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事出离奇 [6]
南振岳愤然道:“是你下的手了”
宫如玉急忙朝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你只管放心,我既然赶来了,自会把令堂的伤医好。”
南振岳瞧得心中一动,暗想:“看她眼色,自是要暗示自己不要在黄氏兄弟面前多说了!”
这就拱手道:“多谢宫姑娘。”
宫如玉目光一溜,斜睨着艾如瑗,娇笑道:“南少侠令堂,还是五妹的义母,我能袖手不管吗?”
艾如瑗粉脸陡然一热!
黄承业适时起身笑道:“酒菜已上,大姑娘、五姑娘、南兄请入席吧!”
宫如玉目光一转,说道:“不用酒了,我们就吃饭吧,我时间不多,三更前,就要走的。”
黄承业唯唯应“是”,大家不再客气,相继入座,匆匆用过晚餐,青衣童子送上热面巾。
宫如玉已经站起身来,瞟了南振岳一眼,说道:“令堂人在那里,我们就走吧!”
南振岳、艾如瑗同时跟着起身,还没说话。
黄承业已抢着说道:“属下替大姑娘带路。”
南振岳直到此时,才相信宫如玉当真是为母亲疗伤之事赶来的,心中不觉暗暗感激,忖道:“此女善善恶恶,真使人测不透她的心思。”
一个男人家,那会测得透女孩子的心思?尤其像宫如玉这样的女人?但她自己已经说过了,她总究是女人呀!
黄承业陪同宫如玉、南振岳、艾如瑗三人,步出客厅,忽然回头道:“二弟,咱们庄上,方才已经发现敌踪,你最好率人去巡视一下吧。”
黄承斌欠身道:“小弟立时就去。”
宫如玉瞧了黄承业一眼,已有不耐之色,四人加快脚步,朝兰渚精舍奔去。
片刻工夫,已抵楼前,黄承业让宫如玉、艾如瑗、南振岳三人走在前面,自己在后相随。
登上楼梯,两名使女早已在房门口伺立,见到四人,立时躬身请安。
宫如玉停步问道:“就是在这间房中么?”
艾如瑗点点头道:“大姐请进。”
宫如玉回身朝黄承业道:“你就守在这里,不推让人进来!”
黄承业连忙躬身道:“属下遵命!”
两名使女替宫如玉打起门帘!
宫如玉道:“你们也留在门外,不闻使唤,不准进来。”
两名使女应了声“是”,等三人走入房中,便放下门帘,悄俏退去!
房中灯火通明,纱帐低垂,隐隐可以看到岳夫人盖着锦被,仰脸平卧!
南振岳想起荆山毒叟,忍不住叫道:“宫姑娘!”
宫如玉柔婉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南振岳道:“荆山毒叟,可是伤在你手下的?”
宫如玉朝房外瞥了一眼,低低的道:“不错,唉!就是令堂……”
南振岳怒哼道:“也是你下的毒手!”
宫如玉瞧着他,不禁低下头去,幽幽的道:“当时我不知道就是你的母亲,所以我冒着奇险赶来,你要知道,师傅只传了我震穴手法,并没传我解法……”
南振岳气往上冲,怒声道:“那你……”
艾如瑗失色道:“大姐,你赶回去就是问师傅解法去的了,这不太危险了么?”
宫如玉笑了笑道:“我哪敢去问师傅,这是我偷偷的从总护法那里请教来的!”
南振岳听她说到这里,深觉自己错怪了她。
试想宫如玉和自己站在敌对的立场,她干么要冒着大不韪,赶去向他们总护法请教解法,又匆匆赶回来,替自己母亲疗伤?他不禁面上一红,心头既是感激,又觉得说不出.话来。
宫如玉朝他嫣然一笑,轻声道:“现在说清楚了,你不会再怪我了吧?今天我是冒着奇险赶来的,因为我答应了你,非赶来不可,但我在三更以前,就要赶回去的。
被震穴手法所伤的人,不像点穴,只要把穴道解开就好。因此这解穴之法,必须连续施为三次,才能把受制经穴,化解开来。
我无法久留,等我先解开令堂受制经穴之后,再传你解穴之法,以你的功力,足可胜任,以后二次,就得由你自己施为了。”
南振岳道:“家母经三次施为,就可复元了么?”
宫如玉道:“那要看各人体力如何了,如果内功好的人,养息上三五天,就可复元。只是令堂一身功力,似乎已失,那就非十天半月,所能痊愈,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十分隐秘,等令堂完全好了再走不迟。”
南振岳道:“你说家母功力已失?是不是被震穴手法破去了武功?”
宫如玉道:“不是,震穴手法,只能使人脑中经穴受制,失去知觉,不是破气手法,令堂失去武功,似已为时甚久了。”
南振岳还待再问!
宫如玉道:“好了,时光不早,我们早些动手吧!”
顿了一顿,回眸又道:“你学会了解穴手法,还要赶去解救荆山毒叟对么?”
南振岳道:“不错,荆山毒叟对艾如瑗有恢复功力之德,在下答应五日之后赶回去的,姑娘可是觉得为难?”
宫如玉一排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沉吟了下,眼珠一转,毅然道:“我既然教了你,你去救谁,我都管不着了,那就随便你吧!”
南振岳抱拳道:“在下谨此代荆老丈向姑娘谢了。”
宫如玉桃花般的脸颊上,飞起娇美的笑容,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份喜悦,是她冒着大不韪得来的报酬;但她这笑容忽然间,又转变为淡淡幽怨,和苍凉之色!
这时,她两道秋水般的眼光,已慢慢的从南振岳脸上,移到了艾如瑗身上,口中低低的道:“五妹,你把帐子挂起来。”
艾如瑗依言挂起帐子。
宫如玉说话之时,业已走近床前,伸出手去,正待把岳夫人扶起。但她才一接触到岳夫人肩头,突然疾退一步,说道:“五妹,我还忘了一件重要之事,你快叫黄承业进来。”
她这话声音并不太低,站在门外的人,已足可听到。
话声刚落,只听黄承业的声音,在身后应道:“属下兄弟,就在这里,大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原来黄承业、黄承斌早巳进来了,兄弟俩并肩站在门口,黄承斌换了一身劲装,手握长剑,身后紧跟着两名青衣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