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了,他抬起左手,递出了长剑。
宫弼一怔,忙伸双手接过。
只听郭怀道:“宫老,准备一份贺礼,明天派人送去。”
宫弼又一怔,脸色又变了:“少主”
郭怀道:“明天是他们的好日子,何必在今天晚上给他们惹麻烦。”
宫弼道:“少主何必尽为别人着想,属下以为,今夜间紫禁城最好。”
郭怀道:“宫老,那么多次好人我都做了,哪在乎多这一次。”
宫弼还待再说。
郭怀已然又道:“听我的,宫老。”
宫弼没再多说,恭应一声,捧剑而去。
诸明一躬身,也跟着走了。
郭怀又把一双目光投向碧空那弯钩月,或许是因为月光的映照,他的脸色,显得有点儿苍白。
雪白的长衫再度无风自动,但他整个人却仍然如同一尊石像,冰冷的石像。
神力侯府傅家的“威武神勇玉贝勒”跟姑娘胡凤楼的婚礼是大事,大得恐怕仅次于皇上的大婚。
不但整座帝都北京城为之轰动,仅半日之间,也传遍了天下,多少人认为是天造地设,多少人认为是相得益彰,可
也不知羡煞、妒煞了多少人。
光用英雄美人来形容,谁都嫌不够,甚至嫌俗,似乎,遍翻典籍,就找不出适当的词句。
外城,只是沸腾般的谈论着,喜气、忙碌只集中在一个地儿威远镖局,不说张灯挂彩,就连趟子手,人人都换
上了新行头。
是嫁,不是娶,似乎用不着这么张罗,不,来娶的是天下第一家神力侯府傅家,总得沾一份光彩,显一显得
意。
一大早,威远镖局近处的几条大街都挤满了,连小胡同也再塞不过一个人了,只因为全城的百姓十个有九个全跑来
了。
为只为看这一辈子难得一见的迎亲,为只为瞻仰当世之中绝无仅有的一对新人。
其实,这些人也傻,这是谁娶谁嫁,迎亲之前,九门提督衙门也好,五城兵马司也好,还能不派出人来净街?
内城,那就不只是谈论了,各府邸上上下下没有不忙的,都忙着观礼,都忙着喝这一杯喜酒。
皇上主婚,谁要没观这个礼,没喝上这杯喜酒,终生遗憾。
只是芝麻大点儿事儿,为显身份,为争奇斗妍,各府邸的爷们儿、女眷都能忙上老半天的,何况这种不能再大的大
事儿?
几条主要街道,打扫得几乎点尘不染,几个营的个个穿戴整齐,五步一个,十步一双,都站满了,不只是为神力侯
府,也为皇上的御驾要出紫禁城。
照理,即使是皇上主婚,一对新人也该进宫叩见去,可是神力侯府傅家,毕竟不是别的人家,傅家要在侯府行礼,
御驾就亲出紫禁城。
再看神力侯府,那更不得了了,漆的漆,粉的粉,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新的,府外张灯结彩,府里更是没一处不是
大红大绿,金碧辉煌。
没一个人不忙,没一处不热阔。
最后,一条红毡,从神力侯府,一直铺到了“正阳门”。
就这么喜气喧天,就这么热闹。
这份热阔,一直延续到夜晚。
夜晚,郭怀仍站在院子里,仍是那一袭雪白衣衫,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是,眉宇间总有些什么让人难以言
喻。
宫弼就站在一旁,捧着那把长剑。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什么,不过,看样子不像在等时辰。
急促步履声响动,诸明、贾亮双双进来了,两个人各捧着红绫包裹,其形方方的一包。
宫弼脸色一变。
郭怀双眉为之一扬。
诸明、贾亮近前双双躬身:“禀少主,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收这份礼。”
宫弼震声道:“他们做的也太过了。”
郭怀抬手一拦,淡然道:“我心意到了,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伸手抓过了长剑,道:“宫老,你们也可以走了!”
话落,长身而起,只见一道白光,划破夜空,电射不见。
仰望夜空,宫弼道:“少主,不管论哪一样,您是当世之中的头一位。”
一顿轻喝:“走!”
转身外行。
诸明、贾亮捧着那两包,双双跟了去。
今夜,“正阳门”破例也没关城门,因为胡老夫人跟威远镖局韩家的几位,还在神力侯府中。
尽管内城共有九座城门,可是谁敢让胡老夫人跟韩家的几位走别的城门?
郭怀,一袭雪白衣衫,提着长剑,出现在“正阳门”外。
不管是谁,一看就知道不是神力侯府的贺客,神力侯府的贺客,除了已在神力侯府的那几位之外,别无布衣,再
说,贺客哪有带剑的。
守城的步军里,一名蓝翎武官挡住进城路:“干什么的?”
郭怀道:“海威堂郭怀,要进紫禁城,进大内。”
那名蓝翎武官听得一怔:“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话没说完,又是一怔:“谁?你说你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海威堂郭怀。”
那名篮翎武官脸上变了色:“郭怀,贝勒爷下令缉拿的来人,拿下。”
他自己先拔出了腰刀。
几个步军一拥而至。
但是,他们都没能碰着郭怀,甚至已经看不见郭怀了。
因为,郭杯已经超过了他们,往里走了。
都直了眼,发了怔,一个不经意的扭回头,看见了,一声叫,全回了头,转了身。
郭怀都已经进了“正阳门”了。
这还得了,叱喝声中,全追了过去。
这阵叱喝,惊动了“正阳门”里的步军,一下拥出来十几甘个,挡住了郭怀的去路。
后头追赶的看见了,那名蓝翎武官挥动着腰刀大叫:“拦住他,拿下他!”
匆忙问,他顾不得多说什么,但是这已经够了,只听见拦住、拿下这几个字,进城来的这个人,就是个该拦住、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