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 [卧龙生]

第二十三回 峨嵋夜战 [7]

  心念一转,变力拼为巧打,不再硬接胜一清重重的九环刀,而以轻灵的剑招和身法,和子母神胆对敌。

  这一场激战双方武功相近,而成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王寒湘以奇奥的身法,弥补功力的差逊,竟把超元。超尘全力的抢攻挡住。

  东方天际,泛起了一片鱼肚白色,天色到黎明时分,双方已力搏百合以上,强弱之势渐可看出。超慧被子母神胆的九环刀迫得只余下招架之力,虽尚可支持一段时间,但已现露出败象。

  王寒湘摺扇,掌势。身法,却是愈打愈奇,超元,超尘都无法预测他下一招的变化,无法能抢得先机,反被他左一扇、右一掌,闹得两个人手忙脚乱。

  但是,他内腑的伤势,却因久战不息而逐渐发作,无法再控制胸中翻涌的血气,他心中很明白,如果再逞强支撑下去,伤势即将恶化,一旦真气消散,只有束手待毙。心念一转,不再恋战,左扇右掌,同时猛攻几招,把超尘迫退了数步,纵身一跃,跳出圈外冷笑一声,喝道:“贵派武功也不过尔尔,王某已经须教,咱们后会有期,今天恕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疾跃而去。

  胜一清本已稳操胜券,但他见王寒湘撤身退走,立时猛攻二刀,跃出圈外,转身一掠,紧随王寒湘身后,向崖下奔去。

  超元、超尘双双大喝一声,纵身追去,超慧喘了口长气,也跟着追下。

  双方相距也就不过是二丈左右距离,但见五条人影,快比划空急矢,不大工夫,己出去五六里远近,但双方仍然相距两丈左右。

  胜一清见峨嵋三老紧追不舍,不禁头火起,探手入怀,取出子母钢胆,运足腕力,一回头扬腕打出。子母胆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暗器,威力奇大,钢胆出手挟着一股破空风声,直击过去。超元大师追在最前面,见钢胆来势奇猛,倒也不敢大意,只得收住急奔之势,横跃闪避,钢胆带风从他耳边飞过,向他身后的超尘打去。超尘闪让不及,只得举起手中铜钵封挡,但闻一声金铁大震,铜钵机乎被震脱手,不禁吃了一惊!

  就在这一错愕问,忽觉右腿一疼,不由自主后退了三四步,几点寒芒掠耳飞过,他一咬牙,强忍伤疼,仍然向前追去。

  原来胜一清那巨型钢胆里面,另外包藏着五粒小型钢胆,只要用兵刃一挡,外形胆壳碎裂,里面暗藏的五粒小型钢胆,立即四面激射伤人。

  因为超尘手中铜体,较一般兵刃面积广大,胜一清钢胆中暗藏的五粒小钢弹,二粒被他铜体挡落,两粒被钵面滑向一侧飞去,另一粒滑向下面,击中他右腿。

  超慧走在最后而且和超尘距离较远,闻得钢胆和铜钵相击之声,立时收住脚步,凝神相待,只见两点寒星,破空直飞过来,忙侧身让过一粒,举剑拍落一粒。

  但玉寒湘和胜一清,已借峨嵋三老闪避。霹挡暗器的工夫,风驰电掣而去。

  超元望着两人去如流星的背影,心知已无法追上,不禁仰天长叹,木然呆立,满脸沉痛,凄伤欲位。

  超尘。超慧分站他的两侧。他们,同样有着极端的沉痛,良久,仍然讲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超尘右腿的伤处,逐渐加重了痛苦,似被火烧一般,只疼得他脸上汗水直往下滚。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头看时,伤处已隆重起一个紫包,附近,也开始红肿起来。

  超元忽然一跺脚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入耳惊心。

  超尘被超元那夺人魂魄的笑声,惊得呆了一呆,暂时忘却了右腿的伤疼。

  超慧更是惊得心慌意乱,急声叫道:“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啦……”

  超元倏然收住狂笑之声,两行老泪,夺眶而出,合掌当胸,黯然说道:“咱们峨嵋自开创门派以来,从未受过今日之辱,眼看着掌门人被人掳走,咱们还有何颜立足武林,何以对历代长老在天之灵。”

  超尘强忍伤疼,左手提钵,右手挥去头上的汗水,接道:“大师兄也不要过份自责,事情既已出来,急在善后……”

  话至此处,突觉伤处一阵急疼,竟自接不下去。

  这时,超元、超慧都已注意到铜钵和尚神态。超慧首先蹲下身子,查看了超尘的伤势后,不禁一皱眉头,道:“你中的是毒药暗器!”

  超尘道:“伤处疼如火的,不知是什么毒?”

  超元激动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伏身看超尘伤处,半条腿都已开始红肿,心中暗暗吃惊,但他外形仍然保持着平静,道:“你伤得不轻,必需要早些放血去毒,咱们先回寺中,替你疗治毒伤,再去天龙帮黔北总坛。”

  超慧接道:“天龙帮人众势大,高手如云,咱们三人之力,实嫌过于单薄,不如联合武当、青城、雪山三派,合力对付。好在天龙帮和三派早有嫌怨,不难说动他们……”

  超元道:“青城派和咱们渊源甚深,当可拔刀相助,至于武当、雪山两派,虽和天龙帮结有嫌怨,但肯否相助,很难预料,此事必须从长计议,免得到时丢脸。眼下先回寺去替二师弟疗伤要紧。”

  说罢,扶着超尘,返回万佛寺。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东方天际,升起来一轮红日,金光霞线,交织成绚烂无比的日出景色,却又是那样短暂,转眼瞬间。耀目的彩霞,变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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