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收戈封剑,息隐田园 [2]
拉起霍家雄,单臂架住,等待霍祥云行动。
霍祥云不再说话,把藏在袍袖里的“执法金龙”放在脚边地上,转面走到窑门靠里三尺的地方回转身,贴身取出一个小小锦囊,打开,用手指捻出一块半掌大的晶莹玉,亮了亮,放回囊里,再摆在地上。
“你看清楚了?”声调是异样的。
“嗯!”姚子丹点点头。
古凌风全身的细胞都收紧了,这就是他出生入死协助父执欧阳仿搜寻的“神通宝玉”,因这宝玉而丧生的已有数十人之多,东西就在眼前,他该采取什么行动?他现在的位置是在破窑侧后,正好与窑门位置相反,如果到窑门堵截,很容易被对方发觉,可能就会起变化,要是被姚子丹得手而遁,波折便大了………
转头望去,只见老驼子和“鹦鹉夫人”已遥遥出现在残墙之外,看样子是准备迫向破窑,他们当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他立即做了一个注意窑门的手势。
老驼子眼尖他看到了,回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
窑里,霍祥云开始靠左边一步一步逡行。
姚子丹架着霍家雄,也靠右起步。
并非凶险的场面,但气氛却相当紧张。
霍祥云到了窑底,姚子丹正好在“执法金龙”放置的位置止步,姚子丹开始数:“一……二……三!”放开霍家雄,飞弹向“神通宝玉”,而霍祥云也掠向倒地的霍家雄,同一时间,古凌风电奔向窑门。
人影突出窑门。
古凌风奔到。
“站住!”栗喝声中,古凌风横剑急截。
姚子丹估不到会有人等在窑门之外,呼吸为之一窒,但他的反应相当锐敏,闪电般朝斜里划去,两条人影钳形迎截,是面罩绿纱的“鹦鹉夫人”和老驼子,他扭身又是一个斜划,古凌风正好横切而至,他只好刹住身形。
“古凌风,是你们……”姚子丹脸色遽变。
“把东西交出来!”古凌风声音像利刃。
“什么东西?”
“快交出来!”
“到底……你在说什么?”姚子丹口里装佯,心里在急思脱身之计。
“鹦鹉夫人”和老驼子各占位置,形成三角包围。
姚子丹突地拔空纵起,一个云里翻,斜射出去。
“鹦鹉夫人”娇躯凌空弹起,素手挥出,一道猎猎的劲风破空暴卷,把姚子丹震得倒翻回去,落地连打踉跄。
古凌风又对他的正面。
“姚子丹,你长出翅膀也飞不走,本人数到三,如果你不交出东西,就先把你摆倒,一……”古凌风开始数。
姚子丹凶睛乱转。
“二……”
姚子丹身形一动,但止于一动,他突不出三人之围。
“三!”剑芒乍闪。
“慢着!”姚子丹急叫。
剑芒乍熄,剑尖停在姚子丹的左胸并已沾衣,如非古凌风的剑收发由心,这一剑无疑已洞穿他的左胸。
“你愿意自动交出来?”
“先把剑移开!”
古凌风收回了剑,他量姚子丹逃不了。
姚子丹退后两步,探手入怀,却不拔出来。
“你准备做什么?”古凌风发觉情况有异。
“现在宝玉捏在区区的手中,而区区的生死却捏在你们手中,为了公平,我们来谈一次交易,以求两不吃亏。”
“谈交易?”古凌风语冷如冰珠,目寒似霜刃。
“不错!”
“如何交易法?”
“你们各退十步,区区放下宝玉,然后你们取宝,区区上路,你们所要的是宝,区区要保的是命,如何?”
“你交出宝玉,在下放你上路,名头担保绝不食言。”
“区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要是在下不想做这交易呢?”
“你们得到的是碎玉。”
“玉碎了,你的命呢?”
“那就变成一次赌博。”
“鹦鹉夫人”幽幽地道:“古公子,答应他!”
老驼子也接着道:“古公子,先拿回宝玉要紧。”
古凌风却有他的想法,姚子丹的身法他见识过,如果退离十步,在场的恐怕很难留住他,以他刚刚对付霍祥云的心机而言,他定然别有居心……
“本人不作兴谈交易!”
“你想要碎玉!”姚子丹脸上现出了狞色。
“无妨!”古凌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别以为区区是虚张声势,五指一用力这块稀世之珍的宝玉便成为碎屑,至于生死,区区说过赌上一赌。”
“姚子丹,赌命你准输。”
“何以见得?”
“在本人快剑之下你跑不出五尺,至于宝玉乃是官府追查的赃物,破碎或完整并无差别,本人的目的只在破案。”
古凌风这一抖明,老驼子和“鹦鹉夫人”无话可说了。
姚子丹连连咬牙。
古凌风紧迫着又道:“刚才本人说的话仍然有效,你乖乖交出宝玉,本人现在绝不出手,快,马上作决定。”他说现在绝不出手是预留地步,为以后作了注脚。
姚子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掏出锦囊,扔给古凌风,车转身,弹起……
“站住!”人影横截,竟然是老驼子。
古凌风在检视“神通宝玉”,太大的喜悦,使他的手不自禁地发抖,费尽了心力,总算完成了任务,他听到喝声抬头,不由大诧,老驼子为什么要拦截姚子丹?“鹦鹉夫人”也过去与老驼子站成犄角之势。
“你们要食言动手?”姚子丹厉声喝问。
“古凌风不会动手,这是老夫的事。”
“你老驼子意欲何为?”
“追讨旧债!”
“区区跟你之间有……什么旧债?”
一个声音接过话头道:“血债!”随着话声,一个皮肤黧黑的中年女人从树丛里现身出来,直迫姚子丹身前,与老驼子并肩而立,这突然冒出来的,竟然是文素心家里的仆妇“黑嫂”,“黑嫂”要讨什么血债?
古凌风又是一阵惊诧,他收起了“通灵宝玉”,望向四人相对的现场,脚步没有动,他有言在先现在绝不出手,所以他不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