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留香妖姬 [2]
“后谷?”大丫头茫然的道:“后谷的人怎会半夜三更跑到前谷来?”
白衣女郎道:“后谷的人不能到前谷来?”
“能……”大丫又仿佛对“后谷”心存几分顾忌,沉吟一下,自言自语的道:“依照本谷的规矩,后谷有事通知中谷,中谷通知我们前谷,怎么……”
白衣女郎道:“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件呢?”
大丫头道:“紧急?什么紧急事件?”
白衣女郎已一步步跨进房来,缓缓的道:“暗香谷前谷来了两个客人,不够紧急吗?”
大丫头不由一怔,失惊的道:“这件事大谷主也已知道了吗?”
白衣少女冷峻的道:“谁能瞒得住大谷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这……这……”
“不要这呀那呀的了。”白衣女郎的人已到了大丫头身前,探手可及之处,玉手不知不觉之际,已搭在大丫头的肩上,微笑道:“奉了大谷主之命,要带这两个人到后谷问话,把解药取出来。”
大丫头道:“不!这事要先让三谷主知道。”
白衣女郎的笑脸依旧,徐你的道:“你不听大谷主的金谕?”
“不是……”大丫头本要分辨。
然而,刚说出两个字,忽然觉着哑穴方位有一缕奇大无比的力道。隐隐袭来,喉咙中“咯!”的一声,已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郎笑靥更加爽朗,喜孜孜的道:“解药可以取出来了!”
她说着,按在大丫头的手,力贯中指,再压在大丫头的肩井之上。
大丫头觉得肩井如同无数牛毛细针刺入,痛、软、酸,麻,难过得龇牙咧嘴,只好不住的点头,一步-步的移向卧床头,探手打开一个小抽斗,取出个碧绿的玲珑玉瓶来。
白衣女郎搭在大丫头肩上的手,轻轻的一按,微笑的接过解药玉瓶道:“交给我,你辛苦了,歇着吧!”
她满面堆笑,向另外一个丫头招招手道:“你也过来。”
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她的风采是那样雍容。一切都慑人心魄的,使人无法拒绝。
那丫头像中了魔一般,走向前去。
白衣女郎将手中解药瓶交给她,又像乩童神佛附身的叮咛道:“你把解药给他们二人用上。”
那丫头连话都没说完,如同被催眠一般,先拔了玉瓶的宝盖,向躺在床上的纪无情倒了几滴乳白色的药滴。然后再走向另一个躺在便床上的司马骏,也倾倒几滴在他鼻孔中。
就在此时——忽然,内室门口传来一声:“谁让你乱用解药!”
娇叱声中,三谷主披着轻纱,粉脂不施,看样子是兰汤中泡了个够,脸上尚有水渍汗珠。
她发觉丫头在施解毒液,大大的不悦,急切之际,连轻纱也不顾,抢上几步,怒道:“你是想死吗?”
那丫头愣住了,惊慌得脸色铁青,双目失神,说不出话来。
三谷主越发怒气如焚,忘记了自己仅仅挂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肚兜,掌扬力运,认定那丫头拍推而去。
“不要怪她!”白衣女郎本来站在床前,此时一掌轻扬,话到掌发,遥遥向三谷主的掌落之处拍去。
三谷主一则觉着有一股似缓实急,似柔实刚的力道硬把自己发出的掌力卸却,二则她这才发现自己卧室之内多出了一个白衣丽人。
太生疏了,也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三谷主发现对方也是个女性,但本能的环抱双手,掩饰住胸前,既惊又怒的道:“你是什么人?”
先前被吓得发呆的丫头,这时却插口大声道:“她是大谷主派来的……”
“找死!”三谷主不由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竟发泄在答话的丫头身上,断喝了一声,快如闪电般单掌认定那丫头的胸前拍去。
“啊!”一声刺耳惊呼,血从那丫头口中喷出来,射在丈余远的屏风之上,再弹成滴滴血雨,四散各处,也曳起一阵腥风。
白灰女郎一见,不由皱眉道:“劫数!也是孽数,她不过是个丫头,何罪之有?”
三谷主一掌击毙贴身丫头,这股怒气并未消除,回头戟指喝道:“冒充大姐派来的人,你意欲为何?”
白衣女郎道:“没有冒充,我的确是从后谷来的,至于你大姐、二姐,我都见过,只是她们并不认识我而已。”
“那你为何冒充?”
“我不须冒充,也没说我是暗香谷的人,我也不愿做暗香谷的人。”
“刚才丫头她说……”
“我告诉她我从后谷来的。”
“怎样进的暗香谷?”
“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呀。”
“满口胡言!”
“并未说谎!”
“暗香谷屡屡关防,暗桩暗卡,我是问你怎样溜进来的?”
白衣女郎冷冷一笑,沉吟了片刻,才轻言细语的道:“关防也好,桩卡也好,对我来说完全没用,正像连你也拦不住我进你的卧房一样,这该说得够明白了吗?”
她不愠不火的娓娓道来,像是闲话家常,但是言外之意分明没把暗香谷放在眼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衣女郎进了前谷谷主的深闺,就是最好的说明。
三谷主粉面铁青,挫掌作势,闷声不响,全力向白衣女郎推出。
不料——白影如一缕轻烟,白衣女郎的人已不见。
三谷主但听身后有白衣女郎娇滴滴的声音道:“只会动手吗?我可不是你的丫头那样容易打发!”
三谷主不由大惊失色,立刻旋身一转。
但见白衣女郎俏立在梳妆台前,正用一只手掠了一下发边的几缕秀发,好整以暇的若无其事。
三谷主既惊又气,顿顿赤脚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人!”白衣女郎截钢斩铁的-声,接着借着铜镜,双目凝视着三谷主又道:“不过,我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人,你心目中想象的人,是男人,所以闺房卧室之中,睡了两个男人。”
三谷主厉声道:“贱人!你……”
“慢!”白衣女郎纤手轻挥,作式阻止了正要发作的三谷主,笑吟吟的道:“其实,你卧室外假山凉亭之上,现在还坐着一个比床上躺着的两个男士更英俊,更潇洒,更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