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互较机智 [2]
黑衣蒙面人目中飞闪一丝诡异色,笑道:“正中下怀,我求之不得,这儿已是垂了钓,张了网,就等着二位呢,二位要闯就往里闯吧!”
书生冷冷笑道:“你怕我不闯!”
黑衣蒙面入笑道:“我当真是不怕二位不闯!”
适时,-条白影起白地道墙角隐隅中,疾射书生左臂,-闪而至,快掠如电,不带-丝破风声!
书生茫然无觉!
算卦的也没看见!
眼看白影就要射上书生左臂!
黑衣蒙面人目射狠毒,突然一声轻喝:“四先生留神,毒物来了!”
书生闻声一惊,想躲,但似已躲之不及,白影及时袭至,一闪绕上书生左臂。紧缠不放!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尺长小蛇,蛇物猛紧紧地咬住书生左臂,毒牙想已咬人皮内!
算卦的霍然色变,左掌方抬!
书生倏扬轻喝:“二哥,动不得!”
算卦的闻声一惊,连忙沉腕收掌!
书生目光冷冷,又转向黑衣蒙面人:“多谢示警,可惜已经太晚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一丝喜悦色飞闪而逝,道:“我深为惋惜,也深为歉疚!”
书生望了臂上的白蛇一眼,道:“如果我眼力不错,这该是落自北火山的‘雷蛇’。”
黑衣蒙面人点头道:“四先生胸罗渊博,令人钦佩。”
书生道:“‘雷蛇’雌雄不离,雌的在此,雄的必在左近。”
黑衣蒙面人又点了点头,道:“四先生令我这钦佩之心,更加重了-分。”
书生没转头,道:“二哥小心,别让它把你我兄弟都咬了,留一个好办事。”
算卦的满脸现焦虑悲愤色,道:“我知道,四弟你……”
书生摇头淡笑,道:“不碍事,还能支撑一会儿!”
算卦的长眉一挑,双目暴射懔人杀机,逼视黑衣蒙面人,厉声说道:“卜百晓话说在前头,假如我四弟……”
“二哥!”书生淡然截了口,道:“这不能怪人家,人家出了声,尽了心,要怪么则怪我自己,是我躲得慢了一步,以至……”
黑衣蒙面人一笑说道:“还是四先生黑白分明。”
书生没答理,淡淡一笑,道:“据我所知,这东西咬人必僵,药石罔效,可对?”
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对,对极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四先生一世英名间接断送我手,一付侠骨也要埋在‘汴粱世家’,所以我引以为疚,而且良深!”
书生淡然笑道:“福祸本无定,生死不由人,阴曹地府总归要走上-趟,何在乎早晚,不过,武林人不死在刀兵之下,却死在这区区一条小蛇毒物之下,令人太不甘心。”
书生毕竟是奇豪,面对生死事,他竟能谈笑自若!
黑衣蒙面人一直点头,煞有其事:“四先生之言,我深有同感,我常有天下英雄,唯四先生与我之感,如今四先生伤于意外,死于不该死,早我一步而去,从今没了对手劲敌,我……”
书生挑了挑眉,突然一笑说道:“去眼中钉,拔背上芒,不正是你的心愿么?”
黑衣蒙面人一震说道:“是心愿,但我却要胜四先生以武!”
书生扬眉说道:“好个胜之以武……”
笑了笑,接道:“不过,据我所知,你似乎可以示警得早一点!”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道:“四先生这话……”
书生淡笑截口,道:“早在‘雷蛇’腾起时,你已发觉,为什么你要迟到它近了身才出声示警呢?这该做何解释?”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目中凶芒飞闪,干笑说道:“这么说来,四先生知道了?”
书生点头说道:“你的一举一动,要想瞒我,那很难!”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只可惜四先生明白的太晚了!”
书生淡笑扬眉,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笑的最得意,道:“事实上,四先生胸罗渊博,知道得很清楚,‘雷蛇’之毒,天下蛇类无出其右者,咬人必僵,药石罔效!”
书生笑了笑,道:“你最好别得意过早,别忘了,我能知道你的举动,那表示我发觉‘雷蛇’腾起的时候,跟你相同!”
黑衣蒙面人-惊,旋即嘿嘿阴笑:“是么?”
书生道:“信不信由你,区区一条‘雷蛇’,还奈何不了我!”
左臂一振,“雷蛇”身体软松,“叭!”地一声,落地僵伏不动!
然后,他笑问黑衣蒙面人:“如何?我可仍是好好地,死的却是它!”
黑衣蒙面人骇然惊注,轻呼出声:“我怎忘了,四先生‘枯木禅功’旷绝宇内,所向披靡……”
算卦的突然笑道:“四弟,也真难为了你!”
书生歉然赧笑:“试试这位老主人用心,不得已耳!”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语,良久方-叹摇头:“四先生诚然高明,能败在四先生手下,该不算丢人,反该引为荣宠。只可惜白白损失了-条珍贵‘雷蛇’……”
骞地,目中异采突闪,忙接道:“雄的来了,四先也留神!”
适时,那雄蛇藏身暗隅中,又-线白影腾起,疾射书生!
书生一笑说道:“这回够早,我谢了;”
头也不回,出掌如电,右臂后抛,一闪而收!
那条雄蛇一颗拇指般大小蛇头,应势粉碎,腥血四溅,直飞数丈之外“叭哒”一声坠落地道内!
黑衣蒙面人干笑一声,说道:“四先生好高的‘震天指’力。”
书生淡笑说道:“好说,在你面前,该算不得什么!”
算卦的突然冷插了-嘴:“再要生歹毒歪心眼儿,稀巴烂的,恐怕不是蛇头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凶芒一闪,似欲变脸?但刹那间那目中骇人凶芒尽敛,笑了笑,道:“只怕我这颗人头,要比蛇头硬一点儿。”
算卦的道:“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没说话。
就这一段话工夫,路已经到了尽头!
敢情这只是一条地道,虽然极尽蜿蜒曲折之能事,可是目力所及,绝难见有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