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4]
杨文光早已又被拖在马背上走了。
“咱们这就上路吧!”韩五爷道。
白方侠一笑,手一让,道:“五爷请!”
早有长工把韩五爷的马匹牵到。
白方侠当即道:“五爷你只管上马,我的坐骑在村子外面。”
韩五爷这时候才想到,原来这姓白的没有骑马进村里来,怪不得没有听到蹄声。
白方侠陪着韩五爷,李长虹却是押着杨文光,四人到这宝鸡县衙的大堂上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
白方侠把韩五爷让坐在县衙正堂一侧,就等着太爷升堂问话了。
韩五爷坐一阵然后起身来回的走了几步,看起来等的时辰越长,心里就越不平静,只见他不时的把嘴唇上下翻动,两只特长的虎牙,时而外露,那样子显然有着极端的不自在。
就在韩五爷坐立不安的时候,迎面的一扇窗子后面,大内高手卓重阳,隔着一个小孔,极目的望着韩五爷的长像,一旁的县太爷也焦急的守着。
卓重阳的手中,正拿了一个画册,只见他双眉打结,轻摇着头,一遍又——遍的翻动着秦岭八大盗的画像。
还真是好长一阵子,卓重阳才一打手势,当即与县太爷二人,来到后衙的厢房中。
卓重阳立刻问一旁的韩玉栋,道:“你能确定韩五爷就是你的远房堂兄?”
韩玉栋道:“我们今年才见过一次面,这次回到原藉,也见过几次面,他是我的远房堂兄。”
卓重阳不解的道:“从画上面看,这韩五爷的脸型,鼻子以上,很像这画中秦岭八大盗的姚大刚,可是他的嘴巴却不太像,尤其是那两颗虎牙,姚大刚是没有那么长的虎牙。”
白方侠不经意的道:“江湖上善长易容术的人不少,这姓韩的会不会也动了手术,施了易容术?”
塞北大侠马云龙道:“极有可能,我也似乎听人说起秦岭八大盗中,有个善长易容的家伙,你们看会不会就是他?”
一阵长思之后,而变成了熟虑,思考总是对某一桩事情在推向合情,在敲其合理。
于是县太爷当即道:“咱们就在这姓韩的身上查看一番,再做道理。”
一面特意的交待捕头李长虹,等一会要对这姓韩的一嘴牙齿,特加留意一番。
捕头李长虹不断的点头。
于是,升堂鼓响了,三班衙役全站在大堂两边。
“带韩大宏!”
就在一阵例行的审问之后,县太爷冷然的,对跪在堂下的韩五爷道:“杨文光被人劫走,理应逃回深山,甚至连夜逃回秦岭八大盗的老巢踩云岭,为什么却独独逃入你的宅子里?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隐秘吧?”
韩五爷大叫冤枉,道:“草民在这高原上,大家全叫我是高原大善人,也许姓杨的就着这一点,才找上我家门的,大人,有道是人的名儿树的影,草民这是受了盛名之累呀!”
冷冷一笑,县太爷道:“本县曾在凶宅中,捡到两颗牙齿,是不是你的?”
韩五爷一惊,心想,那两颗牙齿明明是杨八弟的牙,而且也被他当成证物了,这老小子却又提起这两颗牙来,不知是何用心,难道他……
韩五爷心念及此,当即一张口,道:“大人你看,草民一嘴牙齿,一颗不少。”
县太爷一施眼色,捕头李长虹一个箭步,来到韩五爷跟前,只见他也不客气,立刻双手把韩五爷的嘴巴拉开。
一面,李长虹高道:“下牙齐整。”
紧接着,李长虹伸出两个指头,挑开韩五爷的上嘴唇,低头看去……
突然间,韩五爷在李长虹正要开口说出话的时候,暴伸右掌,一下子掐住李长虹的脖子,食指与拇指,深深的锁住李长虹的喉管,一面冷冷的道:“谁敢动一动,我就掐断他的喉管!”
一面又笑对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露的李长虹,道:“想活命,就送我出衙门,要当英雄,你可就没命了。”
哈哈一笑,县太爷道:“这么说来,你那两颗虎牙,果然是假的了?”
韩五爷一听,双唇一拢,嘴巴一咧,转头迎着堂上坐的县太爷,张口吐出两个白牙。
就听“嗖”的一声,两颗白牙如两颗夜空流星般,笔直的射向县太爷的面门。
一看迎面就飞两颗牙齿来,县太爷大吃一惊,就在众人一惊之下,突见一团红影,奔雷闪电一般,悠然而蹿起一丈有余,衣袂飘飘之中,接连听到“叭叭”两声脆响,就见射向县太爷的两颗白牙,全被踢落在地。
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白小宛就在众人一怔之间,和身纵起,双脚连环,把袭向县太爷的两颗牙齿,踢落在地。
这时候韩五爷已拖着李长虹,退到了大堂口,就见他回头喝道:“谁都不能跟出来,否则你们就替这姓李的收尸吧!”
急速的,韩五爷拖着李长虹退到县衙门外,而隐身在屏风后面的卓重阳,哈哈笑着走出来,一面指着堂口,道:“他不是韩五爷,他叫姚大刚,是这秦岭八大盗中的老五,不错,这姚大刚善于易容。”
县太爷皱眉道:“这么说来,真正的韩五爷又到哪儿去了,难道己经遭到毒手了吗?”
且说一群人等没有一个敢追出大堂的,眼巴巴的望着姚大刚死死的扣着李长虹的喉管,拖出衙外面。
就在衙前的马桩前面,姚大刚解开自己的马,一切准备妥当,右手未放之际,左手暴伸,翻手一掌,拍在李长虹的脑后,人也一纵,跨上坐骑就冲向宝鸡市街,看样子他是要急急的赶回大韩村而去。
姚大刚前面纵马疾驰,在他的后面,白小宛已跨马衔尾追去。
没有多久功夫,塞北大侠马云龙也骑上他在扶风买的那匹高大壮硕的枣红大马,追了上去,临走,他对众人道:“我得支援我那外甥女去了!”
老远的,宝鸡镇头上向高原看去,只见一骑人马,飞一般的绕着那“之”字路,向高原上冲。
也就在那骑马冲上高原没有多久,又见一骑,飞一般的直冲而上,第二骑尚未上去,又是一骑跟着冲上。
这三骑马,在经过宝鸡的时候,已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纵马在大街上飞驰,必然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否则谁又会不顾一切的在人多的大街上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