非老人单线节制下来的规定,他对骆人龙的服从,只限于骆人龙交办的事情,至于,非骆人龙直接交办之事,田七仍必须向他直接上司呈报,如果让非直接上司知道了,反而是他的失职,所以,田七没有把圣手书生病愈的秘密告诉骆人龙之意。在骆人龙的立场,当然,更是不愿让田七知道,他把大堡主田畴请了进来,原是想将圣手书生恢复了神智之事告诉人堡主田畴的,这时因有七堡主田七在场,他自是不能说出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