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海上巨舟 [1]
无弦琴苏雪红颤声的道:“好姊姊,我们双方联手或能一敌碎心客!”
她自知遇上杀人如麻的碎心客,无一能够幸免,心存万一之想,意向那老妪求援,以壮自己声势。
那老妪声音微颤的道:“试试看,我主要是保护这两个孩子!”
小蝶一见这种情形,也颤声道:“奶奶,你也怕碎心客?他是谁呀!”
那老妪凝重的道:“碎心客碎人心,此人到处杀人,每杀一人必将其心挖去,如今各派都在追杀他!”
金雷毫不畏惧地大吼道:“碎心客,你光笑干什么,有种给我出来!”
那老妪神情一变,道:“你要死了?”
小蝶也一嘟小嘴道:“反正我们逃不过一死,何不骂他个痛快!”
金雷和小蝶便你一嘴我一句,破空大骂起来,其余的人则俱默不作声,只是颤抖站在地上。
突然,高空中的笑声一敛,但见一缕白影闪晃而来,这道白影一落,立时出现一个面色苍白,全身白色长袍,脚穿白布鞋的怪客,他双目其冷如刃,掠过每个人的脸上,恍如要看穿每个人心中的事情一样。
金雷昂然无惧地道:“你便是碎心客?”
那长袍人反问道:“刚才是你骂我?”
金雷颔首道:“不错。”
小蝶一指自己鼻尖,道:“还有我!”
长袍怪人碎心客目中冷光一闪,道:“你俩的胆子真大!”
他缓缓的一个转身,冷冷地望着无弦琴苏雪红,道:“拿给我!”
无弦琴苏雪红一愣道:“拿什么?”
碎心客冷冰冰地道:“你从不空和尚那里偷的什么东西?”
无弦琴苏雪红大声道:“我没有,不信你来搜!”
碎心客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搜!”
他一挽长袖,神情冷煞的行了过去,大手一伸,立时把无弦琴苏雪红身上的黑袍撕了下来,露出淡绿色的夹衣,此人当真怪绝,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撕毁了女子长袍,也不觉得难为情,更怪的是无弦琴苏雪红丝毫不敢避让,任他羞辱自己。
碎心客撕掉黑袍之后,又扯下无弦琴苏雪红那层淡绿色的夹衣,登时粉红的亵衣露将出来。
她吓得全身直颤,两个高耸的酥胸一颤一晃,雪白的肌肤呈露出来,直把那八九个汉子看得眼睛都要跳将出来。
奇怪的是无弦琴苏雪红丝毫也不反抗,眸子里一片恐怖骇厉之色,那老妪也是不闻不问恍如未见,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金雷只觉义愤填胸,难掩心中怒火,他一扬手中碧血剑,斜斜跨进一步,吼道:“你怎么这样不要脸!”
碎心客一愣道:“你说什么?”
金雷大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古来有礼可循,你不洁身自爱,随便对一个女人毛手毛脚,纵然是武功天下无敌,天下人也不耻于你!”
碎心客一生横行,从没有人敢当面骂过他,或是指责他的不该,今日金雷三番五次的讥骂他,他不但不怒,反而觉得十分有趣,嘿嘿一笑道:“骂得好,骂得好!”
他目光一直,突然落在金雷手中那柄碧血剑上,满面诧异的道:“碧血剑竟在你这里?”
但见他虚空一晃手掌,金雷只觉一股大力,一吸而去,那柄碧血剑倏地脱空落进碎心客手中。金雷满面骇然地道:“你!”
碎心客冷冷地道:“我要的正是它!”
无弦琴苏雪红颤声地道:“你碎心客虽然功力高深,但碧血剑一落你手中,天下人便俱要和你为敌,将联合对付你!”
碎心客沉吟道:“这个!”他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将你们通通杀了,天下便没有人知道碧血剑在我手中,那岂不是万全已极?”
无弦琴苏雪红没想到一言激起他的杀机,登时心中一冷,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老妪神情一变道:“碎心客,不可胡来!”
晏仁此刻突然一声大吼道:“碎心客,我们拚了。”
他断去一手,本已痛得几乎晕去,一听碎心客要将他们全部杀死,以灭口掩密,心中登时激起一股杀机,大吼一声挥臂扑去。
碎心客淡淡一笑道:“我正要你如此!”
他仅仅是一抬手掌,便有一股浩大劲气撞去,晏仁连吭都没吭出一声,便七孔流血而死。
当他举掌正要再杀无弦琴苏雪红的时候,无弦琴苏雪红突然一个返身,拔腿往花丛之中扑去,眨眼便飘出数丈之外。
碎心客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往哪里逃!”
身形一闪而去,刹时消逝不见。
那老妪突然一声长叹道:“托天之幸,他总算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她凝重的面上一寒,目光缓缓落在小蝶和金雷的脸上道:
“现在你俩只有一个机会逃命!”
金雷一怔道:“前辈和我们一起逃!”
那老妪苦笑道:“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要杀人,谁也没有办法逃,你俩现在立刻逃跑,由我挡他一阵!”
小蝶突然大哭道:“不,奶奶,我要和你一起走!”
那老妪怒声的道:“你要是不听话,我便一头先撞死在你的面前!”
小蝶从小长到这么大,从没见过奶奶生这样大的气,她吓得全身一抖,倒退几步,轻泣道:“小蝶听奶奶的话!”
那老妪松了口气道:“这里路你还很熟,快带着他逃命去吧!”
金雷颤声道:“我的古叔叔怎么办?”
那老妪挥手道:“古军始终没有露面,碎心客不认识他,不会有事!”她发丝根根立起,一挥大手杖道:“快去,快去!”
金雷和小蝶迟迟不愿逃去,那老妪毫不容情的挥杖便要击下,骇得两个人急忙逃命!
但见这两个仅有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携手亡命而逃,那老妪含泪目送两人远去,当真是在洒泪离别!
金雷和小蝶愈走愈是荒凉,地势逐渐崎岖难行,小蝶虽然轻功绝佳,可也没吃过这种苦,一路行去,香汗淋漓,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日当正午,烈阳威猛的高悬空中,小蝶突然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抹了抹额上汗渍,喘着道:“金哥哥,我跑不动了,我们在这里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