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去楼空不了情 [2]
黄叶教主笑道:“刚才你自言自语,说什么‘风仪姐姐’,难道我有点像她吗?”
叶秋白闻言,黯然点头。
黄叶教主双目中透出一股复杂神色,忽道:“那么,你就叫我‘风仪姐姐’好了,可以吗!”
叶秋白再次抬起头来,一时心中万般情绪纷纷涌现,忽觉黄叶教主的亲切温柔,使他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这半天来,黄叶教主对自己这种情意,他如何不知?
对方面貌虽非风仪,但音笑神色则无一不象,叶秋白神思恍惚,一阵难过,连忙抑住心神,笑道:“教主既然如此说,叶秋白敢不从命?但风仪姐姐是我至爱之人,实在不忍再加以呼唤,伊人已逝,空留余恨,教主一番相待热情,在下铭感五内,此情如蒙教主谅解,当不致相强。”
黄叶教主不想他会拒绝,略感失望,随即笑道:“不想你对那凤仪姐姐如此深情,实在使人羡慕、”
说至此,忽然面上一阵抽动,似乎十分痛苦,掉转头去,不再言语。
叶秋白黯然低头,心中如万马奔腾,无所适从,见黄叶教主掉过头去,知她难过,心中不由更加纷乱,半晌,忽然一把将黄叶教主拉转回身来,凝视她翦水双目,颤声喊道:“风仪姐姐!……”
黄叶教主乍听他一声呼唤,似乎再也忍不住心头悲喜之情,眼泪噗簌簌滚落下来。
半晌,含泪笑道:“好弟弟……姐姐好爱你……”
忽然身子一侧,倒在叶秋白怀内,双手微微用力图住他颈子。
叶秋白不由自己伏下头来,两人脸颊蓦然相接,他尚未开口,一张温柔细润的热唇已凑在自己嘴上。
叶秋白无法抗拒她的如火热情,他吻着她,心中无限怜爱,他想:这是一个可怜不幸的女人,如果没有爱情的滋润,她的生命将是—堆灰烬,他用力的吻着她,似乎想从这短短的甜蜜瞬间,弥补她心头的创伤。
于是黄叶教主闭上了眼睛,苍白的面颊上绽放出青舂的光辉。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支持不住这幸福的冲激。
她陶醉了,沉迷在叶秋白疯狂的热吻中。
黄叶教主,毕竟是一个女人啊:她只知道不顾一切地迎合他的需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叶秋白突然感觉那张丰润的嘴唇已经移开了。
他睁开眼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黄叶教主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
床上,仍然遗留着她的体香,幽幽的,使人产生温柔的感觉。
叶秋白茫然下床,忽然感觉十分乏力,知是迷香发散过后,剩余的药性并未完全消失。
连忙坐了下来,凝神屏息,运起小周天,游走十二重楼。
片刻后,乏力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这才一纵身子,掠出屋外。
四面一望,昨夜人声鼎沸的厅堂一无人影,四下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他心中惦记着金燕子,连忙在庙内各处仔细寻了一遍,但仍是全无发现。
目光一闪,落在厅内一张方桌上。
桌上钉着一张素笺,风吹过便飘了起来,叶秋白心中一动,将身复掠,闪至方桌旁边。
取过一看,却见素笺止写着:“加盟大会已完,徒众回转太古城总堂,你同来之人身受玄黄秀士迷迭香之害,无法可解,暂时由我照顾,日后你寻得解药,可来太古城相见。
据报附近一带,出现各派掌门及派中高手多人,该批人系前往亡魂谷赴你初春之约,约期届临,我将赶来相助,在此前希望你勿轻易与之交手,据悉一位归隐多年的绝顶高人亦将出现,对你将极为不利,希你注意。”下面署着“黄叶教主”四字,素笺上遗香仍在,叶秋白不由一阵慨叹。
将素笺收起,正待离去,忽闻右边一丛花树底下,有物在蠕蠕移动。
微吃一惊,连忙纵身过去,人未到,低喝一声:“什么人?”
花丛中人闻声,似乎一愕,突然停止不动。
叶秋白见状,又喝道:“什么人?赶快出来!”
那人突然一声鬼哭般大笑,声震屋瓦,嗡嗡不绝。
叶秋白不由吓了一跳,怒道:“什么人装神扮鬼,再不出来,少爷可要不客气了!”
又是一阵惨厉大笑,那人闻言突然一长身凌空飞起,朝这边扑来。
人未到,身子带起的呼呼风声已自射向叶秋白。
叶秋白只道他跃起暗算,正待出掌,忽觉那股风声十分平常,并非人为掌风,于是停手不动。
噗通一声,那人似乎跳得太猛,一跤跌到在地。
叶秋白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心想:原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那人跌倒之后,似乎怒极,连忙爬起身来,骂道:“什么人敢骂本少爷?”
当叶秋白看清对方面孔后,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人正是玄黄秀士。
却见他眼角还流着一缕鲜血,眼眶之内黑洞洞的,不知如何被人挖去双目,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叶秋白又是一怔。
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人,忙问道:“你不是玄黄秀士吗?”
玄黄秀土闻言,哈哈惨笑一阵,道:“少爷正是玄黄秀士,你能识得少爷,必非无名之辈,报上名来,看少爷识不识得?”
叶秋白暗暗诧异,闻言冷笑道:“玄黄秀士,少爷名叫叶秋白,与你有不世之仇,想不到你双目已盲,却叫我如何下手是好!”
玄黄秀士闻言,又是一阵鬼哭般大笑,声音凄惨,充满了怨毒,悲哀已极。
叶秋白看他下场如此凄惨,也不由为之侧然。
玄黄秀士大笑后,突道:“你要报仇,尽管下手好了,反正少爷无法反抗,但你要羞辱少爷,少爷死后化为厉鬼,必定找你算账!”
话虽强硬,但语气却无比的软弱,听得叶秋白连连皱眉。
不理玄黄秀土之言,开口问道:“玄黄秀士,在下虽与你有深仇大恨,但绝不杀毫无抵抗力之人,你的眼睛怎么被人挖去了?可否告知在下?”
玄黄秀土冷笑一声,道:“你见我如此狼狈,应该心满意足了吧?何必再羞辱我呢?”
叶秋白正色道:“此何言哉?既然你不肯相告,我亦不便勉强,现你已受到惩罚,咱们仇恨就此一笔勾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