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令北幡,叱咤动江湖 [6]
呼延冲冷笑道:“那只能怪古邦安,不关他儿子的事!”
“你为何把七杀的五指之仇记在古剑宇的身上。”
“师业徒继,师仇徒结!”
“可知道父债子还!”
“你找他还呀!”
“正是向你要人!”
“并不迟!关某说要就要!”
“哼!好大的口气!关君豪,别忘了‘南令北幡’,乃是‘南令’在前,你‘北幡’是在后的!”
“南令北幡齐名并世,不分先后!”
“纵然齐名并列,你也别想从我手上要人!”
关君豪喝道:“我要定了!”
呼延冲冷笑道:“不见得!”
“手上见!”
“稍待!”
“旋风幡”关君豪横幡上跨一步,逼近了来。
“鬼首铁令”呼延冲抓着古剑宇一纵,霍地退出丈余,右手并指如戟,认定古剑宇的“睡穴”一点,口中道:“先躺着,看我逗逗‘旋风百幡’!”
“让你见识见识!”
幡影如风,席卷而至。
掌劲如山,排空而出。
一个是南疆驰名的老魔头,一个是北地扬威的老江湖,“南令”“北幡”成名甚早,算是江湖上拔尖人物,无敌的高手。
惟因他二人另有千秋,又是各霸一方,双方爱惜名誉,珍重羽毛,从来没有交过手,从来没有火拚过。
想不到已到了成名隐退之后,如今为了一点令名之争,会在这里兵戎相见,而且拚个死去活来!
一时——空气中隐含着杀机,死神,随时随地会降临到不幸人的面前。
这不是一场武林的拚斗,乃是两个人的生死攸关,这不仅是争夺古剑宇的战争,乃是“南令”“北幡”的名声之战。
因为,谁若是一个失手,谁就不能在江湖立足,谁的数十年声名,便要一笔勾销,付之东流,甚而血染荒郊。
他二人既是如此认真,又是同等齐名的霸主,这场恶斗,可以想见必然是紧张到了甚程度。
三百余招过去。
先前阵阵的惊风渐减!
先前的凌厉叱喝渐低。
两个老江湖都到了声嘶力竭之境了。
“旋风幡”的喘息可闻,幡式迟滞。
“鬼首铁令”的掌法呆板,力道不足。
唯一相同的是,两个人都是汗如雨下,半晌递上一招,已是徒具形势,有气无力,点到而已。
但,谁也不肯露出怯战之意,兀自一束一往的厮杀。
这时——司马小玉由地上缓缓而起。
她眉头一皱,扫了拚斗的“南令北幡”一眼,心知他二人此时不敢分神他顾,而且耳目也必迟顿不灵。
她轻移莲步,溜到被点睡穴的古剑宇身前,伸出旬尖也似的嫩指,解了他的穴道,低声凑在他的耳畔道:“古相公……古……”
古剑宇揉揉睡眼,愕然道:“呼延……”
“嘘!”司马小玉单指在樱唇上一比,轻嘘一声,指了指“南令北幡”低声道:“在拚命!”
古剑宇虎目一扫,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口中却道:“姑娘!你嘴角……”
“啊!血!”
她有些难为情,娇羞的背过脸去,抹却嘴角的血痕,咬着下唇,面向古剑宇,红着脸一笑道:“还有吗?”
“这儿还有一点!”
古剑宇一伸手,很自然的代她抹去腮旁的一道血丝。
在他说来,可说是一片纯洁,觉着人家不顾自己流血受伤,就先来解自己的穴道,感激由然而生,同时代她抹去血痕,并无不对!
殊不知,一个姑娘家的粉脸,岂能轻易任男子来摸,司马小玉的一颗芳心,立刻跳个不已呢!但是,跳动之中,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她觉着一股热流,从古剑宇的手上,直达心扉,温暖,熨贴。
可是,掩不住的粉面,却像五月的石榴花似的,娇羞不胜!
古剑宇既然无心,却道:“这一回没有了!”
说着,站了起来迈步向“南令北幡”恶斗场子走去!
司马小玉一见,忙不迭的跨进一步,探手拉住他的衣角,十分关怀的细语道:“从这儿走!”
古剑宇更加怀疑的道:“走?”
“不走干吗?”
“到哪儿去?”
“不管到哪儿去!也要离开此地!”
“离开此地,为什么?”
司马小玉关心道:“他俩一旦分出输赢,焉能放过我们!”
古剑宇摇头道:“姑娘,即使他放过我,我古剑宇也放不过他!”
“可是………”
“可是在下失败过是吗?”
“不!不!我说他俩都是惹不起的……”
“我也不好惹!”
司马小玉急道:“万一他二人连手?”
古剑宇道:“在下求之不得!”
“你…………”
“姑娘只管走!在下决不走,师门的梁子,父亲的恩怨,我有义务要了结,也有权利去担当!”
他二人初时细语呢喃,后来,古剑宇的声音已越来越高。
“南令北幡”双双警觉,两人不红而同的虚点一招分了开来,而且互相望了一眼,并肩而立。
先前拚死活的对头,此刻在利害相关之下,有了共同的默契,一瞥之后,两人会意的心照不宣。
司马小玉一见,不由道:“果然不出所料,你看!”
古剑宇冷冷一笑道:“谢谢姑娘!”
“此时他二人功力未复,走还来得及,量他们追赶不上。”
“逃得了今天,逃不掉以后,以后在下不能离开江湖!”
“对!趁此时他二人……”
“在下绝不乘人之危!”
“那你……”
“要与他二人公平竞争,凭真章实学!”
古剑宇说着,扬声一笑道:“姑娘要是不走,代在下看着些儿!”
说完,人如一阵轻烟,已穿身到了“南令北幡”身前丈余之处,渊停岳峙,朗声喝道:“两位也累了吧!”