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5]
然而,有一个人却怀疑这种起伏的节奏性,是不是与读书声应有的起伏有关系。
他就是“佛手”汤玉。
汤玉并不是个懒惰的人,因此他起得也很早。
既然花园的空气很好,又有满园的花香,那么任何热爱美好的人都不会放弃它的。
“佛手”汤玉是个很讲究美的年轻人,虽然有时候他的行为不能算美,但是那仅仅是“有时候。”
“大哥,作起得挺早呀!”
“佛手”汤玉只是看了一眼耿青,便转过身去做了几个很随意的深呼吸。
明眼都知道,这看来很不起眼的吸呼之气,竟是佛门绝世吐纳之功——狮子吼。
狮子吼,在一般武林人看来一定认为那是种发出吼声的吐纳功夫,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狮子吼的最高境界却是汤玉做的这种看似无意,其实是悄无声。息的功夫。
江湖上能练到这种境界的人并不多,汤玉恰好是其中之一。
耿青停住了读书声,站了起来道:
“贤弟,你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吧?”
汤玉并不奇怪地点了点头道:
“小弟看大哥一直在吟着苏武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不禁被其中的气势所据,一时竟听痴了。”
耿青笑道:“贤弟喜欢苏东坡的那句诗呀?”
“佛手场玉笑道:“在大哥面前谈时,岂不班门弄爷?”
耿育道:“贤弟之村尤胜于我,何必过谦。”
杨玉道:“大哥所吟的‘乱不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c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气势分外高扬。”
耿青赞赏道:“贤弟的确是我之知己。”
汤王道:“大哥,古人有两句诗词,我借来一用却不知妥当不妥当?”
耿育道:“说来听听。”
汤王道:“‘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耿青道:“贤弟好服力。”
汤玉却苦叹道:
“人哥,小弟只不过是偶然觉醒罢了,谈何好眼力。”
耿青道:“贤弟,并不是大哥要……”
汤五截口道:“大哥,你的心思小弟知道。”
望着渐渐散去的晨云,汤玉续道:“可是,这时候恐怕由不得大哥在尘世中悠然自得了。”
耿青点头道:“虽然我不想在江湖中煤血,但以石锁的重要性来说,恐怕将没有一处可以容我逍遥了。”
场五道:“的确是这样的,我想自从昨晚之事后,飞龙帮绝不会倔旗息鼓的。”
耿青道:“依贤弟之见,我该如何?”
汤玉笑道:“难道大哥还没有拿好主意。”
汤玉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凋佩的神情注视着耿青。
耿青的表情依然是那副很随便,不露声色的样子。
相机很久,汤玉道:“大哥,我们各自写下应该如何去做的字儿,来一次仿效古人借东风的情趣。”
耿青点头道:“江湖中应该有些文明的戏法,用武的动作太多了总让人感到杀气太浓。”
汤玉赞同道:“大哥,我也认为这样有趣得多。”
耿青笑道:“是吗?你写好了没有?”
汤王道:“好f。”
耿青道:“贤弟,你看。”
耿青指着地上正忙碌着的蚁群。
汤王顺着蚁群留下的足迹看去,心中不禁一楞。
蚁群的秩序相当井然,这一点并不奇怪,也不值得“佛手”汤玉发愣,奇怪的是,蚁群竞排列成了四个字,以静制动。
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蚁群并不认识字,自然也不会排列出这几个表达它们共同心意的字来。
但是,人们却在莫名其妙中完成了这一使命。
汤玉突然道:“大哥,绝迹武林的‘无形置煞功法’?”
耿育道:“贤弟也知道这种功活?”
汤玉庄重地点点头道:
“据说这是海外一奇文所创的天下独一元二的隐形功夫。”
耿责承认道:“那是我小时候偶然得到传授的。”
汤五道:“可是那海外奇史非常怪疾,从来不愿传给任何人这套功法的。”
耿青道:“因为我从来不曾想学这套功法。”
汤玉道:“可是我听说有一武林中拔洋的人物为了学这套功法,不惜屈膝下跪了三天三夜。”
耿青道:“可惜并不能使金石为之所开。”
汤玉道:“这就像锁一样,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耿青注视着场王道:“贤弟,你的确是人中的俊杰。”
汤玉笑道:“可是,从这一手功夫上来说,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大哥。”
耿青摇头道:“武学在于个‘缘’字。”
汤五承认道:“的确如此,大哥一定是佛教徒吧。”
耿青道:“我只是与佛有缘的人,比如贤弟名号中不是也有个佛字吗?”
汤玉闻言禁不住笑了,笑得很有深意。
汤玉的绰号叫佛手,难道他也是个与佛有缘的人吗?
老于酒店到晌午的时候,人并不多。耿青也从没有在上午光临的习惯,因此,老干的旱烟袋总是在这时候响得最勤快,最没有人情味。
老于的嘴在忙着吸进熏肺之气,眼睛并不困着,不停地梭视着想偷懒的伙计。
昨天那机灵的伙计曾经使老于的一肚子闷气无处可发,今天老于不得不格外关照着他。
老于一向很喜欢“关照”这两个字,因为关照的含意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挑毛病”的代名词。
可惜,老于失望了,而且是很失望,伙计的表现无懈可击。老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朋友,说过的一句似哲理的名言,“实就是空,空就是实。”
老于并不知道这是句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但他经过仔细琢磨了之后,认为有那么点意思。
老于如果认为某种事有意思,那么就够I。
任何想琢磨着怎么修理别人的话,一定能找到机会的。
老于果然很快地找到了。
当有两位客人进来的时候,伙计竟然并没有立即迎上前去,而是急忙朝他这儿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