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
马子英陪着笑了笑,表示他懂得女人两个字的意义。
“马兄!”冷一凡摇摇头,改变了话题道:“此次失镖,承你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之至。”
“别提感激二字,我们彼此彼此!”
“马兄说完事之后,就要离开开封……”
“是的,我也想尽快办理自己的事。”
“马兄那布囊是转托贾老弟保管……”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像是很多人走动的样子。
马子英到门边探了探,回过头来道:“江湖道义到底何价,平日接受供养的宾客都走了,这就是所谓明哲保身么?”
冷一凡摇摇头,没说话。
非不得已不-浑水是江湖人的通病,虽然显示了武道式微,但也无可厚非,他想到投入山庄的目的,心头不由升起一阵内疚之感。
自己充食客,还蒙如意夫人聘为护庄,虽然对山庄并没祸心,但无可否认是存了私心,而且也不够光明正大。
一阵鬼号也似的怪声突然传来。
冷一凡的呼吸顿时窒住,他这是第二次听到这怪声,传自后面角院的怪声,这可怕而诡秘的谜压在心里已经很久……
“浪子,这是什么声音?”马子英当然也听到了。
“不知道。”
“这……是从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么?”
“是很可怕!”冷一凡虚应着。
怪声只四五声便停住了,但仿佛仍在耳边。
“我们去瞧瞧?”
“不,别管它!”
“浪子,这声音是发自后院,你身为护庄,职责所在。能不理睬么?何况刚刚又发生了宾客被杀的事……”
冷一凡没接腔,他在想,婢子秋香的话又响在耳边-一那里是禁地,连夫人都不敢进去。
客人无知闯了进去,结果被抛出来,面目全非,都已经是死人。
能进去的只有曹大娘一个。
马子英见冷一凡在发呆,脸上阴晴不定,上前轻轻一拍他的肩膀道:“浪子,你怎么啦?
发什么呆?”
冷一凡摇了下头,他继续在想,记得第一次见到胡蕙君,是她一大早到外面院子来采花,两个谈不到几句话,曹大娘现身阻止。
当时,胡蕙君对曹大娘似乎有所忌惮,这是为什么?
证以婢子秋香的话,那神秘的角院只有曹大娘,一个人能进去,这怪声与曹大娘之间定有关联。
“浪子,你到底在想什么?”马子英不安地又问。
“在想那怪声。”冷一凡定了定神才回答。
“你刚才说别管它是什么意思?”
“这个……马兄!”冷一凡迅快地转了个念头:“小弟我是初来乍到,你也是客人,山庄有主,这怪声并不代表突发的事件,我们不能因为好奇而加以干涉。”
这几句话似乎有理,但很勉强。
严格地说,还不能构成理由。
马子英设继续说下去。
贾依人匆匆进房,脸色相当难看。
冷一凡劈头就问:“凶手是谁?”
贾依人半晌才道:“也不知道。”
冷一凡道:“夫人会不知道?”
贾依人道:“她没说不知道,也没说知道……”
冷一凡喘口气道:“这算什么话,难道你没问?”
贾依人期期地道:“当然问了,可是……夫人不做确实的答复,依小弟看来……这当中大有文章。事情既然是发生在人家的家里,人家不肯说,当然有她不能说的苦衷。总不能逼人家口供。”
冷一凡牙痒痒地道:“那夫人找你去做什么?”
贾依人欲言又止,像喉咙里塞了东西,话挤不出来,脸色更加难看。
“贾老弟,到底怎么回事?”冷一凡忍不住追问。
“你……托我保管的东西……”侧顾马子英一眼。
“怎么样?”冷一凡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心头为之一紧,声音也变了。
“为了暗中护镖,我为了小心起见,把东西交给夫人收藏,以为这样会更稳妥,想不到……”贾依人说不下去了。
马子英的脸色变了,他已意识到怎么回事。
“东西丢了?”冷一凡这四个字是叫出来的。
“这是……完全料不到的事,夫人把它放在细软里,压在箱底,箱子还加了锁,居然不翼而飞。”
马子英的脸色骤呈苍白,他维护那布囊甚于自己的生命,现在居然丢失了,谁有这大的胆量从如意夫人卧室里偷东西?很显然的,这是内贼所为。
冷一凡半晌无言,他虽然不知道布囊里是什么东西,但知道这东西对马子英的重要,东西丢了,谁该负责?
“马大侠,在下发誓一定要追回。”贾依人的俊面沉如铅板。
“贾大侠!”马子英的嘴唇在颤抖:“我们慢慢设法追回。”
“依我想”冷一凡咬咬牙:“这是内贼所为,我知道有人亟于图谋马兄的布囊。”顿了顿又道:“夫人对这件事的意见如何?”
“她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必要时将不惜任何代价,采取非常手段,务必要物归原主!”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倏告传来。
冷一凡如疾矢般穿了出去,只见一条黑影鬼魅般自墙头飘逝,他穿过院子,登上墙头,黑影已然消失。
“这里……”马子英的声音。
“是秋香!”贾依人惊叫。
冷一凡倒纵奔回。
秋香半仰着斜躺在花径上,双眸紧闭,犹带稚气的可人脸蛋呈现死灰之色,贾依人蹲在她身边探索脉息,马子英站在一边直搓手。
“怎么样?”冷一凡冲到。
贾依人收手起身,摇摇头不作声。
秋香是指派来侍候冷一凡的。虽说时问很短,但自有一份情谊存在,而且她的清秀伶俐,一见面便获得冷一凡的好感。所以,冷一凡的感受较别人来得强烈,单膝跪地,成半蹲跪之势,伸手探视经脉,手指融处,一颗心顿往下沉。
“怎么样?”同样的一句话是贾依人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