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玄铁剑 - [周郎]

第十三章 这年头的生意 [1]

这年头的生意,已越来越难做了。

  刘范就已深深感到这一点。像他这种天下独一无二的“生意人”,这回的“生意”竟都做砸了。

  他已找遍了他认为高欢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也没找到高欢,他问过守在四门外的护卫,他们也说没看见高欢。

  统共就这么大一个昌平州城,高欢还能藏到哪里去?

  上天?入地?

  找到三更无的时候,刘范知道自己是很难找到高欢了。可是他还得继续找下去。

  “这年头的人心啦,是越来越坏了。这年头的生意呀,更是没法做喽!”

  卖唱瞎爷爷唠唠叨叨进了客房,关上房门,就不唠叨了。

  他也不瞎了。

  他的眼睛居然还很明亮,还很年轻。他那龙钟的老态也消失了。

  “小孙女儿”也不像个小孙女儿的样子了,她朝他笑,笑得很媚,很骚。

  她将身上的衣裳一古脑儿全脱下来,肆无忌惮地赤裸着身子,躺到他的床上。扯掉缠得很紧的胸圈子后,她的胸脯居然弹得老高。

  她已是个很成熟很风骚的女人,她居然能装出那种卖唱女的单薄可怜的样子,也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爷爷”皱着眉头,严厉地扫了她一眼,用很低的声音冷冷道:“穿好衣服,回你自己床上去。”

  她不说话,只是轻轻喘息着瞟着他,她伸出舌头慢慢舔着红红的唇,看样子她已渴得有点受不了。

  他走到床边,冷冷盯着她,森然道:“这里不是妓院,你也不是妓女。我找你来是合伙做生意,不是买你的肉。”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喘息得令人销魂了。

  他似乎也被勾起了那种欲望。于是她低低媚笑着,伸出放在下面的那只手给他。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手像被投进了熔炉里,她想抽回来,想尖叫,却已无可能。他已经封了她的穴道,连哑穴也封住了。

  他盯着她扭曲的脸,悄悄道:“我警告你,不要惹我生气,不要坏我的大事。否则的话,你身上的骚肉会一块一块掉下来。”

  伸手在她胸脯上拧了一下:“像这样被一块一块拧下来。”

  韦沧海脾气再好,气度再宽,也忍不住要发怒了。

  他派伞僧去“请”高欢,失败;他增派刘范领十名护卫去“固请”,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他派慕容飘出去“踩盘子”,结果是他还得另派一个人去把慕容飘救回来。

  他养的这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看着站在面前的伞僧和慕容飘,他真恨不能狠狠抽他们几个大耳刮子。

  更令他生气的是,伞僧居然一点惶恐的样子都没有,而慕容飘居然还一点“破罐破摔”的样子。

  他不敢对伞僧太无礼,因为伞僧是他父亲的心腹,是“两朝元老”,他若整伞僧势必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他只有将怒气都发向募容飘。

  “慕容公子,你的兴趣也未免太广了吧?我只希望你盯柳晖,你去惹卖唱的做什么?”

  慕容飘居然轻飘飘地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也算是为堡主勘明一处暗敌嘛!”

  韦沧海冷冷道:“慕容公子,请你记住,铁剑堡的人,只知道完成任务,绝不允许节外生枝。”

  慕容飘道:“我记住了。”

  一直没吭声的阮员外忽然道:“老夫要请教慕容公子一件事。”

  慕容飘道;“什么事?”

  阮员外道:“慕容公子可还记得那对卖唱祖孙的长相?”

  慕容飘想了想道:“也没什么报特别的地方。老的是个瞎子,拉胡琴,小的十五六岁,卖唱。只不过,我听那瞎子叫小孙女儿‘鸟儿’,也许……”

  “鸟儿?”阮员外眼中精光闪动:“他真是这么叫的?”

  韦沧海也显得非常吃惊。

  慕容飘点头:“我绝不会听错。”

  韦沧海追问道:“那个小的是不是桃花眼,左嘴角有颗黑痣?”

  慕容飘这回想得仔细多了。在他沉思回忆的时候,阮员外和韦沧海一直神情紧张地盯着他。

  终于,慕容飘点点头,道:“不错,她是桃花眼,左嘴角有颗小黑痣。还有,她的眉很淡,很长,弯得也很厉害,她的嘴很小,唇却很厚,很饱满。她的酒窝很深,只有一个,在右边。”

  阮员外沉声道;“果然是她!”

  韦沧海脸色更难看。

  慕容飘当然要问“她是谁”。他猜测“她”一定和韦沧海打过交道,而且占了铁剑堡的上风,否则的话,韦沧海和阮员外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阮员外缓缓道:“她姓阮。她叫阮硕,‘硕人’的‘硕’,小名叫‘鸟儿’。她不仅一身软硬气功练得极好,也精擅奇门遁甲,而且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门媚术。她很少在江湖上活动,她经常周旋于达官贵人之间,和武林中许多头面人物交情也很不错。她是个婊子。……她也是我的女儿。”

  慕容飘愕然。

  韦沧海铁青着脸勉强微笑道:“子女不学好,也是常有的事,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阮老不必伤心,只作没她这个女儿,也就是了。”

  阮员外咬紧牙,点了一下头。

  慕容飘道:“我担心的倒不是阮姑娘,而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依我看,那人极可能是武林中某个著名人物,他一定易过容,而且技术相当精妙。”

  韦沧海沉重地点点头,慢慢道:“他会是谁呢?”

  慕容飘道:“明天我就去查,也请堡主或者阮先生一起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阮员外苦涩地道:“堡主何等身份,岂可轻动?还是由阮老朽陪公子走一趟吧!谁叫她……她是我的女儿呢!”

  韦沧海沉吟半晌,忽然看着伞僧道:“大师有何高见?”

  伞增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摧”的精神:“依贫僧之见,关键不在那人是谁,也不在如何才能找到玄铁。”

  韦沧海沉声道:“大师以为关键在哪里?”

  伞僧淡淡道:“高欢。”

  他环视着众人,缓缓道:“无论是谁夺到玄铁,都会去找高欢。玄铁不过是一支笔,一块墨,一些颜料,一张纸而已,而高欢却是‘画师’,大下最好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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