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游龙救凤 第 九 章 邪不胜正 [3]
这时已近黎明,京城里的人,起身都较早些,尤其早朝时间已到,街上灯光闪耀,车马阵阵,大街要道,禁卫森严,这种事陆剑平等人固然还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走起起路来自然不免有些缓慢。
因此也加速他们立即要赶到城外的心思。
他们四人一路紧驰急赶,转眼间已经越出城外,来到城边约定地点,正想招呼司马凌空一同赶返大佛寺,忽在身后约有五十丈的城头上,仿佛看到一条人影,向城脚一闪而没。
陆剑平惟恐司马凌空人单势孤,万一被敌人探明落脚地方,不择手段的明围暗捕,自己几人固然无所谓,但所有入京的手下弟兄则危险万分了,所以特地留下千里独行,以便接应司马凌空,必要时把追来的眼线毁去。
自己仍与矮方朔董超护住小凤,赶返大佛寺另筹对策。
此时寺里僧群已正在大殿里做早课,梵音连唱,玉罄频传,清晨听来,真可清心涤虑、俗念全消。
陆剑平等人不便由正门进入,乃转到后墙左侧,翻身入内。
他们进入房中,稍事歇息,小凤乃将被掳经过说出。
原来她自被掳入京之后,一直被困在吟凤阁上层,藏僧屡想染指,数度威迫利诱,均为她抵死拒绝,同时盲叟与活阎罗仇灿也不以为然,他们是希望用小凤来做饵,引诱陆剑平等人京后再行下手还不算迟。但藏僧心急如焚,每次都与盲叟仇灿两人咆哮争论,到了后来听说他们二人也不再坚持,如若这两天陆剑平等再不及时赶到,后果实不堪设想。
说罢,她不禁悲从中来,倒在椅里幽幽啜泣起来。
陆剑平心里也觉得甚为难过,但恐寺里僧人问及,诸多不便,乃多方劝解。
蓦地——
窗格子啪哒一响,草上飞余兆雄身穿着一身酒保衣衫,一阵风似的闪上身来。
敢情他自别过陆剑平以后,即朝打磨厂方向迂回前进,心知自己等人行动已经引起王府里的疑窦,此时城里大街要地,可能已是伏桩遍地,眼线密布。
此时三更才过,城里许多大街,依然人潮如涌,灯火辉煌,明亮喧哗,身影一片,自然不能展开轻功,纵跃飞驰。
他江湖阅历极丰,机智过人,稍一凝神注视,就已经看清许多暗影弯角地方,全隐伏着阔背蜂腰的可疑人物。
他尽拣着小街僻巷走,一路鹭伏鹤行,闪侧转挪,已经走到打磨厂附近。
只见这一带情形更见紧张,所有热闹街口,全有着暗持兵刃之人在此徘徊,表面上状甚悠闲,其实稍有江湖经验的人微一留神,很容易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外弛内张,心情颇为急躁。
草上飞余兆雄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过来,知道这些人人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四海春客栈就在这条街的西端。
此刻万万不能显露身形,若是隐身下去,自也不是办法。正拟退步回身,折转小巷里面。
蓦地——
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
草上飞余兆雄闻风知警,急跨步闪身,避过来招。
“砰”的一声轻响,一条杆棒碰得地上火星直冒。
敢情这暗中偷袭的人,手底下还嫩得很,一棒成空,因为用力过猛,身躯收势不住,猛冲上一步。
草上飞冷哼一声,右脚绕回了一步,中转身形,右手并食、中两指,迅捷无比的点向来人胁下“腹结穴”。
只闻微哼半声,身躯颓然倒下。
他顺手一抄,来到一家酒楼后门。
双脚一点,纵身翻上墙头,飘落在后院空地上。
他将尸体放在阴暗的角落,心里不由踌躇起来,眉头一皱,突然抬头一眼触及晒衣架上,顿时计上心来,顺手取一套酒保的衣衫,迅速的换上,并将脸上黑纱除去,提起一只菜筐,跳出院外,仍从小巷里出来。
他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放开脚步,穿过如潮水般的行人阵里,嘴里还不断的在哼喝着。
不一会,来到四海春客栈门外,这一下差点把他吓得呆了。
原来在客栈大门口,两边分列坐着八名劲装大汉,附近弯角暗影地方,身影摇曳,人头晃动,只要目光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就不下有三、四十人之众。
大厅里以及帐房中,也全有膀阔腰粗的劲装人物。
草上飞余兆雄胆大心细,视若无睹的向里走去,同时还把提筐的右臂拉得高高的,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坐在门边八个劲装大汉,不约而同的朝他一瞥,极为不屑的又转向别处看去。
草上飞来到厢院房门,煞有介事地喊道:“相公,酒菜来啦!”
喊声甫罢,不待房里答应,已掀帘进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