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组生死斗 一片真假情 [6]
叁只巨型铁笼陷入地下的部份已被吊起,只要再升高尺许,被困的杜少恒等人,就可以脱险了。
偏偏就在这当儿,困住杜少恒的那只巨型铁笼忽然再度砸落,深陷地下,另两只却仍在继续上升。
那位被称为“军师”的中年文士也适时赶来,疾声说道:“娘娘有旨,请少主速避!”
白衫少年疾声厉言地问道:“抓到奸细没有?”
中年文士说道:“还没有,不过,控制中心已经重行掌握住,各处的通道,也已严密封锁……”
这时,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已就着铁笼吊离地面尺许高之间,伏地一闪而出。
白衫少年疾声厉喝,道:“快快截住那两个……”
中年文士向一旁的葛衫老者一使眼色,簇拥着白衫少年疾退,一面笑道:“少主放心,他们跑不了……”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警讯发生之後,片刻之间所发生的事。
当假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脱困之後,长身而起时,整个大厅已寂无一人,只听到那黄绫帐幔之後,传来白衫少年的怒喝道:“快传分舵主来,我要问问他,所司何事,分宫内居然会有奸细……”
语声渐远渐渺,各处传来的警铃和吆喝声,也都已停止,这一座本来是乌烟瘴气的古坟墓,这时才算是恢复了古墓应有的宁静假杜少恒目光向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身上一扫,道:
“二位身上,是否携有宝刀?”
杜少恒只若笑着摇了摇头,司马元却於摇了摇头之後,苦笑道:“我如果携有宝刀,早就取出来派上用场啦!”
假杜少恒道:“这儿臂粗的铁条,没有宝刀,是没法弄断的……”
杜少恒沉声说道:“二位暂时别管我,还是快点逃命去吧……”
假杜少恒截口接道:“你别管。咱们叁人同时进来,就该同时出去。”
杜少恒苦笑一下道:“别妄想,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力量,我想,与其叁人都陷在这儿,倒不如你们先行设法脱困为是,好在短时期内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二位脱困之後,还可以设法来救我……”。
司马元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道:“唉!我真是急昏了头,为甚麽不立即从地下着手呢!”
假杜少恒笑道:“是呀!咱们快点开始挖掘……”
这办法是可行的,尤其那巨型铁笼陷入地下部份,不过五六尺深,凭他们叁个人功力之高,你应外合,共同合作之下,是不消多久,就可以打通的。
也由于这原因,杜少恒也没再提出异议,并且,叁人立即取出随身兵刃着手挖掘起来。
一开始挖掘,才知道事实不想像中那麽简单。
原来地面是以其厚不知几许的花冈石所你成,只有那铁笼陷入地面处,预先留好一个与铁笼大小一致的圆形隙缝。
像这情形,以普通兵刃去挖掘那坚硬的花冈石地面,那是非常吃力而又收效甚微的。
因此,一开始,叁个人的心房为之往下一沉,互相投过一个无声的苦笑。
一个阴冷的语声,由大厅顶上传下:“别枉费心机了!如果这地面能这麽轻易挖通,这个古墓,也就不成其为龙潭虎穴啦!”
假杜少恒冷笑道:“我认为不过是一个蛇穴鼠窝而已!”
那阴冷语声道:“光是咀硬不管用,你们叁个何妨抬起头来瞧瞧……”
其实,不用抬头,即使用他们的眼角馀光,也可以看出,四周的黄绫帐幔在徐徐升起,现出石砌的墙壁和十数道的蛹道口来。
紧跟着,一阵疾面过处,四周火把也随之熄没。
杜少恒促声喝道:“二位请当心,不必再管我了……”
只听司马元怒喝一声:“鼠辈找死!”
假杜少恒也几乎是同时怒喝道:“贼子敢尔!”
尽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又是由明乍暗,视力暂时役法适应的情况之下,但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的反击却是准而且狠。
随着他们的怒叱,两声凄厉惨号同时传出,在古墓中四壁回音衬托之下,显得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暂时之间,形成一片死寂,连彼此间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只有那令人闻之恶心的血腥气,在逐渐扩大中。
大厅顶上又传下那阴冷语声道:“那已经脱困的两个请听好,立即自动放下兵刃,停止反抗,否则……嘿嘿嘿嘿……”
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大厅中仍然是一片死寂。
不过经过这一片刻的缓冲,杜少恒的视力,已逐渐能适应,他已隐约地看到,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双双已长剑护身,迅疾地闪入大厅左边的一条甫道中。
紧接着,却传来一丝细如蚊蚋,但却很清晰的语声道:“杜兄你要多多保重,暂时逆来顺受,我会设法来解救你的!”
闻声知人,那是假杜少恒的真气传音。
杜少恒在心中苦笑着:“但愿你们能安全脱险就好啦!”
忽然,一缕令人闻之心荡的异香,随风而至。
杜少恒心中“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颇为宽敞的雕花大床上。
室内陈设也颇为豪华,在室顶柔和珠光照映之下,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衣侍女,由一旁盈盈站起,娇声说道:“娘娘,杜少侠已醒过来啦!”
“哦!让我出来瞧瞧”随着这娇甜而富有磁性的语声,一串环佩“叮当”声过处,一位身着粉红宫装的丽人,缓步而入。
这刹那之间,杜少恒已暗中运气试过,自己的“气海”穴已被封闭,暂时已形同常人。
好在他已经是迭经大风大浪的忧患馀生,尽管明知自己处境险恶,吉凶未卜,但他却看得开,反而以平静的心情,向那宫装丽人打量者。
她约莫是花信年华,很美,也很媚,体态更是纤你合度,婀娜多姿,说得上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长得恰到好处。
那高挽的云髻上,一移金步轻摇随着她轻盈的莲步而颤动,直似凌波仙子,冉冉而来。
这情形,使得这位算得上是曾经沧海,阅人甚多,而又身陷危境中的杜少恒,也不禁暂时忘去一切忧仇地为之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