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木兰花立即道:“第二件事,我想知道,现在,在事隔那么多年之后,还有谁对这幅画表示关心的?”
何妈妈皱着眉,道:“只怕没有什么人了。”
王五却压低了声音,道:“兰花,有一个人,你倒是不能不提防,这个人,他是天地堂的败类,他投降了日本人,后来,又溜到南洋去,有人在南洋看到过他,说他表面上虽然是富商,但是,他却在做着强盗的勾当,而且他还拥有两艘旧军舰!”
何妈妈骂了一声,道:“是谁?”
王五道:“他就是一直和穆大哥作对的那个曾瞎子!”
何妈妈一听得“曾瞎子”三字,又破口大骂了起来。
木兰花呆了一呆,道:“五叔,曾瞎子,可是瞎了左眼的曾保?”
王五叔点头道:“不错,他叫曾保。”
木兰花道:“我知道他,曾保不但是一个海盗组织的首领,而且还控制着一个庞大的犯罪机构,国际警方几次将它的资料送到本市警局来,我看过。”
王五道:“这个人是要小心提防的,但是他也未必知道这幅画又出现,只要你不到处去说,他是不会来找你的!”
木兰花笑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何妈妈和王五两人,可能不知道木兰花这样一笑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一旁的安妮,却再清楚也没有了,她知道,木兰花那样笑着,是表示她的心中,非但不怕那个叫作曾保的人来找她,而且,她还会主动地向对方挑战。
木兰花将画挟在胁下,道:“何妈妈,我告辞了,真抱歉,我又使你想起了当年的事,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
她说着,拉了拉安妮,一边退出了屋子。
王五立时追了出来,何妈妈则在屋中,长叹了一声。王五,木兰花和安妮三人,走过了那座木桥,顺着小路,回到了王五的屋中。
王五力邀木兰花在屋中吃一餐饭,可是木兰花却急于要回去,王五的神情怏怏,木兰花现出抱歉的神色来,王五一直送她们到车旁。
在木兰花上车之前,王五喟叹着,道:“兰花,在报上看到你的事迹,你真了不起,我们实在落伍了,不适合时代,只好在乡下开间小饭店了。”
木兰花笑着,道:“五叔怎么忽然感叹起来了?你和何妈妈,现在生活得那么平静,有什么不好?”
王五笑了笑,道:“是啊,真够平静的了,想起以前的日子里,真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一样。兰花,这幅画的事,你最好不要张扬。”
木兰花道:“五叔,我自有主意的。”
王五笑得有点无可奈何,他道:“你从小就有主意,可是,据我所知,那一笔财富的数字,十分惊人,如果又引起了争夺……”
王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木兰花完全可以明白他的意思,木兰花道:“我明白,这幅画的本身,我想不怎么重要了,李彬有了它三十年,也未曾找到什么线索!”
王五恨恨地说道:“是啊,他枉作了小人,曾保--”木兰花摇着头,她知道,她的话如果说出来,王五一定很伤心,但是她还是道:“五叔,就算不是李彬偷走了那幅画,天地堂一定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时代不同了,在今天,有民主政治,有法治社会,像天地堂那样的组织,不是沦为犯罪的组织,就是阻碍了社会的进步,是绝对没有存在的条件的了!”
王五睁大了眼睛,他喃喃地道:“我……不明白。”
木兰花和他挥着手,进了车子,车子先向后退去,然后转了一个弯,向前疾驰而去,安妮转过头去,看到王五叔仍然呆呆地站着。
木兰花一直不出声,回到家中之后,她道:“安妮,请高翔来。”
她一刻也不耽搁,将那幅昼,钉在墙上,怔怔地望着那幅昼,那幅画的确十分奇特,尤其是那种五颜六色,绚丽的色彩。
木兰花用心地数着昼上的人,一个接一个数过去,何妈妈说得不错,不多不少,一共是两百三十七个人。
这样的一幅昼,自然是用极其缜密心思的一个画谜,指示出当年南运的那批财宝,是收藏在什么地方的。
可是,要揭开这个昼谜,当真谈何容易!
至少,偷走了那幅画的李彬,就未曾解出谜底来。
斑翔来了,他扬着手,满面笑容地进了客厅。
木兰花立时道:“高翔,你过来看看这幅昼,你知道它的来历么?”
斑翔来到了画前,道:“这画内的颜色好奇怪啊!”
木兰花退后了一步,高翔看了半晌,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昼,我从来也未曾听得人说起过有那样的一幅古昼,那究竟是什么?”
木兰花道:“这就是天地堂的魔画!”
如果高翔竟未曾听到过天地堂魔画的传说的话,那么,他也不能算是高翔了。是的,木兰花那句话一出口,高翔就吓了一大跳!
他立时道:“兰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而且,这幅画还是李彬亲手拿来的。他拿昼来的时候我不在,是安妮收下来的。他说是将昼寄在我这里,但我已知道他是另有作用的了。”
斑翔忙道:“什么作用?”
木兰花道:“先坐下来再说。”
他们三人,一起坐了下来,木兰花将自己看到了那幅画之后,怎样去拜访何妈妈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向高翔说了一遍。
斑翔用心地听着,等到木兰花讲完,他才直了直身子,道:“安妮,你也见到何妈妈了?她是三十年前,最著名的女侠盗!”
安妮有点难以想像,她只好点头。
斑翔又道:“那你现在准备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